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阳霄静静听着。
怀疑,试探,验证。
只是一个过程。
阳霄想要知道,完成了这个流程之后,钟震真正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
而这,将会决定他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
“所以?哈,小子,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我虽然没有阿文那么单纯呆板,但是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小人。”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星辰学院的延续和星辰之力的传承罢了,你或许可以认为我在利用你,但与此同时,我也给你提供了最大的便利,不是么?”
钟震看到阳霄如此态度,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很快就判断出了阳霄的想法。
于是,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因为心理没有鬼,所以他无需遮遮掩掩。
而且老谋深算如钟震这样的老头,非常清楚唯有真诚,才能换来阳霄的真心。
他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就算再想为星辰学院做点什么,也很可能改变不了什么,自己就已经先如土陪张曲文去了。
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希望寄托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身上去。
很明显,阳霄就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而且,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合适的对象。
其实,从张曲文把阳霄带到星辰学院开始,钟震就一直有在留意阳霄。
从他和白沁在练功房不只阵法,再到阳霄对前来挑衅的小混混出手。
钟震其实都呆在附近。
了解阳霄越多,钟震越发现阳霄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但是,那些秘密并不是最吸引他的。
最吸引他的,是阳霄从修习两仪阴阳阵符术的时候,无疑中流露出来的星辰之力。
这一点,是阳霄自己未曾察觉的。
对于已经熟练掌握两仪阴阳阵符术的钟震而言。
多少的阴阳墨能够施展多大威力的阵符术,他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当阳霄施展出来的阵符术,能量级远远超过了阴阳墨本身所能施展出的极限时。
钟震就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异样。
由此便引发了怀疑。
有了怀疑,自然就会有试探。
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一切。
如果钟震不告诉阳霄原因,估计阳霄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破绽,既然会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细节。
好在,钟震并不是他的敌人。
非但不会形成危害,反而还能给阳霄提个醒,以后要更加谨慎一些。
“看起来你还是无法完全信任我,但是没有关系,反正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选择离开学校,不要再跟我有任何接触,又或者继续留在学校,继续学你该学的东西,我不会逼你。”
钟震从阳霄的眼神中,可以判断出,他还是无法完全信任自己。
但这件事,钟震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自己打算压到阳霄身上的责任,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而是一个顶级学府和一大门修炼学科的传承。
但凡阳霄不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也绝对无法完美的担起这个担子来。
“在给你测试星力值的时候,我已经封闭了星蕴台,没有任何人能够窥探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你的秘密不会轻易被泄露出去的。”
说着,钟震抬手在空中一抚,顿时在星蕴台上空,出现了一个灰黑色的穹顶。
穹顶将整个星蕴台完整罩住。
同时,四周的景色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而且模糊的方式很怪异。
乍一眼看那些画面是完成的,可是不耐细看。
定睛看去,就成了模糊状态。
很快,阳霄就弄明白了。
那是因为画面不只一层。
笼罩星蕴台的灰黑色穹顶内面是不会改变的虚影。
外侧则是被穹顶的能量扰乱光线导致模糊的真实投射。
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同时映入眼帘,这才形成了那古怪的视觉效果。
这样一来,侧面证明了,钟震确实是在有心为他保守秘密。
就凭这一点,也值得阳霄多给他一点信任。
钟震不像难为阳霄,可这不意味着,阳霄不会难为钟震。
以现在阳霄所拥有的一切,其实并不是非得从钟震这边讨什么好处不可。
既然不需要讨好处,那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担负自己本来不需要担负的责任了。
可是,这个责任,阳霄本身是不介意担起来的。
只不过,担这么重的责任,总得拿点什么有足够分量的代价来进行交换吧。
阳霄也不是什么贪心的人。
陨石结界和两仪阴阳阵符术,这两份礼已经算是够大的了。
他想要从钟震身上获得的,是信息。
更多有关于鬼窟和皇室的信息。
从鬼窟回来之后,和李文心彻夜长谈,让阳霄了解了当年鬼窟时间发生的详细经过。
但很可惜,李文心只是一个擅长古文研究的历史学家。
只能从一个角度,阐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没有办法从更高的层面,来分析那个事件之中,各方所隐藏的想法。
阳霄想要辨别清楚局势,就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角度,来进行一个统览。
这样才能做到了然于胸。
否则的话,自己介入越深,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会变得越加危险。
甚至根本没有办法自保。
这就像打牌一样。
知道了自己的牌,只能判断出一个大致的胜率。
要想真正做到百战百胜,就要想办法知道对手拿着什么牌。
计算也好,偷看也好。
只有知晓了对方的底牌,才能使用最优应对方法,将胜率提高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剩下的百分二十是什么?
是每个人的性格特点。
这会影响他们如何思考,如何出牌,如何反击。
还有每个人的运气。
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
有些人的运气,就是那么好。
有的人,不小心摸了一下电闸就被电死了。
有的人被雷劈了三次,一点事没有。
有的人不会游泳,抱着木头在水里飘了一天一夜,活下来了。
有的人穿着短裤,横渡海峡,水性极佳,却在喝醉酒回家的路上,溺死在连脚指头都没完全淹过的小水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