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闻到了？”
秋秋皱眉反问她。
“没有，即使我把它抱在怀里，离它这么近都没闻到，”
塔娜把小粽子抱了回来，
“所有人都没闻到味道，只有你的小相好，不仅真真切切闻到了童尸身上有味道，”
“甚至连它躺过的棺材碎片沾染上的味道都能闻出来，”
“你不应该，去关心关心他出了什么问题吗？”
秋秋心下一沉，这确实太奇怪了。
万璞玉的嗅觉好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他可是被堪称“行业泰斗”的老万道长从头到脚打造过一边的。
但秋秋也在公司经历过专业的训练，就算公司的训练强度比不上道阳观，那她也不能差劲到小粽子都被举到面前了，还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而且现在不单单是她，其实是所有人都闻不到小粽子有味道。
只有万璞玉，只有他能闻出小粽子身上不同寻常的腐烂味道。
与此同时，队伍的收尾，被控制住手脚的考尔只能迈着小碎步凑到万璞玉身边去，也跟他聊起了小粽子的事情。
“嘿，你是不是闻到了那个小童尸身上的味道？”
万璞玉拧起眉头，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没有直接回答，
“你闻到了？”
“很遗憾，我没有。”
考尔想耸耸肩膀，但因为被绳索控制着，所以没法完美的做到这个动作，搞的他自己也挺别扭的，
“我倒是很期待，但可惜我不是被选中的人。”
“被棺材选中的人是塔大姐，你要聊这个话，去找她聊吧。”
眼看万璞玉不是很想搭理他，考尔更不想放弃了，又往前多凑了两步，
“哎，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被宝书选中的人。”
万璞玉眉头彻底皱起来，转头看向他，一副“你有什么明白屁就快放”的表情。
不过他的表情传达，没点默契的话还不一定能看懂，考尔寻思了一下，才试探又问，
“你是想让我继续说下去？”
“有屁放。”
“哎呀呀，你就是永远脾气这么冲，反正单单走路也无聊，大家聊聊天又怎么了嘛。”
他说的倒也确实，从石塑将军像的西侧走过去，黑暗中出现一条狭长的墓道，墙壁跟地板都修的平整光滑，到处也没些值得看的东西，确实赶路赶的无聊。
但考尔这家伙，虽然不是老怀特的亲生儿子，但毕竟也是留着怀特家族的血，他们家简直家传的狐狸尾巴。
有点心眼子，到处的都撒出来。
“我闻到了童尸身上的气味，就连棺材板上的气味都闻到了，”
万璞玉思索了一下，直接面对他承认，
“你想表达什么，可以明讲了。”
“这事儿还是得提到我父亲，”
考尔见他搭话，乐呵呵的说下去，
“在他调查到的资料中，宝书的制造者曾准备了一种用于祭祀的儿童，用你们的方式表达叫‘童男童女’。”
“最开始，我派出的第一支队伍遭遇那种的血尸胎儿，我还以为就是地下祭祀的童男童女。”
古时候用童男童女殉葬祭祀不是很罕见的情况，一直以来都有权贵殉葬孩童。
这种殉葬的孩童在地下世界并不算是个“人”，大多都只能算是一样物件。
而墓主人生前，就会想各种手段保存住殉葬童尸。
童尸殉葬的技术发展成熟后，操作者一般都会用水银灌进童尸皮肤下，香料药材塞入胸腔腹腔，用来防腐防异味。
宝书宝藏地下的殉葬童尸也是用了差不多的手法，但特殊的在于填塞童尸身体内部的药材。
这是一种古方药材，也许就是制造者从原本的贵族墓中找到的。
这种药材具体有什么功效并未被查出来，因为宝书制造者只是用它来起到一个玄学版GpS的用处。
也就像是塔娜之前讲的，童尸能给他们引路。
而且童尸还不会给所有人引路，它只会选中它想选中的人。
“它的味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到的。”
布拉姆当年在公司研究院工作的时候，虽然没有明确见过童尸跟“驱动”童尸的药材，但他见到过一个被药材香味选中的人。
这个人的档案肯定是被留档过，但等考尔查到哪里去的时候，档案已经被毁了。
而这个人又是如何接触到药材或者童尸，又是如何被选中的过程也全都被毁了去，无从查起了。
考尔只能查到有这么一件事，有这么一些超越常理认知的东西存在。
他倒是对引路药草香很感兴趣，为此还写过几篇论文研究。
但终究是从来没见过实体，之前还差点因为误会被血尸胎给坑了。
之前，他缩在队伍里，听着塔娜的讲述，观察着万璞玉跟秋秋的窃窃私语，隐约就猜出来这个“复活”的小家伙就是被塞了引路药材香的殉葬童尸。
“现在，这小家伙儿应该叫引路香童子，对吧？”
“啊对对对，”
万璞玉十分敷衍的回答他，
“但有什么用呢，被这个什么药材香也好，童尸也好，选中了会怎么样？会成仙？”
“你故意装傻就没意思了，”
考尔笑笑，直接戳破他，
“我们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宝书设计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设置，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嘛。”
“那这就是说，你觉得我是被宝藏选中的人咯？”
万璞玉表情逐渐在松动，眼底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不期待吗？”
考尔压低了声音，
“我虽然之前觉得，你们这些人不会为了自己去牺牲掉自己亲属的姓名，所以没有对宝藏动心，”
“但说真的，那可是长生的诱惑啊。”
考尔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环绕，
“对别人来说尚且有些遥远，但是对你来说呢……”
“对你来说，别管长生能到什么时候，你还这么年轻，能多活多久，都很值得，”
“不是吗？”
万璞玉扯起嘴角来轻笑一声，
“你还想诱惑我吗？宝藏到我手里对你有好处？”
“当然对我有好处，”
考尔眨着眼睛明说了，
“只要不会落到他手里，对我来说都是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