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热闹的合作社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到附近公社的钱主任,带着人,拿着棍,就那样直接冲了过来。
“你们是谁?”
吴月季因为得了陈美娜的吩咐,早有准备,当这些人一到,她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这是驻队渔业合作社,你们想干什么!?”
最后几个字,凌厉而爆发,瞧着她那气势,甚至有阻挡千军万马的样子。
而钱主任他似乎被唬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有些丢脸。
毕竟,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被一个妇道人家给吓着了。
这说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一些。
钱主任冷声呵斥道,“你是谁?是渔业合作社的社长吗?!”
“我要找你们的领导。”他斜眼打量着吴月季,轻蔑道,“你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没资格跟我说话。”
“喊你们领导出来!”
这是从话术和行动上,对吴月季进行藐视,并且故意从身份上给她造成打压。
要是两年前的吴月季,可能还真会被吓破胆了,但是现在的吴月季不会。
她是陈美娜一手提拔的人,经过两年的历练,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姑娘了。
面对钱主任的打压,她冷笑一声,“你是谁?想见我们社长?我告诉你,想见我们社长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阿猫阿狗能见的。”
得。
一句话把钱主任给气了个半死,还是司务长出来,冷喝一声,“吴月季,怎么和钱主任说话的?他到底是公社的社长,岂是你这个小小的领班能够羞辱的?”
面对司务长的指责,吴月季双手抱胸,一脸不屑,“怎么?因为对方是公社族人,所以司务长你怕了吗?”
“你怕是忘记了,你还是驻队的司务长呢?在身份方面,你似乎不比对方差吧,但是你为什么会这般舔跪对方?”
“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平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走狗!”
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司务长脸色当即变了,高喝一声,“吴月季,你是要造反吗?”
吴月季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明明才一米六五的娇小人,此刻却满脸寒霜,“司务长,我看是你要造反。”
“真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不就是想着陈社长怀孕了,好把她赶下台?你真要是有本事,那你就在内部真刀实枪的干,而不是从外面请来阿猫阿狗,来指责羞辱我们的陈社长。”
“我就问你一句,他们配吗?”
吴月季一人站在那,竟然有了舌战群雄的本事。
而司务长的内心深处的隐秘想法,没想到就这样被吴月季给点了出来,他有些心虚,当然更多的是生气,“吴月季,你在这样胡乱说什么?”
“在这样造谣,就算是有陈社长撑腰,我也要把你给赶出去!”
吴月季冷冷地看着他,“我看你不是想把我赶出去,你是想把和陈社长相关的人都赶出去。”
“这样,合作社就好是你司务长的天下。”
这话一落,周围一安静,大家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司务长。
司务长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
他当即义正言辞的辩驳,“你少污蔑我。”
他陷入了自证,旁边的钱主任叹气,“我来不是看你们吵架的,我接到举报,你们合作社的陈社长,以私人名义占有公家单位分红,并且分红数额高达四五位数。”
“这是挖资本主墙角,请跟我走一趟。”
这一招才是狠。
直接要把陈美娜带走了,她一走,公社社长的位置自然空出来了。
而司务长作为合作社的二把手,自然就上去了。
果然,司务长听到这话,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想到李营长会这么狠啊,如果陈美娜一被公社的人带走。
她还能回来吗?
她现在还怀着孕啊。
这被带走了,怕是要出事了。
司务长是想让陈美娜走,也想让陈美娜把社长的位置让出来。毕竟,这个位置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
而不是陈美娜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一直站着社长的位置,领导着他们这些真正干活的人。
吴月季一听这话,她也知道坏了,这已经不是她能动嘴皮吵架解决的层面了。
不知道她之前让晓娟去通知陈社长,她现在到了没。
在陈社长来之前,她要替她把局面稳住,吴月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位主任是吗?你说我们陈社长是挖资本主义墙角,那请问你们之前呢?”
“三年前她要开合作社的时候,难道不是挖资本主义墙角了吗?”
“还是说,你们当时想着我们陈社长有用,如今,瞧着她怀孕了,欺负她是个怀孕的女人,便想把她带走?”
“如果是这样,我看不必如此,直接在合作社让她自请离职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把功臣给害了?”
钱主任看了她一眼,没想到陈美娜还有这种忠心耿耿的人,到了这一步,她难道就不怕,他们把她一起抓走吗?
钱主任不耐烦道,“以前是不知道,刚成立合作社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以为这是个私人单位,而且那个时候陈美娜是为了,大家谋福利自然是不一样的,但是现在她谋福利的性质已经变了,她每个月拿四位数的分红,我就问你,整个海岛有几个人能有她这工资的?”
“就拿海岛驻队的大领导,怕是都没她工资高吧,这种情况下,她这还不是挖资本主义墙角吗?”
钱主任就咬死了,陈美娜分红收入高,这就是符合资本主义的标准。
吴月季咬着唇没说话,她想要去看周围的人,帮忙说话。
何菊香接触到她的目光,当即一咬牙站了出来,“钱主任,照着你这样说,我们合作社的每一个人,都是挖资本主义墙角了是吗?”
“司务长的工资每个月在两百以上,是不是堪比路师长?”
司务长没想到,何菊香在关键时刻竟然站在了,陈美娜那边,而且还这般轻飘飘的把他给卖了。
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何菊香还在继续往外倒,“不止是司务长,还有我们的销售冠军,对方每个月的工资在一百五以上,是不是也是挖资本主义墙角?”
“照着这样说的话,你把我们都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