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立下军令状
“你们两个混蛋！马天宇把尸体拉走，你们就不会阻止？”程度目光森冷，怒火腾腾直冒。
董超委屈地捂着脸：“局长，马天宇是市局的老大啊，我们哪儿敢拦？”
薛霸也急得声音颤抖：“我说过要先向您汇报，可……马局长根本不听，还说谁敢挡他、就是对抗组织……”
程度气得拍了拍额头，咬牙想骂，却终究长叹一声：他也知道，这俩小警员确实拦不住马天宇。
可心里那股无名火怎么都消不下去。
“哼，你俩真是废物！”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最后阴沉道，“从明天起，你们就去派出所，给我好好学学怎么干工作！”
董超、薛霸如遭雷击，大惊失色：“局长……这、这是要把我们调去基层？”
“少废话！立马给我滚回分局写报告！”程度冷冷道，转身大步离开。董超、薛霸不敢再多言，只能灰溜溜地低头跟在后面。
另一边，京州市公安局。
夜已深，但局里灯火通明。
停尸房内摆放的那具刚运来的尸体，让所有到场的人心情沉重。
李达康、欧阳靖、祁同伟、还有同王大陆熟识的一些领导都赶来了。
马天宇和法医等在一旁，引领他们辨认。
法医轻轻掀开白布，一张苍白僵硬的面孔暴露在灯光下。
霎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是王大陆……”有人颤抖着声音先说出来。
李达康见那面孔，眼神复杂又痛楚，轻轻叹了口气。
他毕竟跟王大陆打过不少交道，再怎么不在乎，也不是毫无波澜。
欧阳靖更是当场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双肩抽动着哭出声来：“王大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李达康赶紧想去扶她，可欧阳靖猛地挥开他的手，声泪俱下：“你当初要是肯帮帮大陆，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说他吸毒……根本不可能！他是被谁盯上害了，都是你这种冷漠的人，让他像是块没有后台的肥肉！”
李达康被她冲撞得一时无言，只能尴尬地收回手。“欧阳，我……你别激动……”
祁同伟则神色凝重，朝马天宇看去：“天宇，我可以肯定，王大陆绝不可能吸毒，这事一定有蹊跷。”
马天宇郑重点头：“祁省长放心，李书记也在这里，我马天宇以人头担保，这案子一定破到底，还王总一个公道。”
李达康见状，也难掩心头悲凉，冷声说：“好，京州市公安局可别让我们失望。马天宇，你要给祁省长和我一个交代！”
马天宇立下军令状般地立正敬礼：“是！我向祁省长、李书记保证，一定破案，找出真相，告慰王总的在天之灵！”
话音落下，整个停尸房一片寂静，只有欧阳靖的呜咽在回荡。
……
第二天一早，祁同伟和李达康赶到省委，进入书记办公室，带着一份案件概述向沙瑞金汇报。
沙瑞金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脸严肃：“你们俩这么急找我，什么情况？是不是汉东省里又出了什么大新闻？”
祁同伟看了看李达康，主动开口：“沙书记，昨晚京州市公安局查到了一具尸体，确认身份是大陆集团的老总，王大陆。”
“王大陆？”沙瑞金扬眉，“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个做生意的吧。你们跟他有交集？”
李达康神情凝重：“沙书记，王大陆是我们这边的老商人，与我和祁省长都有来往。以前在商会时常打交道，也算……同志多年，结果现在被发现死于疑似吸毒过量，可据我们了解，他根本没这嗜好，死得蹊跷。”
沙瑞金听到“吸毒过量”四个字，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一个商人而已，你们……不会跟他有什么不正常来往吧？”
祁同伟忙摆手：“绝无不正当关系。只是一位朋友，我知道他人格坚毅，从没染毒史。如今突然出这种情况，怕是有人设局害他。”
沙瑞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略有深意：“这么说，这桩案子可能有幕后黑手？既然涉及汉东省知名企业家，作为省里领导，我们也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对吧？”
李达康连声附和：“对，对。沙书记，我们得彻查此案，不能让老王白死。”
沙瑞金沉吟片刻，说：“行吧，祁同伟，你去协调赵东来，省厅里也全力支援京州公安局。毕竟王大陆在汉东省也算小有名气，给社会各界一个交代。”
“是，我马上去安排。”祁同伟站起身，和李达康一同离开。
沙瑞金看着两人的背影，思索了片刻。
待他们一走，他才摇头喃喃：“一桩商人之死，省长和副书记来汇报，真是蹊跷。”
中午时分，沙瑞金刚下班准备回家。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瞄了一眼，号码陌生。接通后，对方自称是光明区公安局长程度，顿时让沙瑞金有些诧异：一个区局长，直接给省委书记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紧张：“沙书记，冒昧打搅了，我这里有一些情况，跟……沙果果有关。”
沙瑞金一愣，眉头紧紧拧起，心里已经警惕：“你说什么？我儿子？你什么意思？”
“我……不方便在电话说，想跟您当面谈。”
沙瑞金沉吟数秒，有些好笑又有些狐疑：“程度同志，你个区公安局长，还敢找我……行，我有空，这样吧，省委大院对面的那个酒店，你定个房间，咱们见面。”
挂断电话，沙瑞金立在窗口沉思。
程度找他，竟和沙果果有关——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知道儿子不太省心，只能暂时先了解情况再说。
于是他捞起外套，吩咐白秘书几句后就匆匆出门。
沙瑞金推门进了酒店的包间，未料房中已坐着两个人，自己儿子沙果果，还有光明区公安局长程度。
见到父亲进来，沙果果露出笑容：“爸，您这么快就到了？”
沙瑞金有些意外：“你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