“罗刹人，你说素裳她………她还好吗？”
看着不远处正在空旷地带手持轩辕剑练着一套她并未见过的剑法的李素裳，殇担忧的问向了一旁的奥托。
“很不好。”奥托摇了摇头：“李姑娘，不，素裳她现在的种种行为实在是太过正常了。”
“为什么这样说？”殇眨了眨眼，前半句她理解了，但她并没有理解奥托后半句所说的意思。
似乎是早有预料殇会这么说，于是奥托贴心的为其解释了一番原因：“在得知像亲人去世这样的噩耗之后，一般人的反应基本都是哭，就算哭不出来也会感到无比的伤心，他们的精神会变得萎靡不振，心不在焉。”
末了，奥托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再结合我上一句所说的话，懂了没？”
殇沉默数秒，点了点头：“差不多懂了，那罗刹人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素裳变得不正常一点，变得可以发泄心情，袒露心声不？”
奥托看了眼殇那切换成了拳套形态的百转，淡淡说了四个字：“切磋比武。”
数分钟后，练完了剑法的李素裳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素裳。”
就在这时，一声呼喊让李素裳回过了神，她向后看去，只见殇手持长枪来到了她的身后。
还不等李素裳打声招呼，殇便率先开口：“我们来打一场吧！”
看着站在对面蓄势待发的殇，李素裳呆愣在原地，显得有些茫然，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接下了殇的这场比拼。
“准备好了吗，素裳？”
“嗯，来吧，殇。”
但不管如何，李素裳还是先决定集中精神面对这一场比拼，毕竟她现在正需要一个能够将憋在心里的事情发泄出来的场合。
而这场战斗，则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这样想着，李素裳长舒一口气，接着使出太虚二十一式中的垂柳斩出数道剑气，率先对殇发起了攻击。
面对这些剑气，殇进行小幅度的晃动躲避攻击，随后靠近李素裳，旋转枪身，对其进行了接连不断的刺击。
看着因速度过快从而产生重影的刺击，李素裳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将轩辕剑挡在身前，使出太虚四形中的守。
随即，一道由真气形成的保护罩笼罩住李素裳，帮助她抵挡了殇长枪的第一轮攻势。
而就当殇准备发起第二轮攻势准备打破保护罩之时，她突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好像一旦继续攻击那这场比拼她立刻就会输。
殇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没有过多思考，她停下攻击，将百转斜挡在身前。
下一秒，李素裳握拳使出太虚二十一式中的山崩一招，其威力对于李素裳而言虽不如像剑一样可以破山碎岳，但这也并不代表可以小觑这一招，就算用拳打在人身上也绝对可以左右这场比拼的胜负。
但可惜这原本可以左右胜负的一招被发现不对劲的殇及时阻挡并化解了绝大多数的威力，使山崩这一招的威力大打折扣，最多只是让殇向后退了不到数米。
在阻挡化解攻击和见攻击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后，殇和李素裳同时向后退去和对方拉开一定的距离。
紧接着，双方对视一眼，同时动身，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
“真是精彩。”
看着殇和李素裳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的这场比拼，站在不远处观战的奥托不由发出了感叹。
之前的两次战斗不是不公平就是实力上的碾压，这一次你来我往的战斗他还是第一次见，同时也让他一饱眼福了神州人的战斗方式。
而就在奥托边观看战斗边思考等他们比拼结束后安慰李素裳的话语之时，殇和李素裳两人之间的比拼已经来到了最后的阶段。
只见在接连躲开李素裳使出的太虚二十一式中的两招后，殇向前猛地刺出一枪，但李素裳却以一种形似禽类的动作灵巧的躲开了这一招，同时来到了殇的身后。
“胜负已分了，殇！”李素裳用轩辕剑的剑尖抵着殇的后背，宣告了这场比拼的胜利权。
殇点了点头，晃了晃将枪尖抵在李素裳脖颈处的长枪：“的确，胜负已分，是平局。”
李素裳看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脖颈处的长枪，愣了几秒，随后收起轩辕剑，无奈叹了口气：“好吧，的确是平局。”
“素裳，怎么样，通过这场比拼心情好点了吗？”收起百转后，殇问道。
李素裳惊讶的看向了殇：“欸？殇你原来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我比拼的吗？我还以为是你单纯想和我切磋一下的呢！”
殇耸了耸肩：“其实我也有着这个想法的啦。所以，素裳，你还好吗？”
李素裳想了想：“我？怎么说呢，还挺好的。”
“可你太好了，对现在来说，不正常。”这时，奥托走了过来，插入了这场对话。
“………你也来了啊，罗刹人。”
看着奥托的到来和殇担忧的目光，李素裳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殇，罗刹人，听我说一会话吧，就一会儿。”
说着，李素裳接着坐下拍拍地面，示意两人也都坐下来。
在两人相继坐下来后，李素裳抬头看向了天空，继续说道：“说实话，在从师父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并没有一点伤心，但我应该伤心难过，然后大哭一场才对。可是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我想哭都哭不出来，而且甚至又觉得不想哭。
但他们是我爹娘啊，虽然已经有十年没见了，但他们仍旧是我最亲密，比师父，比任何人都还要亲密的人才对啊！如今他们都死了，我应该很伤心才是………
殇，罗刹人，你们说至亲的人走了，像我这样冷淡是正常的吗？”
“我不知道。”殇摇了摇头：“或许失忆前的我知道怎么回答，但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对，殇你失忆了。那罗刹人，你说呢？”李素裳转头又看向了奥托。
奥托思索片刻：“其实你问我也不会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答案，我并不认为自己是正常人。”
接下来，奥托将自己的经历和刚才观战时思考出来的话语和李素裳讲了一通，并告诉她正常只是多数人所设下的一个标准，借此寻求认同的排异，不必在意他人的目光。
听完之后，李素裳沉默了好一会。
“………我不想他们死，我想替他们报仇。”火焰在李素裳的双眼中升腾燃烧。
“向赤鸢仙人？”奥托问道。
“嗯，向赤鸢仙人！”李素裳毫无惧色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