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宫远徵的心情都很好——羽宫焦头烂额他就开心，还带顾子衿去看他的珍藏，出云重莲。
三朵像是莲花一样的植物含苞待放，被小心翼翼安放在温箱之中。
“它……这么娇弱的吗？”顾子衿见花被呵护得精细，声音也下意识小了起来，像是怕打扰了什么。
“当然。”宫远徵脱下外袍，把一小杯冒着雾气的茶盏放进温箱里，由雾气为出云重莲提供水分。
“不过也和宫门瘴气日益浓重有关，这里的植物总是长得不太好。”
顾子衿想到徵宫门口一丛丛，还有去羽宫时偶然看见几大盆据说格外娇弱的兰花，角宫里上官浅也在鼓捣花等等，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那这瘴气还挺双标的哈。”
宫远徵没懂，还兴致勃勃跟她介绍出云重莲的功效，“出云重莲是世间奇花，更是神药。我自信这世上最多不过五朵，因为它极难培育。不过功效也对得起它的难得。”
“据说吃了出云重莲，习武者可以功力大增，就连患病之人也可以起死回生。几年前我本种出一株，只可惜被老执刃拿给宫唤羽了。”
“宫唤羽吃了出云重莲都能被困于深宅十多年的雾姬夫人囚禁，看来它的功效也没那么厉害嘛。”顾子衿就当这是一朵好看的花欣赏着。
倒是宫远徵一愣，好像想到什么，“我去找哥——”
“宫远徵，你看！”顾子衿兴奋地打断他，“开花了！”
薄如蝉翼的花瓣缓慢舒展，一瓣又一瓣，在某个瞬间又“呯”地一下完全盛开，一朵接一朵。半盏茶后，三朵全部盛放。
顾子衿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宫远徵，“愣着干什么，快用啊！你不是说之前的被宫唤羽抢走了么？他现在可是落魄了，说不定又要抢！”
“你不是说没用么！”宫远徵气鼓鼓，但手上还是小心翼翼将花移了出来，“刚巧是三朵。”
“管他有用没用，吃到嘴里再说。”顾子衿凑在旁边看他对着医书熬药。
“这么谨慎啊。”
宫远徵暂时没空理她，专心熬药。
顾子衿就嗅着清淡的莲香变成了清苦的药味，她嫌弃地皱了皱眉。
宫远徵端起一碗药，看见她的表情就被气笑，“你还嫌弃，知不知道出云重莲多难培育啊！”
“虽然我知道你的辛苦，但是你手上已经培育出了四朵，骄傲点吧！”
顾子衿拍着他的肩膀，眼睛却死盯着碗药，“这药应该不是给我的吧？”
宫远徵被哄好，只哼了一声，自己灌了下去。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先给哥哥，但刚才顾子衿因为宫唤羽的事觉得出云重莲没用，搞得宫远徵都怀疑起来，便干脆自己先试药。
“如何？”顾子衿见药没有了就凑过来。
宫远徵咂了咂嘴，“还不错，内力的确提升了，等等——怎么突然涨这么多？”
他忽然慌乱起来，“我感觉要闭关一下，你刚才看到了吧，按步骤熬，赶紧给哥哥送去！”
宫远徵担心等他出来就晚了。因为他也不确定要闭关多久，而且他也是经常与顾子衿一起研究药理，知道她的水平，故此也很信任。
顾子衿见他跟后头有狗追似的往房间跑，伸出的手还是没抓住人。
“行吧。”她撸起袖子，蒙上布巾，“不就是熬药吗。”
一个时辰后，顾子衿提着食盒前往角宫。
“……顾妹妹？”上官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儿都没在外面的人，若不是有侍女在身边，估计早就被侍卫射死了吧。
全身被布包裹，只有眼睛从缝隙中透出来的人对她点点头，说话的声音传出来，果然是顾子衿。
“我来找角公子。”
宫尚角早就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沉默一瞬，“顾姑娘进来吧。”
上官浅好奇地也跟了进去。
顾子衿打开食盒，一闻就很苦的药味飘了出来。
“远徵让我带来给你喝的，强身健体。”
上官浅脸上常带的笑容蓦然僵住，她看了眼宫尚角，语气迟疑：“角公子还需……药补？”
“很正常。”顾子衿理所当然一挥手，“宫远徵也需要补呢。”
“哦……”上官浅想到宫尚角宫远徵两兄弟天天萝卜青菜，估计要补也正常，脸上的笑意也恢复了温柔如水，温声细语道：“角公子可要好好补身体啊。”
被认为身体不好的宫尚角：……
虽然他食素，但就他在外赚来的金银，吃素不代表配菜都是素，比如用鸡，鸭，排骨熬煮，并用鸡肉蓉，猪肉蓉澄澈的高汤调味浇淋的开水白菜是他常用的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