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和西北打的欢腾,南中地区则消停的很,也只是暂时的消停,只要我在交州一旦受挫,南中必然也会乱起来,我要赶紧行动才行!
我向马超和各位统领通报了西北和荆州的战报,但是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弓骑兵小队做下的奇袭战果,消息一直封锁着,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火烧了孙权大批的战船,孙权一定会来跟我们死磕的话,他们一定会恐慌的,一定也立马开溜,那我的对孙权的对抗行动就会泡汤!
当然了,战报也大大震惊到了他们(马超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眉头总是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是在担心他的族弟——马岱),都已经开始嚷嚷着回南中,我也同意回南中,尽快的回,我给他们一天半的时间准备人员和物资,后天一早出发。他们在这些时间里又进行了一些交换物资的活动,也扔掉了不少东西,也是都想早点回家的。我那里物资相对要少些,准备也更容易一些,不过我收敛的重伤员难处理,虽然大多数都已经转为轻伤员,可以随军行军,但是有一小部分依旧恢复缓慢,我只得把他们留在北山关口,让马超代为照看,还留下了一个军医看顾他们,并承诺等战局平稳了,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去。这极大的安稳了他们的心,也大大鼓舞了建宁部队的军心。
在部队准备期间,我跟雍闿、高定等首领商量了一次细致的行军路线和队列排序问题,以及更重要的,如果遇到吴军,我们该如何排兵布阵的问题,这些都是复杂的问题,我们商议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大家都不想被安排在后阵,都想走在最前面,布阵上就都想被安排在后阵,这也是一个后遗症,在获取了太多利益后,战斗意愿会变得很低!我拍板定下了方案,并郑重的告诫他们,如果战阵上我们输了,那么你那成堆的财货都会是吴军的战利品,只有战胜了敌人,我们才能把财宝给带回家!
出发前一天的下午,马超和徐晃在大营校场比试武艺,许多人都去看了,我也去凑热闹。
他俩只是切磋一下,所以没用他们各自的武器,而是都拿了一柄厚重的木剑来切磋,木剑又厚有宽,一定很重,比真正的剑要重的多,咚咚声不断传来,两柄木剑来回穿梭,看的我眼花缭乱,徐晃的剑大开大合,但不失防御性能,把马超的攻击一一挡住,攻击也是厚实的,非常之实用。马超别看着人高马大,他的剑法轻灵的很,速度极快,攻防切换没有任何停顿,结合他凌厉的脚下功夫,就像是攻击来自四面八方。围观的一大群人不断发出喝彩。徐晃的防御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弱化,最后他撑不住往后一跃,喊停,也就是认输了。而马超好似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我恬着脸上前跟马超求教了他的剑法,他也不卖乖,直接教授了我基本的剑技,还告诉我用剑主要在眼睛,眼睛要快,能看到敌人的任何小动作,进而推断对手的下一步动作,然后才是速度,不要过多考虑招式,速度才是关键。徐晃也是厚脸皮,在我身后认真的听着。我不动剑术,不过老师很给力,我有些明悟。不要小看了三国英雄,历史书上明确记载了三国时期的两套着名剑法,一套是马超的出手法,另一套是刘备的顾应剑法,这也就是乱世,如果是和平盛世,刘备和马超好歹会是一个剑客,甚至是侠客!
黎明时分,大部队开拔,我们沿来路返回,虽然在地图上我们距离兴古郡很近,但是那可是深山老林,没有通路,大军根本无法通行。我们沿着河流往东北方向行进,到了西江后转向西方,经过定周城,再往西就是平濮城,我们就安全了。我派出了毒蜂骑部队在最前面探路和警戒,也派出了信使给孟琰,让他准备好接应我们。
我的运输压力最小,不仅因为我的物资少,还因为当初北山关口防御战时,我偷偷隐藏的小船和竹筏能够提供水上运力,在回到北山大营后的几天里,匠人们还制作了不少竹筏和简易木板船,这也提升了我的运输能力,伤员和老弱可以乘坐船只和竹筏,这样不会影响行军速度,空余的车子也提供给工匠、大夫和家眷。
第二天下了一场雨,是中雨,雨量不小,但是持续时间不长。
第三天大家就疲累的很,本来就很慢的移动速度更加缓慢!夜里我准备了篝火晚会,还是一样的,提供舞蹈和酒肉,酒肉不多,但是舞蹈管够,我建宁的郡兵是舞蹈的主力,许多新加入的也学会了跳舞,我甚至觉得建宁郡兵的舞蹈水平比他们的战斗水平还要高那么一点!
