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听到这话的仙尊大笑起来：“道友初到仙域，有此疑惑很正常。”
“老夫给你看点东西，看完你就明白了。”
说着，伴随他轻轻挥袖。
下一刻，仙殿内的仙气顿时翻涌起来，演化出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那是一片古老苍茫的大地，地上，一位头戴帝冠，身绕皇道龙气的身影，正率领着万千人族修士，朝着九天之上的一座朦胧门户躬身行礼，姿态谦卑无比。
仙尊自顾自介绍道：“此为仙古末期最后一位人皇率领部众向仙域称臣之景。”
说到这里，仙尊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原本，仙、人并无不同。”
“最初的仙神虽然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但上限已经注定。”
“可人不同，他们虽然生来弱小，却有着近乎无限的潜力。”
“仙古岁月以来，人族出现了一尊尊震撼八荒的存在。”
“只可惜，自仙古末年之后，人皇道陨，人族再无共主，人间气运也随之分散，不复仙古荣光。”
“是我仙域怜悯，允其存续。”
“如此行为，已是恩典。”
“至于对下界行使管辖惩戒之权，更是仙域的全新之规。”
“只是降下灾难，而未行灭绝之事，在老夫看来，已是莫大仁慈。”
仙尊的声音很平淡，但语气中却是将仙域高高在上的姿态展露得一览无遗。
就仿佛人间的一切，生杀予夺，本就该由仙域定夺。
“仙域，人皇……”苏命眼中闪过了一抹思索之色：“所以，当初仙古岁月的绝地天通一战，也是与人皇有关吗？”
听到绝地天通四字，饶是仙尊眼中也闪过一丝极其凝重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他这才缓缓开口道：
“绝地天通……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其牵扯甚大，因果极深。其中真相，错综复杂，远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他看向苏命继续道：“道友若是对那段历史极为好奇，何不去亲身经历一番？”
“亲身经历？”苏命眉头一挑。
仙尊点了点头，再度道：
“那段时光虽然已经逝去，但我有一法，可让道友一缕神念逆溯时光长河，去亲眼看看那段过去。”
“道友，可敢一试？”
听到这话的苏命略作思索，而后摇头拒绝。
“不必了。”苏命淡淡道：“我若想知晓，我自有手段去探寻，不劳仙尊费心。”
虽然对仙古岁月的事情很感兴趣，但在这陌生的仙域，苏命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相信一个所谓的仙尊。
“是吗？”仙尊脸上那温和的笑意似乎凝固了刹那，但很快又挤出一抹笑意道：“道友谨慎，可以理解，老夫自然也不会强迫。”
“倒是道友初来乍到，大可以在这仙域好好游历一番。”
“那是自然！”苏命轻轻点头。
“不过……”但说到这里，仙尊又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道：“道友初临仙域，有件事需得知晓。”
“仙域法则与下界迥异，仙灵之气虽盛，却也非寻常凡胎所能久承。”
“道友虽修为通天，但肉身终究带有人间浊气。”
“若想在我仙域长久行走，最好还是需入蜕凡池洗礼一番，自此洗去凡胎，铸就仙基。”
“如此，方能与我仙域生灵一般，在此界通行无阻。”
“蜕凡池？”苏命皱眉：“那是什么？”
仙尊微微一笑，而后介绍起了蜕凡池的作用。
绝地天通之后，天地便出现了一道桎梏。
人间修士，可以通过无上修为打破桎梏，飞升仙界。
而凡进入仙域之人，都必须借蜕凡池祛除人间浊气，如此，才能不受仙界约束，否则，便是仙界异数。
但同样的，仙域之人若是擅自下人间。
也会感染浊气，轻微者尚可回到仙界，借助蜕凡池洗清污秽。
可若是修为越高，进入人间的时间越长，也有可能再也无法返回仙域。
因此，褪凡池，也算是一把双刃剑。
“所以，我若是入了蜕凡池，就必须和人间划清界限？”苏命眯眼。
“这是必要的手段。”仙尊笑着回应。
“可我若是不愿意呢……”下一刻，苏命话风突变。
无论仙凡，他都只是他自己。
可入了那蜕凡池，那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的一部分。
虽然听着高级，可在他看来，却像是一种同化与驯服的手段。
“道友……这可是我仙域的规则，你难不成还要挑衅我仙域规则不可？”
仙尊再度开口，但语气中已经出现了一抹冷色。
连带着，还有一股无形波动在他身上弥漫开来，仿佛是想将苏命直接镇压。
对此，苏命倒也全然不惧，催动自身力量直接碾压而去。
他早已有了成帝的底蕴，大不了他就在这仙域成帝又何妨？
一瞬间，两尊世间难以想象的存在，在殿内爆发了一场无形的意志较量。
两人的对峙只是持续了片刻，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过去了千万年。
最终，仙尊率先移开了目光，脸上重新挂起那抹祥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对峙从未发生。
“呵呵，道友既然不愿，那便作罢……”仙尊语气平静，但忽然话锋一转：“仙域广大，并非所有仙人都如老夫这般好说话。”
“尤其是一些恪守古规的金仙，他们最重仙域法度，若察觉道友身怀凡尘之气在仙域，恐会视作对仙域的挑衅，届时难免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甚至……有性命之危。”
“是吗？”苏命闻言淡淡一笑，脸上不仅没有任何惧色，反而轻声道：“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过金仙呢，若是能与他们交手，想来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仙尊，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原地，仙尊静静望着苏命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眸子中，也骤然带上了一抹冰寒之色。
“仙尊！”也是在苏命离开的瞬间，玉灵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殿内：“仙尊，此子也太嚣张了！初来乍到，便如此目中无人，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之前的时候，玉灵就一直看不惯苏命。
如今看到苏命的态度，对后者就越发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