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一词,苏窈羞得受不住,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你,你不要再讲这个!”
唇上完全被她的掌心覆盖,谢景昭眼底尽显笑意,眸中映着她脸蛋通红如一颗红苹果。
在他含笑的注视下,苏窈根本无法冷静,只觉连触碰到他唇瓣的掌心也跟着发热。
她红着一张脸,将手收了回来,恰好瞥见一旁的锦盒,便转移话题道:“松开我,我得把这黄金盘子收好。”
谢景昭没有去纠正她给金安盘起的另一通俗易懂的别名,牵着她的那只手也没有松开的打算,只是问道:“要收去哪里?”
苏窈的府中就这么点大,能藏的地也就她的床底下了。
她正要说,又想到床底下不仅有一大箱子的银元宝,还有那些不可见人的话本,顿时把话憋了回去,扭捏道:“不能告诉你。”
谢景昭丝毫没有半分不悦,眸里笑意浅浅,他伸出另一只手,将那一锦盒轻松拿起,继而看向她,示意她带路。
苏窈想同他抢,刚一抬手他就躲开了,显然她抢不过他的。
她当即作罢,老老实实地带路。
谢景昭两只手很忙,却乐于其中,步子缓慢地跟在她身侧,视线只定格在她的身上。
他开口问道:“窈儿,晚上可有空?”
苏窈自己有所安排,私塾那边的功课她没敢落下,医书上也尚有艰涩难懂的地方需要求问叶郎中。
她微微蹙眉,极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还差点儿功课没完成,写完得去一趟药堂。”
谢景昭并不意外她的忙碌,可即便是忙得分身乏术,她也不曾想过要放弃,无论是私塾或是药堂。
他将她的手十指扣紧,牵至唇边吻了吻,深眸隐有心疼,轻声道:“我陪你。”
苏窈侧头瞧他,那张俊脸神情平静,令她看不出他为何会说出这句话。
索性她直言道:“我可能会忙到很晚欸,你……”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被他吻过的手背,再细声道:“你若是想亲我的话,我……”
话还没有说完,旁侧的男人忽而止住脚步,因被他牵着,苏窈也跟着停下。
耳边传来他低声地轻唤:“窈儿。”
苏窈抬眸望向他。
纵使被她误会,谢景昭仍无半分怒意,耐心道:“我陪你,仅仅只是想陪着你,无关其他。”
她眨了眨眸,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的话,顿时心生内疚,不好意思道:“原来你是不想亲我,是我误会你了。”
谢景昭:“……”
也并非是不想亲她。
他沉默半晌,薄唇轻启,承认道:“也想亲的。”
闻言,苏窈歪头瞧他,纳闷地蹙起眉心,“可是你又说只是想陪我。”
谢景昭心中暗叹,倒不如直接让她误会他,这会儿越是解释,反而越显得他前语不搭后话。
他语气无奈,道:“窈儿,二者并不冲突。”
“哦……”苏窈没听明白,眼眸依然有着大大的困惑。
谢景昭迈开步子,牵着她往前走,说得清楚一些:“我想陪你,也想亲你,若是你愿意的话。”
“哦……”她似懂非懂,琢磨着他的话语,不知不觉便被他带着来到厢房门口。
谢景昭终于是松开了她的手,再将那一锦盒递给她。
苏窈下意识接过,刚踏入厢房,猛地反应过来,霎时瞪大了眼回头看他,惊讶地问道:“你怎知我要把黄金盘子藏在房内呢?”
谢景昭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扬唇道:“猜的。”
她带着他经过了书房,再往里便只剩她的厢房了,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下那一黄金盘子。
不,是金安盘,罢了,黄金盘子就黄金盘子吧。
听到他说是猜的,苏窈又惊又慌,快速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床底。
而后,她先将锦盒放在桌案上,再走到房门边,谨慎道:“你不许偷看。”
“好。”谢景昭佯装没察觉她方才的那一眼,转过身背对着她的厢房,顺从道:“我不看。”
身后安静了片霎,紧接着,便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不自禁地轻笑了一声,被她防之又防,可他却满脸欢愉,全然没有一点儿不悦。
苏窈将黄金盘子藏在床底下,又趴着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被人瞧见床底的三箱“宝贝”,这才安心地爬起来。
她顺手拍了拍裙摆,不过冬苓她们把屋子打扫得很干净,裙摆并未被沾上尘土。
打开房门,苏窈步子轻松地踏出,“走吧。”
谢景昭侧过身,伸手牵住她,含笑问道:“藏好了?”
“嗯嗯,藏好了。”她对床底很信任,一般人不会趴着去看的。
苏窈又是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裙摆,干干净净,保证不会露馅。
她的目光收回,视线随意地掠过他的衣摆,倏然,她一顿,再稍稍探头,着重盯着他的衣摆。
锦袍用料珍贵,一针一线精致仔细,又是玄色为主,此时此刻,衣摆的一角沾上了些许的灰尘。
她疑惑道:“你趴地上啦?”
谢景昭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摆。
的确像是趴在地上不慎沾上的灰尘。
很快,他反应过来是从哪儿沾到的灰尘,神情保持无异,淡定道:“没有,许是在别处弄脏了。”
苏窈方才趴在地上都没弄脏裙摆,她十分纳闷地问道:“你去哪里啦?那地这么脏呀。”
太子府侍女侍卫多不胜数,肯定不会比她的苏府还要脏才是。
谢景昭沉默。
稍等,等他想想怎么回。
苏窈走了几步,也不见他回答,更想知道答案了,歪头瞧着他,“是不可以说的秘密地方吗?”
“……不算。”在她充满好奇的注视下,谢景昭面色微妙,“很想知道?”
她用力地点了点脑袋:“嗯嗯,很想知道。”
他顿住,深眸凝视她,轻声问道:“可否答应我,不要生气。”
苏窈爽快地应下:“可以。”她很少生气的。
得到她的应允,谢景昭别开头,避着她的目光,回答她的疑惑:“应是在屋檐上弄脏了衣摆。”
“屋檐上?”苏窈仰起头,看向屋檐。
下一瞬,她想起不久之前夏花同她说过,屋檐顶有人。
她恍然大悟,睁大了眸眼看他,“方才是你躲在屋檐上?”
谢景昭没回答,语气小心翼翼地反问:“窈儿,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