虽然前一晚跳了差不多一整晚,但是第四天的行军速度明显提升了一些,大家的兴致也高了。第四天晚上我们就赶到了河流交叉处,我们就要转向西边,那里是家的方向。
水路变成逆流,陆路也更加崎岖和狭窄,速度一下就降低了许多,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到了定周城,定周城一片荒芜,到处都是野草和动物,没有人烟,就像是荒废了好几年一样!
我们没在定周城停留,次日一早就出发了,继续往西,就在大家以为很快就能回家的当口,斥候来报东吴大军已经离定周城不足十里,还在加速追来,他们也发现我们的大部队了!
我们吓了一跳,没想到吴军最终还是赶来了,商议后我们没有返回定周城,定周城小而且残破,既不能提供防御也不能装下我们无数的辎重,我们又往西走了一小段,来到一处北面是山岭和西江,南面是一片丘陵的地带,这里正好展开会战,我们各家的辎重和闲杂人等继续沿西江往西运动,没有财物的牵绊,才好一门心思的战斗!
留下的部队在快速布阵,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的猛虎团、飞龙团居于中间最前,紧贴着他们的是猎豹团,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是狼岑的部队,狼岑后面是我和狂象士、床子弩;左翼最前方是李求承和冬逢的联合部队,他们身后是刘胄的人马,刘胄身后是雍闿的部队和高定的步兵,雍闿的左侧是我的战象部队,战象不好放在战阵中,士兵们害怕它们;右翼最前是龙胆和狼路的部队,后面是魏狼的部队,最后是我们集合起来的骑兵,他们由高定带领。我们战阵的后方是西江,不怕敌人从后面偷袭我们,当然我们也无法从后方撤退,只能往西撤。
至于徐晃的部队,他们藏起来了,是奇兵。我们正面吸引,徐晃给他们致命一击!
斥候来报,吴军已经越过了定周城,距离我们两里,大概有三万左右,我下令全军坐下休息,可以喝水,但不能去排放屎尿。
没多久敌人就出现了,先是骑兵,骑兵数量不多两千左右吧,质量也不高,很多没有盔甲,马也大多矮小的很,比驴高不了多少!他们的骑兵盯着我们,防备我们的突击,后面是如海一般的步兵,他们一边前进一边布阵,在我们正前方布置成和我们形状相似的阵型,但是比我们的厚实的多,等他们布阵完成,才发现敌人步兵绝对是三万多,而且大多带盔甲,许多还带着头盔等护具,这东吴是掏光了家底了吗?!他们最后的是一面大旗,上面写着大大的“孙”字,莫不是孙权来了?我盯着看了一会,还真可能是孙权亲至,因为我看到大旗四周是我见过的特殊部队“车下虎士”,有五六百人!
动真格的了!
“起身!迎敌!”我轻声说了一声,传令兵的大嗓门呼喊了三遍,全军起立,大战开始!
敌人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派出一个使者过来。
“敢问对面是南中大都督孟大人吗?”
“正是某,孟获!”我带着几个狂象士护卫快马到了我们战阵的最前方,才回答他。
“我家主公说了,只要孟大人肯投靠,就割出整个南中给孟大人,让大人做‘滇王’,不用上缴赋税,只提供一定的部队即可!孟大人可愿意加入我主旗下?”
东吴的势力组成确实如周朝或者春秋时期一般,孙权相当于大诸侯,他手下是一群小诸侯,小诸侯下面又是一些小家族,孙家依仗氏族大家,而氏族大家支持孙家,这样的利益共同体,东吴和曹操、刘备阵营都不一样,更加原始一些。别说,他还真能做到让我割据一方。
可那也没什么用啊,我抵挡不住刘备和诸葛亮的反噬,关羽、张飞、赵云可都还活着呢!
“你家大王还真看的上某,可某不做那背信弃义之人,是汉中王(刘备)亲自提拔了某等,某等自然会为我们的主公效死!”这是说给使者说的,更是说给联军的各位统领说的!
“那孟大人可知荆州那边的消息?关羽已经落败,你们也只是一支孤军而已!如果不降,我主可不会放你们离开!”
“如果你家主公想要送行,那就不必了,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如果想来切磋一下,我们也不是泥捏的,可要小心你们的牙口,被给崩了门牙!”我大咧咧的说道。
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了几声,笑声是可以传染的,我方很多人都笑了起来。
使者脸色不好的转身走了,并没有留下什么话。
再看看对面,吴军阵型更加严整了,他们说降是假,拖延时间恢复体力是真,我看穿了,也不敢贸然去突击他们,我们兵少,而且质量也次,主动出击那是自寻死路!
