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天相境，是张临渊在天圣堂试炼中拔得头筹，随西流火去往宗门宝库的途中听到的。
当时他说的是圣相之上有天相，但这是一个隐藏境界，鲜少有人能触及。
自那之后，张临渊就再也没有听过这方面的事情。
后来闲暇之余也曾翻找古册寻觅信息，可惜一无所获。
今天，他竟然在师父这边又听到了。
二师父何人？
楚天雄，上古年间大修士，至少也是圣人境界起步，可能还会更高。
他说的话必定有可信度。
“师父，什么是天相境？”张临渊再次问道。
楚天雄缓缓吐出四个字：“苍天之相。”
法相是人族生灵独有，妖修和半人半妖的修士无法获取。
在上古年间有一个很广泛的传闻，就是那时候的人族祖先意外吞下一颗带有道则的果实，在繁衍后代之后就出现了法相。
“道则？”
“天地大道的运转规则，是构建这个世界的基石。”
这说法张临渊第一次听到，顿时感觉很厉害。
“师父，能否详细说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好，我就给你详细讲讲。”
在上古修行年间之前，还有一个莽荒时代。
那个时代，妖族才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人族势微，沦为食物，终日被追杀。
为了能够更好的繁衍传承，人族团结起来建立部族，集结人族之力对抗妖族。
但那个时代终究是妖族的天下，人族难以抗衡，被打得四散奔跑。
据说是两拨强大的妖族为了争夺食物，也就是争夺一群人族，因此大打出手，打得天崩地陷日月无光。
但这方天地终究由天道掌控，在发现这个危机之后，天道降下责罚，瞬间抹除那两个强大的妖族。
而遗留下来的道则之力孕育出果实，被人族获取。
自此之后，人族就拥有了法相这种特殊长处，并且迅速站稳脚跟，建立起修士文明。
说完传闻后，楚天雄补充道：“我想起来了，这则传闻是第一代人皇留下来的。”
“师父，那您知道人皇殿在何处么？”张临渊问道。
“人皇殿？不清楚。”楚天雄说道：“我脑子里有很多残破的记忆碎片，你不说出关键信息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我想得知真相，想成为超脱一切桎梏的存在....”
张临渊故意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就是想看看师父的反应，可惜楚天雄表现得很茫然。
哎~看来师父的记忆碎片太多了啊。
关于人皇殿的事情，张临渊还是从楚天雄这里最先听到的，然后才是侯爷诉说。
当初师父说他想得知真相就得去万星群岛找人皇殿，后来侯爷又说人皇殿被荒主打碎了。
没头没尾的信息一大堆，算了不问了，继续说天相境的事情。
“师父，那天相境又是怎么回事？”
“想踏入天相境，你就必须要对你的法相有足够深刻的理解。”
对法相的理解么？
张临渊沉吟片刻，召唤出法相。
长枪在手，属于天品法相的威压弥漫开，把正在睡觉的大龙给惊醒了。
小家伙瞪了一眼张临渊，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使得岩浆河波涛汹涌。
“师父，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能否详细说说？”
“自创技巧，包括炼体法，元气秘法，元技魂技等等。
因为在创造这些技巧的过程中你会对自我有更加深刻的认识，也能了解自己和他人的法相，更全面的认识到修行世界甚至是整个天地。”
张临渊听后认真想了想，总感觉和傅冰烟之前说的圣境之道有点相似。
都是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他人不可偷走。
要耗费特别多的时间，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太深奥了，有点不太明白。”
“不明白记住就是了，不用琢磨，等你接触到方面的事情自然就想明白了。”
“也对，我现在又多了个新目标：自创元技，踏入天相境。”
“现在你有荒古塔，最高九倍的时间流速可以让你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顺利更快捷。”
“顺利快捷是好事，但这也要付出代价啊。”
前几天炼制阵眼石，张临渊就借机验证了荒古塔的时间流速减缓效果。
有用是真的有用，贵也是真的贵。
平均一天下来，消耗丹药蕴含的价值，是他炼制阵眼石赚来报酬的两倍左右。
要知道这还只是一倍时间流速，一倍就已经消耗这么多了，九倍会是什么情况？张临渊不敢想。
