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江渊和清溪对视一眼，他们这一路进山见到的第一只精怪就是眼前这只豹子精。
原本以为山中精怪并不多，怎么听这话的意思这山中的精怪已经形成了规模，还有了‘老大’的存在？
“敢问你们老大是？”江渊继续开口问道。
“我们老大是谁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赶快滚。”豹子精说着，直接从身后掏出一把长枪，朝着他们挥舞过去。
他们来朱颜山本来就是为了除掉害人蜈蚣精的，没必要多生事端。
江渊拉着清溪快速后退离开，先下山再做打算。
“这朱颜山上的妖怪，真是有够奇怪的了。”清溪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说道：“我已经让这山中的鸟儿去打听了，一会儿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清溪是羽族公主的女儿，拥有让万鸟听命的能力。
但清溪并没有将真实身份告诉江渊，在江渊眼中她就只是一只梅花鹿，能够和鸟类对话打听消息，则是因为她天赋异禀。
不多时，一只黄鹂鸟将最新消息带了过来。
月余之前，的确有一只蜈蚣精来到了朱颜山，只不过碍于山中大王的威慑，不敢捉比他修为低的小妖，于是便想着捉山下的凡人来修炼。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太过不好了，刚开始半个月接连下雨，天气不好山下的村民并没有上山。
之后天气放晴，村民们都去自己田地里干活，稍有几个上山的也没有落入他的陷阱当中。
直到昨天，有山下的大夫来采药，不小心落入了他的陷阱里。
可还没等他对那大夫做些什么，跟着大夫一起上山的猫妖便先幻化成一只大公鸡的模样，除掉了蜈蚣精。
“猫妖？”清溪继续问道：“ 那猫妖是哪儿来的？”
“猫妖本来也是山中修炼出神智的精怪，但他不思进取，经常去山下找人家收养，那大夫就是他给自己找的主人。”黄鹂鸟继续说道。
清溪闻言不由一怔，她这些年见过不少的精怪，像猫妖这种做派的，倒是第一次遇到。
“这朱颜山中的大王，又是怎么回事儿？”江渊问道。
“大王乃是修行千年的狐妖，早在几百年前大王便有规定，山中精怪不可作恶，也不可惹是生非，离开朱颜山后惹的事儿也和朱颜山没有关系。”黄鹂鸟说道。
“至于外来的精怪，只要不害人不打扰山中清净，其他事情狐妖大王也是不管的。”
“就像是你们所说的那只蜈蚣精，他还没有在山中害人呢，若是害了人大王一定会处理他的。”
修行千年的狐妖呀，那的确有在这做大王的资本。
江渊也是狐妖，现如今也不过修炼五六百年而已。
可这位狐妖大王对外来精怪作恶的处理方式，让江渊有些不满意。
作恶害人了之后才管，那被害的人也救不回来了。
昨日落入蜈蚣精陷阱中的那大夫，若不是有猫妖在，只怕已经是蜈蚣精的盘中餐了。
到那时候即便狐妖大王将它处置了，或者他今日才赶到收拾了那蜈蚣精，那大夫也无法复活了。
清溪看着江渊紧拧的眉峰，知道他心中是不满意的。
他向来是充满正义的，喜欢尽善尽美，这都是他的优点。
可他的这些优点，却也让她害怕不已。
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这一世只是来历劫，知道了前世的记忆，知道了她的身份……
“江渊，既然那蜈蚣精已经被处理了，我们就离开这儿吧。”
清溪握住江渊的手说道，“你刚刚也听到了，那狐妖大王有千年的道行，这山中的规矩也已经几百年，早就根深蒂固，你不要想着去改变好不好？”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这山上每除掉一只恶妖，都要以牺牲一个人为代价吗？”
清溪看着江渊眼中的执拗，心头不由一紧。
她和江渊相处几百年了，深切的知道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那……你想怎么做？”
“想办法见一见那狐妖大王。”江渊说着，起身朝山下走去。
狐妖大王处在深山当中，贸然前去肯定没办法见到他，还会像刚刚一样被豹子精拦住。
既然如此就只能去寻些其他门路了。
比如黄鹂鸟所说的那只猫妖，他出生在朱颜山上，有在这儿生出了灵智，应该是一个资深土着，说不定有让他见到狐妖大王的办法。
云熠不知道他已经被江渊惦记上了。
经过这两日聚灵阵的作用，云熠已经可以幻化出人形。
段柔刚刚去给陈家老大换药回来，一进来就看到白衣少年坐在那里，言笑晏晏的对她挥手打招呼。
“你……你是云熠？”
少年面容清俊，乌黑长发束在头顶，扬着笑容又带着三分可爱。
最重要的是，他周身的气息让她并不陌生。
而在这村子里，她最熟悉的莫过于云熠了。
“是我呀，姐姐你好。”
云熠起身跑到段柔面前转了个圈儿，“姐姐你看，我化形的样子好不好看？”
“好看，又俊俏又可爱。”段柔抬手，没忍住捏了捏云熠的脸颊。
粉嫩光滑，肉嘟嘟的手感特别好捏。
“你化形是能一直化形？还是一会儿又要变回去了？”段柔疑惑问道。
“我想维持多久，就可以维持多久。”云熠拉住段柔的手，“姐姐你收养我做弟弟好不好？我可以跟你学医术，一起去给人看病的。”
“当然好呀。”
父母离开之后，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现在忽然多了个弟弟她当然愿意。
当初在山中遇到他收养他，也是因为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
“走，我带你去镇上，给你买一些用的东西，再做两身衣服。”
段柔一手拿上钱一手牵着云熠往镇上走。
之前她一个人住，家中所有用品都是一人份，现在多了一个人得再置办一份。
桌椅碗筷，被褥衣服。
既然幻化成人了，就得正正经经的像个人一样生活。
两个人前脚刚离开村子，后脚江渊和清溪便进村打听着‘大夫’的住处。
来到段家前，只看到紧闭锁着的栅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