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教授说话算话,回到家就把家里的黄历找了出来。
菱花一边喝饮料,一边满眼诧异地问:“二姨,你是大教授,还信这个啊?”
谢教授轻笑,刚刚洗完澡,此刻在洗手池边用香皂再次洗手:“这不是迷信,这可是我们华国五千年的文化积淀。黄历里的学问,可不是一句‘迷信’就能否定的。”
刘美兰点头附和:“本来就是,你看节气——现在我们出海、种地,还会根据节气调整安排,这些都是几千年老百姓的智慧结晶。”
菱花见被二姨和表姐同声推崇,便说:“好吧,你们都说好,那肯定有道理,以后我出门也多看看黄历。”
“其实也不用这么紧张,”谢教授笑道,“本就是喜上加喜的事,不用刻意拘泥。”
刘美兰也笑着说:“对,重要时刻看看就行,不能全不信,但也不能被它束缚。”
菱花恍然大悟:“哈哈,我知道了,主打一个灵活运用。”
“对。”谢教授应道。
她翻开黄历仔细比对:“后天就是个好日子,美兰,我后天去你二叔二婶家,你跟我一起去。”
“好!”刘美兰点头,“美香的大事,我当然要参与。”
菱花给二姨和表姐端来茶饮料,又说:“其实我看出来美香姐更喜欢秦明哥,秦明哥感情内敛,感觉美香姐更主动些。”
谢教授轻笑:“秦明从小就这样,不是主动的性子。这段感情要是没美香主动,或许根本开始不了。当年,你二姨夫也是我先追求的,现在不也挺好吗?”
菱花嘿嘿笑:“二姨,你真厉害。”
谢教授点了点菱花的鼻子:“美香主动,你美兰姐没拦着,也是因为秦明这人本身就好,善良可靠。以秦明的条件,选择很多,但他既然选了美香,就说明是真心喜欢,不是随便将就。”
菱花挠头:“我这不是担心美香姐太主动会吃亏嘛。”
“感情里哪有什么吃亏不吃亏,就看愿不愿意、珍不珍惜。”谢教授笑着说,“咱们菜市场那家杀鸡的夫妻,你们有印象吗?”
“有,我常去那儿杀鸡,老板娘特健谈,干活麻利,杀鸡又快又好。”菱花好奇,“二姨,怎么突然提她?”
刘美兰也好奇,一边喝茶一边仔细听——妈妈从不会无故聊起别人。
谢教授说:“你们认识她,想必也认识她丈夫吧?长得可帅了。”
菱花接话:“对,认识。一开始真看不出是夫妻,论长相,大姐确实配不上她丈夫。每次去都见大姐忙活,那男的虽也搭手,但只要大姐能独自忙过来,就不让他插手。”
刘美兰笑了:“有次我听见卖鱼的大娘说,那位大姐太宠男人,自己累得够呛。”
谢教授点头:“她跟隔壁杀鱼的吵架时还说:‘我就稀罕我男人,就乐意宠着,你想找个好看的男人还找不着呢!’”
菱花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位大姐看丈夫总是满眼爱慕。可她丈夫好像不太热情,大姐干得多,看着挺辛苦。”
谢教授轻笑摇头:“你只看表面。要知道每天凌晨三点去进货,六点半回来,雷打不动都是男人去;家里重活也都是男人干;老婆跟人吵架,他不能跟杀鱼大姐动手,就去教训杀鱼大姐的丈夫。”
“咱们只看见这丈夫对妻子看似不热情,却没看见他在默默维护这个家、维护妻子。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他长得好,又是杀鸡大姐的心头宝,她满心满眼都是喜欢,你能说人家不幸福吗?”
菱花眨眨眼:“二姨,你可是教授,每天那么忙,还有空关注这些家长里短?”
谢教授闻言翻了个白眼:“我是教授,但首先也是人,我经常去买菜。难道买菜时只能看菜?长了眼睛耳朵,不该观察倾听吗?
“再说,这才是人间烟火气。我研究的东西都是服务大众的,当然得深入群众,才能接地气、有动力。
“你们只觉得那对杀鸡夫妻在外貌上不般配,却只从单一角度评判。在我看来,他们的感情很好,因为这段关系里有人在用心去爱。
“至于隔壁杀鱼的那对,看着登对,可每次都能听见他们吵架,恶语相向、面目狰狞,哪里还有爱?最可悲的是,他们还得一边抱怨一边过下去。这么对比,哪个更幸福呢?”
刘美兰和菱花听得若有所思。
刘美兰朝妈妈竖起大拇指:“妈,有你这样言传身教,以后我们肯定能收获幸福。”
菱花也连连点头:“二姨,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一辈子的那种!说来也怪,我妈说我时我总不听,但你说的话我就觉得特别有道理。”
谢教授轻笑:“姨妈也是妈,你能听进去,你妈也能放心了。”
如今大姐事业渐有起色,往后踏实努力定能做出成绩。可随着菱花长大,大姐又开始操心她的感情问题。
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伴侣若没选好,一辈子都受影响,这不是空话。即便现在可以离婚,也难免伤筋动骨。
菱花笑道:“二姨,谢谢你;表姐,也谢谢你。有你们在,是我的幸运。”
刘美兰轻笑:“其实你的到来,也让我的生活多了很多乐趣。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妹妹。”
谢教授见女儿和外甥女相处融洽,心里十分欣慰,接着便开始商量去刘美香家该带什么礼物。
此时秦明正送刘美香回家,她一路上都兴致勃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么开心?”秦明内敛地笑了笑,他现在跟刘美香相处更加融洽,而且也很享受跟刘美香约会。
刘美香连忙点头:“当然高兴,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继续走下去,能不能有个好结果呀?”
“哦?要是我爸妈不同意,你就不喜欢我了?”秦明轻笑反问。与刘美香恋爱,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越来越享受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