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
万向牵着万星雨的手。
身后医院的灯火通明...
此时，深秋的空气已经微凉。
万星雨并不知道，卢小婷要经历的一切。
只是抬着头天真的问道“爸爸，卢小婷的头发怎么没有了？...爸爸卢小婷为什么说她以后都不能来学校了？...爸爸为什么卢小婷身上有那么多机器..？小婷是不是不会好起来了？”
万向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时，万星雨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眼里的泪水突然决堤，泪如雨下“爸爸，是不是卢小婷再也不能来学校了！？她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万星雨突然就哽咽了...
万星连忙将万星雨抱起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婷很快就会好起来回学校的..”
万向虽然说着乐观的话，但是心里却知道这样的概率除非有奇迹...
反倒是万星雨，对万向安慰的话深信不疑。
于是擦了擦眼泪说道“爸爸，等卢小婷好了我们一起来接她好吗？”
“嗯..”
万向点头答应。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龙科院宿舍。
一天下来，万星雨很快便睡去。
万向来到书房冲上一杯咖啡，打开电脑，并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夜开始了...
万向很享受独处的时光。
凝神进入识海...
科技矩阵在咖啡因的刺激下，开始缓缓蠕动起来。
今天没有从系统中获得什么直接技术，而是一份分子级微波频谱。
识海中，分子级微波频谱在一面笛卡尔坐标系中，被叠加在一起，如一团被不同颜色缠绕的毛线球。
混乱但又炫丽...
好在万向只要集中精神，就能够从中分离出自己想要的分子微波频谱信息。
继而能够得到分子的转动、振动和电子信息等分子结构信息。
虽然当今的技术已经能够测定一些分子频谱。
但是分子种类的繁多，从简单的双原子分子再到复杂的生物大分子，都拥有各自独特的频谱特征。
每个分子可以有多种不同的能级跃迁，包括转动、振动和电子跃迁..这就像分子的身份证。
脑海中拥有了分子级微波频谱，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分子频谱词典。
其实国际上也存在分子频谱的数据库，但是这些数据库远未包含所有已知分子的频谱。
另外精度上也存在不小误差。
这让万向意识到自己识海中拥有了一个巨大的数据库。
稍稍结合自己的研究领域...
万向联想到自己学生时代印象比较深刻的一门课程。
之所以印象深刻，还因为当时的任课老师尹东。
他留着一头女人般能够扎辫子的长发，而且还总是神经兮兮的模样。
其中也提到了频谱这个概念，但是是电子级别的粒子频谱。
当时这门课程成了所有英才班天才的噩梦。
那就是量子力学！
那是比分子更小尺度的研究领域...
识海中...万向的思维继续发散 ....
他想到了当时任课老师尹东所提到的电子在分子中所处的能量状态，以及电子的跃迁。
当电子从一个能级跃迁到另一个能级时，它要么吸收..要么发射电磁辐射...
如果把生物中的物质不断的分解，最终都会是一些基本粒子。
想到这万向忍不住感叹，怪不得曾经上量子力学的老师尹东，经常自豪的念叨：生物的尽头是化学,化学的尽头是物理...
简单了解了识海中分子级频谱的内容..
万向正准备退识海，继续计划[炼丹炉]项目的装机事宜...
突然..
万向内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
身子微微一颤..
嘴里忍不住重复着尹东的话。
“生物的尽头是化学,化学的尽头是物理...”
“生物的尽头是化学,化学的尽头是物理...”
“生物的尽头是化学,化学的尽头是物理！”
顿时，万向的眼睛陡然睁大。
并且手臂因为兴奋在颤抖。
卢小婷...说不定有救！
万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生物细胞既然是由生物分子组成。
那么...我既然知道分子级微波频谱，为什么不可以用物理的方式去沸腾癌细胞！
双手按住太阳穴，万向让自己强行把握住这个思路..
然后发散思维，努力建立理论逻辑。
电子能够吸收电磁辐射，然后从低能级向高能级跃迁。
那么分子同样可以！
这个理论逻辑简单的就像微波炉加热食物。
只不过这次我们要沸腾的是癌细胞...
万向确定理论上的可行性..
但是很快，万向也意识到了这项技术实现起来的难点。
首先就是如何精准定位癌细胞所在位置。
要在三维组织的结构中准确定位隐藏的癌细胞，还不损周围健康组织...
还有微波渗透的深度、热损伤、癌细胞的生理活动...
很多东西万向并不清楚，但是一旦问题形成，万向便有了解决问题的冲动！
况且这件事，人命关天。
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过10分。
万向掏出手机，快速的翻找到贝丽娜的联系方式。
很快便找到了，话框内...是贝丽娜发来的一张，万星雨与卢小婷在病床前的合影。
万向点开照片，两个女孩笑容天真无邪。
但是，卢小婷的脸色明显苍白很多，已经因为化疗而剃去的头发，还有因为抵抗力下降而被迫戴上的口罩。
万向感觉到卢小婷身后有一张无形的魔掌正在不断吞噬着她幼小的生命。
病魔面前时间是最大的对手。
于是..顾不得此时已是凌晨....
万向抱着一丝希望，向贝丽娜发去一条信息。
[睡了吗？]
还没等万向放下手机，便收到了回复。
[没呢，小婷刚刚吃了止痛药，刚睡着。]
万向看着手机沉默了一会。
然后接着回复。
[方便语音吗？]
[现在？]
[对，现在！]
[先等会，我回你...]
看到信息，万向将手机放到桌上，然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就这样等待着..
一根烟燃尽...
语音铃声便刚好响了起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