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军的大营里,百姓们被分配到了各种任务。有的负责搬运粮草,有的帮助工匠打造器械。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过战争,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张勇被安排去搬运粮草。他和一群百姓一起,扛着沉重的麻袋,在营地中来回奔波。一天下来,他的肩膀被磨得通红,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会遭到监工的打骂。
“都快点,别偷懒!要是耽误了粮草供应,你们都得死!”监工挥舞着皮鞭,大声呵斥着。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不过基本不会打在他们的身上,毕竟辽东本就人口有限,民夫也少。
打伤了一个就少了一个劳动力,只要他们还能干活,负责监工的人就只会骂,不会打。
一天劳作下来,等到晚上,疲惫不堪的百姓们挤在简陋的帐篷里,下午给的饭勉强能吃饱,但到了晚上,肚子还是会饿,毕竟这是高强度劳作。
所以说徐天爵主政辽东以来,将士们的待遇好了不少,但是喝兵血和贪污的事情还是偶有发生,强如朱元璋那样的人都杀不尽贪官,徐天爵自然也不可能杜绝。
但是带血的刀刃,总会让人恐惧,一些将领不敢贪污军饷,于是就把手伸向了征调的民夫,自从张居正实行一条鞭法后,徭役大多通过折银的形式来兑现。
所以这些征调的民夫,理论上来说朝廷是要给他们钱的,不过不多,大多数情况都是在几分到一钱之间,但现在这些钱,都进了那些将领和地方官的腰包里了。
有点儿良心的,还能管顿饱饭,没良心的,连饭都吃不饱,不过饭吃不饱的情况比较少,毕竟这些劳工没了力气,上面安排的任务完不成,他们这些多吃多占的家伙也没有好下场。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一个年轻的汉子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哭腔,他年纪不大,想来应该是第一次被征调过来,之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别出声,要是被监工听到,又得挨骂,小心明天连饭都吃不上。”这时另一个年龄大点的赶紧提醒他。
张勇听着他们窃窃私语,望着帐篷外的夜空,心中想着远方的父母。他不知道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回到家乡。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下去,回到父母身边。
而此时的徐天爵才刚刚抵达山海关,出来迎接的正是山海关总兵江应诏,只不过他比之前更苍老了。
“末将山海关总兵江应诏见过督师大人。”
“江总兵,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谢督师大人挂念,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这几个月更是力不从心,正准备上奏讨个闲职,离了这山海关总兵一职。”
徐天爵听着他的暗示,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上次回京的时候,他们利益交换给马熠安排了个山海关参将的职位,而江应诏则在他的担保下继续担任山海关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