“有得必有失，你不可能永远只收获不付出。”
“徒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就是在琢磨赚钱的路子。”
“赚钱归赚钱，少用上古箓法，至少在跟老猴子重逢之前别太张扬。”
楚天雄这具身体虽然记忆不完整，但还具备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从张临渊这边听说了现在的修行环境和外界变化，就知道过多提及上古修行年间的事情会招来灾祸。
张临渊也清楚这件事，表现得很收敛。
到现在为止，他就给凌霄拍卖行的宗慈展现过皮毛，就算对方问起来，他也能自圆其说。
一个圣人境，一个天相境，今晚收获多，疑问更多。
没关系，修行路还长，慢慢来慢慢想，总有迎刃而解那一天。
长舒一口气，张临渊说道：“师父，你这几天都在帮助她么？”
楚天雄点点头，说道：“她是你的人，我帮她就是在帮你。”
“那你觉得他天赋如何？”张临渊又问道。
楚天雄回应道：“很不错，不会比你差太多，只是被凡俗之事影响牵挂，修行方面进展缓慢，他日若能脱去身上枷锁，这姑娘的成就不会弱于你。”
“明白了。”
“明白就抓紧，早点拿下成为自己人，要是拱手让人，你就等着哭吧。”
又来一个，怎么都开始轮番轰炸了啊，张临渊有点哭笑不得。
摆摆手，他走了过去。
边上，姜颖一直关注着塔内的动静，看到张临渊过来就赶紧动手，佯装已经炼丹许久的样子。
“大人你忙完了？”
“嗯，刚跟长辈说完话。”张临渊说道：“塔里面的人是我长辈，以后你要是遇到修行方面的问题尽管请教他就是了。”
“好，大人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姜颖取出用油纸包着的肉，送了过来。
在屯风城的时候，张临渊最喜欢吃老铺子做的烤肉，姜颖就记住了，这段时间只要进来就带两份，顺便再带张临渊喜欢喝的烈酒。
可惜前段时间都没遇到，只能自己解决。
今晚终于有机会一同分享了。
“既然你送我东西，那我也送你一份。”
张临渊拿走油纸包着的肉，把盒子放在她手上。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份，别嫌弃啊。”
大人赠礼？
姜颖的心都在颤抖。
她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对耳环，耳环用明玉打造，内部镂空出一颗红色的星辰。
那些蔓延出来的纤细分支就是星辰散发的光芒，格外漂亮。
“喜欢，太喜欢了，谢谢大人。”
姜颖真的很喜欢，这就是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喜欢就好，一起吃吧。”
“我不吃了，我伺候大人吃。”
最近姜颖总是自己消灭一大块肉和一壶酒，人都长胖许多。
她担心变得太胖了不好看，会被张临渊嫌弃。
“哪里胖了，站起来我看看。”
姜颖红着脸站起来，还把手抬着转了一圈。
“现在挺好的啊，一点也不胖，感觉再长一点肉就完美了。”
姜颖低头看了眼，说道：“大人不喜欢太瘦的姑娘么？”
张临渊摇头说道：“太瘦的女孩子给我的感觉特别脆弱，风一吹就倒，稍微用点力就会骨折，估计关心照顾她的时间比做其他事情消耗的时间还久，太浪费精力了。”
姜颖这下明白了，张临渊喜欢的是那种不是很胖也不是很瘦的女孩。
要的是身材恰到好处，也就是长辈说的好生养。
这下有动力了。
“过来吃东西吧，别看了。”
姜颖乖乖坐下蹭两口，主要还是伺候张临渊用膳。
两人聊着屯风城发生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掠过。
翌日。
天色刚微微亮，张临渊就离开院落去了闻人美家。
到地方敲响大门，来开门的是庭院内的侍女。
侍女认识张临渊，说道：“张师兄，两位小姐不在家，出门了。”
“出门？她们多久走的。”
“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去了黄沙营。”
“就她们两人吗？”
“家主也跟去了。”
张临渊点了点头，转身返程。
两位师姐在这个时间点去黄沙营，应当是接受了宗门的安排。
而且有闻人青锋随行，两人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既然两位师姐都不在，那我继续去搞钱吧。’
上次赚来的元晶，一半都用在买礼物上面了。
师父，姜颖，两位师姐....
“得抓紧时间赚钱咯，不然都不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