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感觉好邪门啊，什么东西能待在底下啊？”
“要不我们还是再问问别的线索？或者等以星河那边的剧情进展吧？”
“对啊对啊，陈芙襄他们不是和程柔搭上线了吗？洛羽城对司瑜表白，今天晚上应该就是支线所说的琴房邀约了，我们再等一个晚上不行吗？”
“任务时间还有8天，应该够的。”
站在岸边观望时，有人开始退缩，这部分声音不大，但还是或多或少影响着其他试炼者。
鹿溪又一次抱住了鹿嫣的胳膊，小声道：“我们真的要现在就下去吗？会不会又被那个家伙打？”
“不就是怕死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也觉得这地方诡异。但不是也有一句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段流火听着众人的议论嗤笑一声，已然脱掉了外套，做起热身来。
跟在戚长洲屁股后边的段丘丘看了他一眼，挪过去把他的外套捡了起来抱在怀里，又凑回戚长洲身边，“戚队长，你一定会下去的对吗？”
稚气未脱的孩子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戚长洲随即点了点头，转向司瑜，“是直接跳下去还是需要做别的？”
司瑜摇头，比了一个跳的手势。
戚长洲便来到水边，这地方和之前的湖底给他的感觉一样，也和两次黑影给他的感觉无二，都是极致的悲和极端的痛。
他猜测，湖底就是一部分这个世界的真相，甚至能找到联通梦世界的办法。否则无法解释司瑜顶号杀人的操作。
岸上几人都知道，他往下跳是必然，因为底下与梦世界相关，而那个世界有他的同伴、朋友、爱人，他是最着急找到线索的人。
可就算如此，当他们看到戚长洲明知危险还毫不犹豫地往下跳的时候，内心还是会被冲击到。
重物落水时激起巨大的水花，很快沉了下去。那团黑影也随他一道跃下，消失不见了。
紧随其后的，是段流火和鹿嫣，接着是齐信、蒙昭、李瑜。
接二连三的动静让水面上泛起久久不息的涟漪，段丘丘抱着衣服往下看了一眼，一只手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心，别掉下去了。”
他侧目看过去，是那个看黑影都要捂眼睛的哥哥。
“噢。”段丘丘低头看了眼面前这只打着颤的手，一把抓住了，“哥哥也小心。”
鹿溪因为害怕而发凉的手被小家伙揣在衣服里，很快感受到一股暖意。他扯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目光落回变得平静的水面上。
水底，戚长洲跟在黑影后面，往深处游去。
“啊——啊——”
司瑜发出一长一短的叫声，像是在说什么暗号一般，呼唤着沉在湖底的“人”。
他喊了几声，水中便形成暗流，将他们卷了进去。
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出现在戚长洲眼前，同一时刻，那个他曾见过的司瑜也进入他的视野中。
但这个司瑜的气质明显和他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他的周身仿佛都肆虐着风暴，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点着。
他坐在镜湖上，抬眼看着他们，语气很差，“你又带人进来了。”
“啊——”黑影司瑜发出一声啊，来到司瑜旁边，叽里咕噜地啊了一堆。
除了音调、响度、频率不一样，众人听不到差别。
“他们这是加密交流啊，根本听不懂。”齐信挠了挠头，脸上探究意味明显。
李瑜支着下巴碎碎念道：“没事的没事的，先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和李瑜的想法一样，戚长洲也是想先听听主副人格之间的交流，毕竟副人格现在看上去非常不欢迎他们这些外来者，似乎随时会爆发，和他们打一架。
就目前的状态来说，他们可能打不过，
除非……唔，这个家伙是可以用其他武器伤害的实体。
如果还是精神体的话，唯一能赢的办法就是抓主人格威胁他，看看能不能起效。
就主人格说的来看，副人格是一直在保护他的，那么这个方法就是可行的。
但是主人格一直在帮助他们，如果不是走到绝境，戚长洲并不想用伤害主人格的方式来和副人格谈判。
只能说，希望他们之间的交流能顺利。
思索间，司瑜已经对黑影说的话发出了冷笑，那双眸子如恶鬼般剜过众人，说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话，“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你死心吧。”
“啊啊啊——啊——”黑影小声和他争辩，靠近时被司瑜狠狠推开。
“滚！带着他们滚！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不知道黑影说了什么，司瑜突然暴走，属于他的情绪线也开始剧烈波动。
眼见着情况不对，众人立刻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开战。
“司瑜，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戚长洲插入了他们的对话，疗愈力量平复着波动的情绪线，“我们谈谈。”
司瑜站起来，瞳孔里是逐渐扭曲的笑，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嘶哑的声音连笑起来都森然，“谈谈？”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最好趁我心情没有变得更差之前，滚出我的视线，否则，你们都会死。”
“看来，在我们打败你之前，你是不会转变态度了？”戚长洲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冰冷，他眯了眯眼睛，问了最后一句话。
“呵……没错，连我都打不赢的人，没资格和我对话。”司瑜说着，拳风便冲至眼前。
戚长洲看着尚且不到暴走值的情绪线，迎上了司瑜的拳头。
肉与骨头打击碰撞时的感觉是真实的，每一次交锋都能让戚长洲断定，这个司瑜就是实体。
实体……那就来打吧。
镜湖上，两个身影打得有来有回，看得蒙昭有点心痒。
“我们要上吗？”他看向自己的同伴，摩拳擦掌。
鹿嫣摇了摇头，“暂时不要，要是我们加入，那就是围攻了。这也不算堂堂正正打败他，他可能不会买账。”
“嗯，而且就纯打斗而言，我站戚队长。到现在我还没听说谁打赢过他。”齐信点点头，目光紧凝在那两个缠斗在一起的身影上，心里暗暗分析两个人的路数。
与此同时，梦世界中，以星河已经上完课，不出所料地被叫到了林书锦的办公室。
门合上落锁的瞬间，以星河大抵知道他这次堵司瑜要说的话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