我们继续静静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又熬了些时候,快要正午了太阳照着我们的眼睛,吴军却背对着太阳,他们占据上风,终于的他们的战鼓擂起来,部队启动。他们的骑兵移动到了他们的左翼,是为了应对我们右翼后方的骑兵。
很快敌人的步兵进入床子弩的射程,我早已回到后方,命令床子弩低频率攻击敌人的左右两翼,每一支弩箭都会串上几个敌军,就像超大的肉串,敌人的盾牌和铠甲根本没办法挡住穿刺。
但敌人没有后退,他们两翼的士兵甚至没有往中央靠拢,而是分散开,床子弩的进攻效果立即大打折扣,我赶紧命令床子弩射击敌人的中央阵线,没几下,中央阵线的敌军也散开了,我随即命令床子弩休息,他们懂得如何防范床子弩的进攻。
敌军继续前进,很快我方各部队的弩手开始进攻,主要是我的猎豹团、猛虎团、飞龙团的弩手,其他各部的弩很少,稀稀拉拉的。弩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弩可以很好的精准点杀敌人,即使他们分散开了也很难躲过,许多吴军被射杀,但后面又上来更多的吴军,吴军已经从走,变成了小跑。
我方的弓箭手很快就开始射击,这次射击效果要好一些,各大王手里都有些弓箭手。吴军的弓弩也开始反击,他们的弓箭手还是不少的。然后敌人已经很靠近我们的阵线前方,我建宁的投矛手和投石手先后发动了攻击,敌人的中路被打的稀碎,比两翼更加薄弱。
这样打下去,只要时间拖长一些,我方就能占据优势,等吴军一旦攻势维持不下去了,徐晃的部队再从后面给他们一击,我们至少能击溃他们。我希望他们继续跟我们正面耗。
但是敌人不会如我想的那样老实进攻,他们变阵了,大部分战队往他们的右侧移动,不是平移,是向他们的右前方,也就是我们的左翼偏斜,他们是想要包抄我们左翼,击溃我方左翼,我的右翼就会逃窜,那只剩我的中路也只有逃亡的份,计划的挺好!只有他们的骑兵、车下虎士、战阵最后方的一千多步兵没动,那是预备队,也是防止我们攻击他们左翼的后手,更是守护孙权的力量,他应该是在合肥之战中被张辽树立了些心理阴影!
我方战阵没有动,我没有下令变阵。
敌人还是扑了上来,他们的左翼跟建宁的三支部队碰撞在一起,他们的中路跟李求承和冬逢的部队拼杀在一块,而他们的右翼则在试图包抄我方的左翼。
我下令刘胄向左移动,保护李求承、冬逢的侧后方,但是刘胄部队行动很慢,很慢,李求承和冬逢的侧方已经暴露出来,我赶紧命令雍闿带队往前,越过刘胄,去攻击吴军的右翼侧方,刘胄居然停止往左前方移动,反而向西开始移动,他要跑吗?
我再回头发现更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最右翼的龙胆已经带队往西逃窜,中央位置的狼岑也带队往西跑,他俩的部队数量很多,我已经来不及或者说无力阻止,再看看刘胄,你可跑不掉!
我带领整个狂象士部队,满编的狂象士部队斜插过去,挡在刘胄西进的路径上,高声质问道:“大王是想去哪?”
“哦哦,大都督,我是想去把狼岑和龙胆给追回来!”
“他俩我会收拾,你继续执行我的命令,向左前突进,保护我们左翼的安全!速去,我的床子弩会盯紧左翼的,你可要看好喽!”
刘胄讷讷的看了看六架床子弩,又看看我身后威武的亲卫队,大喊一句:“都他娘随我杀敌!”
然后带着部队冲往左前方,他的人少,移动也慢,想要逃走可是非常非常难的!
我看了一眼中路和左翼出现的大口子,也是无所适从,心想至少我把他们两个的骑兵给拿出来,交给高定了,骑兵才是他们俩最主要的战力,我再往高定的方向看,他奶奶的,一些骑兵分散着往西跑去,他俩压根就是早计划好了要跑,不不是俩,是三个,还有刘胄!
敌人很明显也发现了这个重大的变故,他们立即放弃了对我方左翼的进攻,转而向我的右翼冲过来,试图击碎我薄弱的左翼。我赶紧做出应对,命令魏狼前出补上龙胆空出的缺口,我则带着狂象士部队往前补上了狼岑的位置,阵型缺口得到了修补,但是我们的后阵空虚的很,只有高定带领的骑兵、床子弩和战象。
对,还有战象呢,魏狼和狼路受到龙胆和狼岑跑路影响,军心不稳,顶不了多长时间,一旦右翼崩溃左翼和中路一样会玩完!我立即下令战象越过纠缠在一起的敌我双方步兵,进攻敌人的右后方,先冲击一波,再退回来远程输出,持续给敌人压力!
