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总之,听劝,别在外面逗留太久。”林夏心里一颤,但还是笑着道谢。她当然知道最近岛上的传闻,说有探险者在深夜目睹石像缓缓移动,还有人听见古老的吟唱声从火山口传来。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她更相信这些是过度渲染的谣言,但内心深处,又隐隐期待能发现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夜幕降临,林夏回到民宿时,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民宿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到她回来,脸色发白地说:“以后别这么晚回来,昨天玛塔家的羊,莫名其妙死在了石像脚下,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就像……被抽走了灵魂。”林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突然想起白天在石像群中,自己的相机曾拍到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在石像背后,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面容被阴影遮住,只露出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当时她以为是光线问题,但此刻回想起来,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凌晨三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林夏。她打开门,看到民宿老板一脸惊恐:“快去海边!阿洛的儿子不见了,有人说看见他往石像群那边去了!”林夏跟着人群跑到阿胡汤加里基,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交错。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紧接着,是石像相互摩擦的刺耳声响。“是黄昏祭司!”人群中有人大喊,“触犯禁忌的人会被带走!”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她握紧相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在石像群中央,她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十几尊摩艾石像缓缓转动,脚下的土地发出低沉的震动。月光下,一个身影站在石像围成的圆圈中央,正是白天照片里那个穿白袍的人。而在他面前,一个小男孩跪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意识。“你们在干什么!”林夏举起相机,闪光灯照亮了整个场地。白袍人缓缓转头,林夏看清了他的脸——那根本不是人类的面容,皮肤呈现出灰绿色,眼睛像两汪深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白袍人张开嘴,发出一串奇怪的音节,石像突然加速转动,卷起一阵狂风。林夏被气流掀翻在地,相机脱手而出。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白袍人举起双手,口中念念有词,小男孩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朝着石像群深处飘去。当林夏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民宿的床上,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但她的相机不见了,询问老板,对方却一脸茫然:“你昨天根本没出过门啊,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林夏不甘心,她开始四处打听关于“黄昏祭司”的传说。在一位老渔夫那里,她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故事:传说复活节岛的摩艾石像是用来镇压远古恶魔的容器,而黄昏祭司则是守护封印的人。每隔百年,当月亮变成血红色时,封印会变弱,黄昏祭司就会苏醒,带走触犯禁忌的人,作为祭品加固封印。“那批外国考古队,”老渔夫压低声音,“他们在波伊克火山挖掘时,挖出了不该碰的东西,从那以后,岛上就不对劲了。”林夏决定去火山口一探究竟。她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爬,越接近火山口,越感觉空气压抑。在火山口边缘,她发现了一个被挖掘过的坑洞,里面散落着破碎的陶器和奇怪的骨制工具。正当她蹲下查看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你不该来这里。”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夏回头,看到了白天遇见的老者。此刻的老者不再和蔼,眼神中充满警惕。“是您!您知道黄昏祭司的事对不对?那个孩子……”林夏急切地问。老者叹了口气:“我是岛上最后的守护者,本想等事情结束再告诉你们。那孩子被选为祭品,只有找回失落的‘生命之石’,才能打破诅咒。但生命之石藏在石像的心脏里,想要取出来,谈何容易。”就在这时,火山口突然传来震动,一股黑色烟雾冲天而起。老者脸色大变:“不好,封印要破了!黄昏祭司正在召唤恶魔!”林夏跟着老者往山下跑,整个岛屿都在颤抖。石像群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那些巨大的摩艾石像开始拔出深埋地下的身体,缓缓朝着火山口移动。天空中,月亮渐渐变成血红色,诡异的吟唱声再次响起。“我们必须阻止他们!”林夏握紧拳头,“生命之石到底在哪尊石像里?”老者指向阿胡瑙瑙石像群中最高大的那尊:“传说中,这尊石像是初代祭司的化身,生命之石就在它的胸腔里。但石像被施加了魔法,只有通过古老的仪式才能打开。”林夏和老者赶到阿胡瑙瑙时,石像群已经被黑色雾气笼罩。白袍人站在石像脚下,小男孩悬浮在他头顶,身上缠绕着黑色锁链。看到林夏,白袍人发出一阵怪笑:“又一个祭品,很好,封印即将完成!”老者冲上前,念起古老的咒语,手中的护身符发出金色光芒。但白袍人的力量太过强大,一道黑色光束击中老者,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林夏捡起老者掉落的护身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她想起在火山口发现的骨制工具,那些上面刻着的符号,和护身符上的纹路似乎有某种关联。她按照记忆中的图案,将护身符放在石像的手掌上,口中念出从老渔夫那里学来的祷文。奇迹发生了,石像的胸腔缓缓打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石头出现在里面。林夏正要去拿,白袍人突然飞扑过来,黑色雾气将她包裹。在黑暗中,她听到了小男孩的哭泣声,还有无数痛苦的哀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