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的话语，让煞发疯的面容呆住，还以为楚牧真得不痛。
只见它嘴唇颤抖两下，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你个疯子！”
“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疯子。”
“你不痛，我痛啊。”
“快把原核还给我！”
“还给我........”
说着，它猩红色的双眼瞪大，又是大口鲜血喷出，头颅一歪，晕了过去。
而楚牧此时神色已经彻底陷入恍惚中，迷迷糊糊察觉到手中的晶核和身体的晶核全部碎裂融入进了灵魂裂缝当中。
就在彻底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把现在身体内能够调动的气运本源全部汇聚到大脑处保持清醒。
代价就是他必须要清醒的感受着体内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痛苦。
...............
万天圣地外.........
一个披头散发、神色癫狂的人踉跄着前行。
他左手以一种扭曲而怪异的姿势扛着一扇碎裂的大门，那门随着他的步伐晃荡，似在发出无声的哀号。
右手则紧紧攥着一块布满污渍与裂痕的地板，五指因用力而泛白。
身体如狂风中的残叶般摇摇晃晃，每一步都踏出一种凌乱破碎的节奏，嘴里不停嘟囔着。
“吃下去，你们输了.......就必须给我吃下去！”，
声音划破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在空旷的四周回荡。
周边的其他弟子，见此场景，皆面露忌惮之色，如避瘟神般有意识地远远避开。
从它们那闪烁着幽光的眼眸中，可以窥探到一丝敬畏，仿佛眼前这个疯癫的家伙有着比它们更为高阶的地位，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灭顶之灾。
直至那摇摇欲坠的身影渐渐隐没于黑暗深处，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圣地附近的弟子才像是从某种禁锢中解脱出来一般，一脸好奇地缓缓聚拢过来。
他们那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疑惑，一同呆呆地盯着万天圣地的大门外。
在这群弟子当中，一个身形佝偻、气息微弱的弟子满脸艳羡地长叹一声：“大人们都有自己的专属任务，威风八面，哪像我们.........”，话语中满是不甘与憧憬。
“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喽啰什么时候才能摊上那等好事儿。”
“可以单独出去吃点牲畜玩玩儿。”
“要是顺带在折磨一下这些牲畜，我都不敢想会有多美。”
另一个弟子迫不及待地接话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一只扭曲的不似人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是啊，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若不能帮主子做点事儿。”
“顺带吃点儿牲畜，我这心里就像被万千虫蚁啃噬，怕是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这名女弟子一边说着，一边咧开满是獠牙的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好似在幻想吃人的场景。
旁边一个身形瘦小的弟子冷哼一声，不屑地调侃道：“你这家伙别忘了，咱们哪怕没有成为圣族之前都无需睡眠，现在都成为圣族了，何来睡不着一说！”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相视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静谧的圣地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的眼仁不规则地转动着，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或贪婪，或嗜血，或癫狂，这一番场景，简直诡异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极点。
此刻的万天圣地仿若被深渊诅咒侵蚀，彻底沦为了魔域。
放眼望去，无数的弟子仿若被定格在了死亡的时间，以各式各样的姿态停滞在了原地。
有的直挺挺地站着，双眼空洞无神地凝视着虚空，好似被抽走了灵魂，徒留躯壳在这死寂之地。
有的则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四肢以扭曲的角度伸展着。
更有甚者，肚脏外翻，脏器的暗红色与鲜血的猩红色交织在一起，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血腥之气弥漫在四周，令人几欲作呕。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脚步竟没有丝毫的挪动，就那样诡异地静止着，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
像是麻木而又机械地在等待上方的指令。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日..........
在某宗门的门前，数位修士围聚一团，皆是满脸的狐疑与困惑，其中红脸络腮胡的汉子率先打破沉默，粗着嗓子叫嚷道：“真是奇了怪了！”
“他奶奶的，我见过偷灵石、偷法宝、灵宝的。”
“包括偷女修内衣的我都见过。”
“偷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人越说越激动，“关键还是当着我眼皮子底下偷......。”
话音一顿，他察觉到周围几人眼神不对劲儿，脸色瞬间涨红，大声道：“诶...诶...诶。”
“你们这什么眼神。”
“我可没偷，没事儿我偷门干嘛。”
“我又不是吃多了撑的。”
周围几人怀疑的相互对视一眼，有位年长的缓缓点头，“我已经上报了长老，等长老来了看看怎么说。”
“毕竟这门丢失是小，宗门脸面是大，这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
众人听闻此言，皆面露凝重之色，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轻声喊了一句：“你们看，长老来了。”
几人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变得恭敬起来，纷纷拱手行礼，齐声高呼：“长老！”
只见一位身穿黑袍的妇人飞来，径直来到大门前，甚至未曾理会众人的行礼，从上打量到下方，脸色慢慢变得阴沉下来。
并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今晚谁执的勤，站出来。”
那络腮胡修士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暗叫不好，但在长老的目光逼视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迈出一步，低声说道：“长老，是.......是我值的勤。”
“可我真的没看见门是怎么丢的，我一直守在附近，连眼睛都没敢多眨一下。”
“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门就没......！”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冷声打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若不重实招来，今天你包括你们所有执勤的人，就别想活着走出执法堂。”
......