战象一个冲击就把敌人的右后方给捅了一个大洞,我方左翼压力顿减,我命令雍闿和刘胄加大攻击力度,击溃敌人右翼,我则带着狂象士部队冲向我们的右翼,减少魏狼和狼路的压力,就在此时,敌人始终没动的骑兵终于动了,他们冲向魏狼和狼路构成的突出部,他们从西边攻击,我的亲卫队帮不上忙,我赶紧下令高定骑兵出击,拦住敌人骑兵。两方骑兵很快就战在一起,敌人骑兵比我们的多,但是我们的近战骑兵更精锐,我们还有他们所没有的弓骑兵和投矛骑兵,就这样他们相持在一起。
战事焦灼,我的左右翼都不安稳,都没有明显的优势,我方右翼甚至还在下风,我命令猎豹团支援右翼,飞龙团支援左翼,猛虎团原地守住阵线。血雨腥风间,我回身刚要命令床子弩自由射击,好提供一些远程协助,就发现我们背后的西江下游,也就是东边划来了三十多条大竹排,上面满满都是弓箭手,孙权个龟儿子要玩阴的,他要趁乱打我的后阵。
我吓的一哆嗦,随即命令樊仲带着两支战兵百人队在中间阵线补任何出现的缺口,我赶紧带着辅兵百人队往江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床子弩,要他们攻击江面上的敌人,床子弩赶紧转向,一支支大弩箭一箭就射穿了好几个竹排上的吴军弓箭手,带着余势把后面几个弓箭手给撞进水里,很快我们就站在床子弩阵地,床子弩阵地是经过特别安排的,当时为了安全起见,我留下了二十六辆辎重车,其中二十辆是假装了挡板的车,这二十辆在外面围成一圈,保护中间的六辆车,而六架床子弩就架设在车斗上。我的谨慎有了效果,一百辅兵就是一百弩手,他们布满二十辆货车,在挡板的保护下射击江面上的吴军弓箭手。敌人前方的十架竹排上的吴军很快就被清理干净,后面二十多架竹排上的弓箭手却已经开始反击,很快挡板上就布满了箭矢。
我再回头看时,敌人最后的那一千步兵被派往中路,他们是发现了我的中路空虚了,一旦他们击败猛虎团,那中路也就废了,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跑路!
我赶紧命令吹响号角,两短四长的号角声响起,该是徐晃出击的时刻!
原本计划徐晃攻击敌人的后阵的,但是徐晃一定不会放过孙权这条大鱼,我猜对了,我看到徐晃从一处丘陵背后窜出来,直直的往孙权大旗冲去,车下虎士立即分出大部分,列队冲向徐晃。
嘿嘿,只要徐晃得手,吴军只有败亡一个结果!
我高兴的太早了,徐晃的部队黑压压的冲过去,却被少的多的敌军给死死的压制住,徐晃的部队开始出现溃逃,有的往刚才的丘陵地带跑,有的则往东跑,我这才明悟,徐晃的部队现在大多是东吴降兵,他们是被徐晃强行留下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惧怕车下虎士!
而此时,中央阵线孟铁和樊仲已经抗不住敌人的中路突破,敌人那一千步兵一定是老兵或者精锐!我方右翼也濒临崩溃,魏狼和狼路的部众开始溃逃,高定的骑兵情况稍好,还在和对方骑兵相持,我方左翼的情况是最好的,虽然李求承和冬逢也接近崩溃,但是他们两个被后方的雍闿和刘胄,以及东吴的步兵给包裹着,无法溃逃,只能继续砍杀,而雍闿也一直在裹挟着刘胄,往前突击,防止刘胄逃跑,也挤着刘胄、李求承、冬逢往前进攻,吴兵的右翼已经处于崩盘的边缘,已经有吴兵做了逃兵。我所在的床子弩阵地也岌岌可危,虽然我们尽力杀伤敌人,但是敌人还是最终上岸,还有两百多弓箭手,而且他们还有箭支,我们的弩箭却马上要用光了,床子弩的弹药已经归零,他们好像也发现了我们的弹药不足,只是远远的射击,并不来攀爬辎重车。
总的来说,我们要败了,除了左翼,我们到处都处于下风,败亡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