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辛苦……”林听闷闷地说。
“不辛苦。”
到底有钱人为什么一直有钱还是有原因的。
她现在不敢承诺他什么，或者是安慰些别的话。
“像你这样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这句话，他从她这儿听到了两次。
“真的？”余祯擎失笑哦啊，逗着她问。
“当然是真的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真的。”林听说得诚恳，尤其是她当他助理的那一个月里。
完全就能懂了，他年纪轻轻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是有多厉害。
“你怎么不问我，应对明盼的手段？可能廖经理也和你提起过。”顺着这个话题，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生意场上，这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是从集团的利益出发的，没什么不好的。”
“你也见过我的手段，到那时候，我是不会留有任何余地。”
他想听听她的看法。
她点点头：“我知道呀，之前就见识过了。我能理解你的做法，要是我坐上你现在的位置我都不一定有能力能够应对这些问题呢，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余祯擎欣慰地笑了笑，揉着她的发顶：“长大了。”
真的长大了。
以前她当他助理的时候，还会觉得商业上用的手段是残忍了些，但她现在能有现在的转变，何尝又不是从学生思维转换到成年人的思维呢。
既然有人挡着他的路，挖人各种造仿项目，那他就让对家知道什么叫做技术壁垒。
而他，最想要的就是她的一句话。
她说，她理解他。
那种舒心的感觉无人能晓。
林听，和他合拍。
毋庸置疑的。
-
隔日中午。
余祯擎谈完业务后，正用着午餐。
他放下手中的银质餐叉，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窗外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为他面前那盘几乎未动的法式鹅肝镀上一层金边。
这家私人会所的午餐一向精致，但今天他的心思显然不在美食上。
他在想对付明盼的方案。
“余总，您的咖啡。”服务员恭敬地放下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杯沿上挂着一片薄薄的柠檬皮。
他微微颔首，指尖刚触到杯身，包厢的门却被轻轻叩响。
“请进。”余祯擎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门开了，一个身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余总，打扰了。我是孙世璋，孙氏集团的副总裁。”
余祯擎的目光在来人身上停留了两秒，没有起身，只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随后，开口：“孙副总，我记得我们并没有预约。”
孙世璋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在桌上。
“确实唐突。这是我特意从云南带回来的陈年普洱，听说余总喜欢品茶，就当是赔罪了。”
余祯擎没有看那个盒子，显然，他不感兴趣，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孙副总专程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送茶。”
“余总果然直接。”周世璋笑了笑，从内袋取出一份文件，却没有立即递过去。
“实不相瞒，我今天是代表周家来谈一桩合作。”
“哦？”余祯擎挑了挑眉，“孙氏和我们禾源在业务上似乎没有太多交集。”
“现在没有，但可以有。”孙世璋将文件轻轻推过桌面，“这是我们正在开发的东南亚市场企划，需要强有力的资金支持。而余家，恰好有我们需要的资源。”
余祯擎没有伸手去接，看了眼桌面上的那份文件，“孙氏最近资金链紧张的传闻，看来是真的了。”
孙世璋的笑容丝毫未变。
“商场如战场，暂时的困境不代表失败。这个项目本身极具潜力，只是我们低估了前期投入。”他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所以？”余祯擎靠向椅背，目光如炬。
孙世璋深吸一口气，“所以。我父亲提议，让我们两家联姻。我堂妹今年二十六岁，哥大商学院毕业，目前在家族企业负责国际业务部。她聪明、漂亮，最重要的是，懂得商业联姻的价值。”
包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咖啡杯中的热气缓缓上升。
余祯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规律。
他终于开口，“孙副总，你认为我会因为一个陌生女子的简历就同意婚姻？”
“怎么算是陌生女子呢？余总，您也见过啊，我堂妹，孙萧婉。”
周世璋早有准备，从手机上调出一组照片，“这是宛凝近期参加商业论坛的影像资料。她精通四国语言，谈判能力甚至超过我。更重要的是，”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她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余家少奶奶。”
余祯擎从脑海里搜刮出这个人，总算有点印象，他笑出声。
“听起来很完美。”他语气平淡，“但完美的东西往往最不可信。”
孙世璋见着他笑了，以为是稳了。
“余总谨慎是应该的。不过请想想，孙家虽然暂时资金紧张，但在东南亚的人脉和渠道是实打实的。联姻后，禾源可以借我们的网络迅速打开新兴市场，而我们则能获得急需的现金流。这是双赢。”
“听起来像是周家更需要这场联姻。”余祯擎套着话。
\"表面看是这样。\"周世璋不慌不忙，\"但余总应该清楚，东南亚市场现在竞争激烈，余家如果从头布局，至少需要三年时间。而通过我们，可以省去至少一半的时间成本。\"
余祯擎端起咖啡杯，目光越过杯沿审视着对面的男人。
“如果我不感兴趣呢？”
孙世璋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们的备选方案，纯商业合作。但坦白说，没有婚姻这层关系，双方都难以完全信任对方。”
余祯擎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他们那边倒是进退都有路。
“孙副总准备得很充分。”
于他而言，根本不需要什么合同婚姻。
要是联姻对象是林听，那他甘之如饴。
“面对余总，不敢不认真。其实联姻只是形式，核心还是商业利益。我妹妹足够聪明，不会干涉余总的私人生活，只要公开场合扮演好余太太的角色。”
“孙总，针对东南亚市场我们有足够的应对能力，更何况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把前后都扯得远远的。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孙氏够不着禾源，禾源也不需要孙氏的那点小恩小惠，至于联姻那更不用说。
他一点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