其余几位修士内心巨震，紧张的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络腮胡修士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
“长老，我真是冤枉的呀！”
他声音颤抖地喊道，“我对宗门忠心耿耿，怎么会干出这等偷门之事？”
“况且这门给我也没什么用啊。”
“没用？”，妇人冷笑道，“这门可是用珍贵金属制造。”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灯下黑，昧了这门，想拿去卖。”
络腮胡修士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急切地辩解道：“长老，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这宗门的东西万万动不得，而且这关乎宗门脸面。”
“莫说这门是用珍贵金属所制，哪怕它是由稀世珍宝堆砌而成，我也不敢有丝毫的觊觎之心！”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摆动，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长老对他的怀疑。
“您想想，我在宗门多年，一直本本分分，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
“平日里值守，我哪次不是尽心尽力，从未出过差错。”
“这次门丢了，我比谁都着急，满心想着如何找回，怎么可能是我偷的呀？”
他抬起满是汗珠的脸，眼中满是祈求与委屈。
妇人却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冰冷，“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一直暗藏祸心，就等着这一天？”
“我们琉璃宗在这修仙界也是有头有脸的存在，从未与任何宗门交恶，料定跟其它宗门无关。”
“而且这门分明是被人用了巧妙的人为手段，一点点慢慢弄下来的，这足以证明偷门之人修为不高，而你不过是炼气期的修为，这完全符合你的能力范围。”
“而你又恰好值守，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最后一句，伴随着冰冷的爆喝声，如同炸雷般在络腮胡修士耳边响起，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络腮胡修士急得快要哭出来，“长老，我发誓，我要是偷了这门，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您一定要相信我啊！”他砰砰地磕着头，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起来。
其余几位执勤的弟子，相互对视一眼，脸上也满是惊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妇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
“上面要我两个时辰之内把门丢失的事情查出来。”
“大门丢失一事儿，容不得拖延。”
“我且问你，你昨晚可有擅离职守？”
络腮胡修士微微一愣，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突然，浑身一软趴在地上，哭泣道：“长老，我昨晚就没有合过眼，这门真的是凭空消失的。”
“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妇人眼眸微眯，目光扫过其余几人，“你们可有话说？”
“如果都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你们几人就和他一起跟我去执法堂一趟吧。”，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其余几人面色狂变，哪儿还听不出这话里面的意思，这位长老分明是想让人顶锅，先掩盖住宗门脸面。
其中一个年轻修士，视线落在络腮胡修士身上，眼中露出不忍，最后抬手一指，“长老，晚辈觉得这门就是他偷的。”
“今天我来的时候，还看见他在门附近转悠。”
“怕是想清理证据。”
络腮胡修士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他伸手指着那年轻修士，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你......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我在门附近转悠是因为职责所在，查看是否有异常情况，怎么就成了清理证据？”
“你莫要为了自保而污蔑我！”
那年轻修士被他这么一吼，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梗着脖子说道：“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贼喊捉贼？”
“平日里你就爱占些小便宜，这次说不定就是被钱财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竟然敢擅自动宗门脸面。”
络腮胡修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揪那年轻修士的衣领，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按住。
只能趴在地上，大吼道：“你这无耻之徒，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妇人长老看着两人的闹剧，脸色的阴沉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她的声音犹如一道利箭，瞬间让两人安静了下来。
“你说他在清理证据，可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
妇人转而看向那年轻修士，目光紧紧地逼视着他。
年轻修士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游移不定，“我......我虽然没看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但他的神色慌张，行为鬼鬼祟祟的，这还不够明显吗？”
言罢，慌张的往周围其它执勤弟子，看了一眼道，“不仅我来的时候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我们其它轮换执勤的弟子........”
他的话语还没说完，一道声音就将其打断，“对，我也看到了。”
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陆陆续续的另外执勤弟子都跟着回应。
“这门大概率就是他偷的。”
络腮胡修士听到众人的附和，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几个相继开口的执勤弟子，眼神或闪躲、或坚定，但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络腮胡修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双手却无力的垂在两侧，眼中满是绝望。
恰在此时，一道令牌飞到众人身前停下，妇人眉头微皱，抬手接过。
视线落在令牌上挂着的储物戒上，眸光微闪，不待众人有所表示，语气一改常态，温和道，“既然你说不是你拿的。”
“可敢交出储物袋，给我查探一番。”
“若是没有，便不是你拿的。”
“要是有，也别怪我不客气。”
络腮胡修士闻言还以为有转变的机会，神情大喜的跪爬到妇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