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小看了你的号召力，这么短的时间就调动了这么多的势力。”
“嘿嘿，并不是我的号召力大，只不过想要你们死的人太多了，大家的目标一致罢了。”
“秦天云，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陈教授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感情，站在他身边的暗马总队长刚向前踏出一步，身体一顿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在那里一个黑衣老人拄刀而立，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总队长已经察觉对方一身气机全部锁定在他的身上。
“长白山第一刀客，老刀把子。”
“上个月我杀了一个狡猾的小家伙，他的手背上是4号，听说你是他们的老大，也就是1号，所以我想看看你们这个组织的最强者到底有多强。”
“老家伙，就凭你！”
“嘿，就凭我手中的刀！”
刀鸣声划破夜幕的瞬间，老刀把子手中那柄通体乌黑的古刀突然迸发出刺目青光。
刀脊上斑驳的暗纹仿佛活过来般游动，刀刃未动，方圆十丈内的碎石已簌簌震颤着浮上半空。
秦天云瞳孔收缩，他分明看到老刀把子脚下三寸厚的青石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细密的裂痕如同蜘蛛网般向外蔓延。
“锵——”
刀锋出鞘的刹那，空气被割裂出尖锐的蜂鸣。总队长右臂衣袖突然炸开三寸长的裂口，尚未见血，皮肤上已然浮现细密的红痕。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虬结的臂肌，喉间滚出低沉的闷笑。
“老东西，连刀气都能凝成实质了？”
老刀把子枯瘦的身形在这一刻忽然挺拔如松。
他左手五指缓缓拂过刀背，所过之处青芒暴涨，刀身上竟浮现出九道首尾相衔的环形光轮。
每道光环旋转时都在空气中撕扯出肉眼可见的真空旋涡，周遭三十步内的杂草齐根而断，断口处平滑如镜。
“九重刀！”
秦天云倒抽冷气的声音被骤然爆发的轰鸣吞没。
老刀把子右足重重踏地，地面轰然塌陷半尺深坑，借着这股反冲力，整个人化作青色流星直扑总队长。
刀光未至，九道环形气劲已如牢笼般封锁八方退路。
总队长古铜色的皮肤下突然浮现金红色纹路，浑身关节爆出炒豆般的脆响。
他竟迎着刀光不退反进，右拳裹挟着赤色罡风悍然砸向刀锋最盛处。
“铛——”
金属撞击声震得远处观战的秦天云耳膜生疼，碰撞中心迸发的冲击波将方圆五丈内的石板尽数掀飞。
刀光与拳影在瞬息间交击百余次。老刀把子的刀势如同怒涛拍岸，每一刀劈落都带着江河倒卷之势。
刀锋过处，地面犁出深达三尺的沟壑，飞溅的碎石尚在半空就被刀气搅成齑粉。
而总队长浑身腾起血红色气焰，拳脚挥动间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硬生生将袭来的刀芒轰成碎片。
“第七刀！”
老刀把子忽然旋身跃起七丈，刀光化作倾泻而下的银色瀑布。
漫天刀影中隐现星河流转之象，凛冽刀气将方圆十丈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总队长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成碗状深坑，他双足深陷土中，双臂交叉架在头顶，小臂肌肉以诡异频率高速震颤，竟在体表形成半尺厚的血色罡罩。
“滋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持续了整整三息。刀瀑与罡罩接触处迸溅出万千火星，远远望去如同夜空中炸开的烟火。
当最后一缕刀光消散时，总队长脚下的深坑已扩大至两丈见方，但他布满细密血痕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该我了。”
总队长咧开嘴角，露出森白牙齿。他身形突然模糊，再出现时已贴近老刀把子身前三尺。
右肘裹挟着音爆直取咽喉，左膝如同攻城锤般撞向腰腹，攻势之快竟在身后拖出三道残影。
老刀把子横刀格挡的瞬间，总队长变肘为掌，五指如钩扣住刀背，右腿闪电般踢向对方持刀手腕。
“砰！”
老刀把子旋身卸力的动作慢了半拍，鞋底擦着刀柄掠过，在他右手背撕开三道血口。
但他顺势借力旋斩，刀锋贴着总队长腰际划过，在黑色制服上割开半尺长的裂口，露出下面泛着金属光泽的肌肤。
两人错身而过的刹那，总队长突然张口喷出一道赤色气箭。
这道凝聚了全身气血的吐息快若惊雷，老刀把子勉强偏头躲过致命处，左肩顿时爆开血花。但他手中长刀也同时倒撩而上，在总队长后背划出深可见骨的血槽。
“痛快！”
总队长狂笑着震碎上衣，露出布满伤疤的精壮身躯。他背部肌肉如同活物般蠕动，伤口竟在三次呼吸间止血结痂。
老刀把子抹去嘴角血沫，刀尖垂地缓缓画圆，青芒在地面刻出北斗七星的图案，每颗星位都开始吞吐三寸长的刀罡。
观战的秦天云突然发现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夜风凝滞，虫鸣断绝，就连远处树林的婆娑声都消失不见。
以战场为中心，某种无形的领域正在展开。老刀把子每踏出一步，北斗阵图就明亮一分，当他踏完七步时，七道璀璨刀芒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组成巨大的斗柄形状。
“挂北斗！”
随着沙哑的暴喝，七道刀芒化作流星坠落。总队长仰天长啸，浑身毛孔喷出血色蒸汽，在头顶凝聚成血色虚影。
他双拳对撞，竟发出洪钟大吕般的轰鸣，迎着坠落的刀芒连续轰出七拳。
第一拳轰碎贪狼刀芒，余波将左侧石狮震成粉末。
第二拳击破巨门星辉，反震力在地面犁出十丈沟壑。
第三拳与禄存刀罡同归于尽，爆发的光芒照亮整片天地。
......
当第七拳与破军星碰撞时，天地为之一静。
紧接着膨胀的光球吞没了方圆百丈，秦天云不得不闭目后撤，耳中只剩尖锐的嗡鸣。
待尘埃落定时，战场中心出现直径三十丈的环形深坑，坑底岩浆般赤红的土壤仍在滋滋作响。
深坑两端，两个身影缓缓站起。老刀把子的束发冠早已碎裂，灰白长发在夜风中狂舞，刀身遍布蛛网般的裂痕。
总队长浑身皮肤龟裂如干旱大地，但眼中战意愈发炽烈。他们隔着深坑对视，空气因沸腾的战意开始扭曲。
“最后一刀。”
“正合我意。”
老刀把子双手握刀竖于眉心，所有刀气尽数内敛。古朴的刀身开始透明化，最终化作一泓秋水般的虚影。
而总队长浑身气血疯狂涌向心脏，皮肤表面浮现出暗金色纹路，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留下燃烧的脚印。
当刀与人即将碰撞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秦天云看到老刀把子的刀尖绽放出一点比星辰更耀眼的光芒，而总队长的拳头则缠绕着螺旋状的血色罡气。
两股力量接触的刹那，没有声响，没有气浪，只有纯粹的光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