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的手逐渐的无力下垂,先前拿着的钢叉,也不再有目的性了,毕竟对于自己来讲,对其他人来讲终究是不同的看法。
“而且,当初我说喜欢枫叶,因为那是家乡的色彩,你怎么恰好买下了这样一座小院呢?”赞德在被安迷修带到这个房子里的时候,就已经释怀了曾经,毕竟双方都不过是无奈的选择。
对方不想牵连自己,而他同样也不想将师傅扯进来,但是记忆永不褪色,在意的和不在意的,终究是两码事,也终究是愿意和不愿意的具象。
赞德站在桥洞里,感慨着小时候的记忆,想要童年的叶子,而现在满屋上下,都有着发红的叶子,并非只停留在秋天,而是四季都有了枫树。
“我也喜欢枫叶不行吗?”菲利斯没好气的开口道,但不得不说,这里面确实有着自己的私心,毕竟这座小院在最开始房屋并不打算修改整改的情况下,他干脆买下了地基和居住权,才终于在这里栽种这样一棵树。
只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它便长的这般大了,枝繁叶茂的,哪怕知道北国的秋天并不适合,却还是展现着独属于自己的规律,就像是离家的蛤蜊,带着潮汐,哪怕身处何处。
“好吧好吧。”赞德也知道这是老猫头最后的脸面了,便也不拆穿,这个他唯一看作长辈的人,是从来没有忠诚的他唯一的例外,他从来不相信骑士道,也从来不认可所谓的骑士满是奉献的圣心。
但在牵扯对方的情况下,就不会有这种犹豫,相信就可以了。
“你这小子,那么多年了。”菲利斯看着小院那打开的门,没好气的看着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明明年纪都大了,却还是这般爱撒娇,甚至是学着小时候的模样。
但很快他发现这个用词不妥,因为赞德依旧是赞德。
“哎呀呀,老猫头,你这样是会没有徒弟的,你看小师弟在外面学着你的样子,可是没少吃亏。”赞德忍不住数落对方,毕竟骑士道在没有人推崇的情况下,早就已经归位历史部分,哪怕你可以要求品德良好,但也仅仅是对自己,而并非是强制。
每个人的灵魂都是自由,却又希望自己身上存在的枷锁,让本就自由的存在继续充满美好,但那其实并不值得。
“安迷修?那小子能吃什么亏。”菲利斯不理解,要知道之前在他管辖的地下城里,别人可没少告状,平常看着那家伙挺老实,呆呆傻傻又认死理的模样,还以为在哪里都能得到重视。
但显然,他知道安迷修在自己手下,已经是砸手里的了,其他人可管不了这孩子的喜怒哀乐和想法,更不会做出想要引导他成为更好自己,该做出来的历练与安排,并非是无用功的磋磨。
“哎呀,师父你这么说,可就太小看他了。”赞德听着,菲利斯这理所当然似乎什么都没察觉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安迷修和老猫头看到的,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听到难得再次称呼为师父的话?先前压抑的火气也被放弃,他轻耸鼻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眉眼却柔和了下来,瞧着旁边这个大惊小怪的家伙,似乎终于站在了对方的上峰,停下了这个小子的多想,展现自己的博学。
“怎么,安迷修在外面不乖吗?”菲利斯慢悠悠的说道,脚步却已经忍不住往里走去,看看那个在认真研究材料的安迷修,已经开始手搓面团的情况下,又看了旁边这个不着调的。
觉得自己教学方法显然没有问题,终究还是这孩子太过叛逆。
“乖,他可太乖了。”赞德有些咬牙切齿,毕竟那些行为,只能说为自己挖的坑足够多,也怪他竟然想多管闲事。
但不至于如此,他这么想着,又停下来接下来想告状的话,毕竟先前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说出来也并不光彩。
或许安迷修没有,觉得,察觉的细节,但是是赞德不断的收拾烂摊子,为他铺垫好,才终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乖就好,我就知道安迷修是一个好孩子。”菲利斯看着旁边赞德的古怪的表情,也不过是暗爽的将手背在了身后,然后慢悠悠的走回了客厅。
将先前的火钳放回在了原位,甚至好心情的调整一下,火炉旁边木柴堆放的位置,才终于又走到了厨房的区域,与其他人共同收拾起了桌面上的东西。
“师父,你要的,东西我做好了。”安迷修有些难以启齿的,指了指旁边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哪怕上了三层保鲜膜,却依旧无法掩盖里面传来的阵阵怪味。
而听到这些话,菲利斯先前的好心情现在更是愉悦,不愧是自己乖巧的徒弟,果然懂他,于是慢悠悠的来到了餐桌的另一旁。
面对那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似乎所有的保鲜膜都加在上面的结果下,却依旧传来美味香味的存在,他只能轻嗤看着旁边的人,果真是不识货。
而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中,菲利斯慢悠悠的打开了这盒东西,里面散发着怪味的鲱鱼罐头馅饼的面团,在没有模具的按压下,看起来像是晶莹剔透的大元宵,只不过,伴随着师父的挑选。
东西成型的模样十分漂亮,只不过对于即将端到烤盘的共同存在下,特意为它划了一大块位置,上了罩子,就怕这东西的味道影响旁边的月饼。
安迷修戴着口罩,将烤盘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炉子里,面对这做披萨的地方,却开始烤起了月饼,面对着意大利阿姨还喜欢做些风味面包分享的结果下,他们厨房里从来不缺主食。
而现在,伴随着菲利斯享受的表情,鲱鱼罐头馅料的月饼,因为高温的炙烤下味道逐渐地发散。
赞德本来看劝住的老猫头,已经不追究自己的懒散,便继续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对中间正好的藤椅,心中不免更加的愉悦,但很快对于厨房传来的怪味。
哪怕风餐露宿,什么没有见识过的他,只觉得有人在煮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