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汇报稿件,不仅要往上交,更是他汇报当天要演讲的内容。
陈最的临场发挥和语言组织能力都不错,把这些重点数据记下,演讲什么的,轻松拿捏。
他将文件仔细保存,这才合上电脑,久坐的酸涩顺着肩颈蔓延开来,陈最抬手用力揉了揉,骨头缝里都透着股疲惫的酸胀。
守在客厅的佣人开口道:“三爷,厨房炖了汤,我给您盛点?”
陈最此刻困的不行,汤是喝不下的,摆手往楼上走去,“留着我早上起来再喝,”
“对了,”他走到楼梯转角,又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含糊地交代,“九点准时敲门喊我,别迟了。”
“好的,您放心。”佣人恭敬地应下。
推开卧室门,满室的静谧让困意更甚。
陈最连澡都懒得洗,随手把衣服脱下来,只留了件贴身背心,便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被褥间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暖香,他甚至没来得及把自己摆成舒服的姿势,脑袋一沾枕头,呼吸就迅速变得平稳均匀,转瞬便沉入了梦乡。
迷糊间,听到佣人的敲门声,他脑子还没从睡意中醒来,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混沌着起身洗漱。
洗了个澡,脑子彻底清醒,换上一身新衣服,下楼吃早饭。
吃过早饭,陈最来书房把昨晚写好的稿件拿上,出发上班。
坐上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来到单位,陈最把昨晚写的报告递给李易,“我写的这个,打印两份出来,哦,你自己操作,”
“好,我知道了,”
李易拿着报告离开,陈最坐在办公桌前,想着今日跟谁聊一聊。
交接材料已经做好,他临走前的工作重点,还要对各个机构的人事方面做一些梳理。
他按了一下办公室的内线电话,“钱秘书长,让财务局那边,临退休的那几位,来一下我办公室,”
“好的市长...”
这几位要退下来的,都是年龄到的高龄职工,人到了之后,陈最给他们倒上杯茶,语气温和的跟他们聊了起来。
先以工作为切入点,问他们手头未交接的财政工作。
随后提出让他们给年轻传授人员传授实操经验,和一系列的培养人才建议。
“慕容市长,这点您放心,虽然我们这马上要退了,但是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陈最笑着把茶杯递给他,“周科长,新市长到任后,首要就是要摸透家底,您到时候,可要帮着指点指点...”
周科长端着茶杯讪讪一笑,“我这点小门小道,哪里能指点人家市长啊,您别开玩笑了,”
陈最笑了,“周老,您这话说的,我刚来的时候,不就是请教的您吗,”
“要是没您,我可没那么快找回第一笔能用的资金,您可是老前辈,预算口的‘活字典’啊,这几年咱们市的财政盘子怎么摆,哪些是刚性支出,哪些是可调剂的余地,您比谁都清楚。”
“找您准没错....”
陈最语气很尊重的跟他们聊了一些贴心的话。
随后又聊了一些隐形的问题,了解当前财政工作中未完全暴露、但需新任领导及团队关注的潜在问题(如特定款项拨付风险、部门协作堵点、政策执行中的衔接漏洞等)。
还有人员的适配反馈。
“刚提上来的那几个年轻人,您几位觉得表现怎么样?”
都聊到这里了,周科长等人,当然是无有不言,把这些年轻干部的情况都指了出来。
陈最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秘书,示意他把话都记下来。
人员刚到位,这时候也可以进行适当的调整。
谁不适合,就把谁撤下来。
聊完这个话题,陈最又关心了一下他们的退休手续办理进度、待遇落实相关需求....
把这几位送走之后,陈最看向李易,“会议安排好了吗,”
李易:“下午两点,”
“嗯...”
既然是下午的工作,那陈最现在就闲下来了,拿起手中的诺基亚翻了翻,给家里回了个电话。
“妈...”
他笑了一声,“刚才有点忙,您找我有事?”
对面的白幼倾笑着说:“没啥大事,m国那边送来了一批料子,我觉得很适合你,给你做了几套衣服,”
“那别送过来了,我在新阳待不久了,”
她惊讶的啊了声,“我昨天去你外公家,你大哥还说呢,你今年应该差不多快调动了,还真是啊,待不久?那...”
“....能调回京吗?”
陈最笑了,“不太可能,”
“哦,”白幼倾也没报什么希望,她笑着说:“往省里调也不错,”
“妈,这个要看上面怎么分配,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往省里调,”
“那你问问你伯伯不就行了,”
“妈,这种话可不能在外面说,”
虽说是事实,但也不能真的说出来啊。
白幼倾:“你妈又不是傻子,这不是你的私人电话吗,”
她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还回家吗,”
陈最:“回,这个月底回家,”
“月底啊,好好好,”
那也快了,白幼倾高兴的笑了笑,“儿子啊,妈跟你商量个事,”
“您说...”
“你说妈退下来怎么样?”
白幼倾想着自己的年纪也快到了,现在档案室都是电脑计算机,这些新技术她也不懂,在办公室待着跟那些新来的年轻人也聊不到一块去。
挺无聊的。
不如回家歇着呢。
陈最轻声笑笑,“妈,这些事都随您...您要是想上班,那就在档案室做点闲职,”
“当然...您要想回家歇着,那儿子更高兴了,正好在家里好好养着...顺便帮儿子带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