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这么看着我吗？”
许成仙被凌霄和凌云子看的心里发毛，“我不是说对人族的苦难，无动于衷，更不是觉得，他们本该如此，还因此心生嘲讽。”
“那你为何说，窃喜？”凌云子问道。
他和凌霄，毕竟在上一世都是人族。
且记忆并没有被消除。
即便不会因为这一路走来，越是靠近灵山，人族越是凄惨的现状，而对佛门生出更多的怨憎。
不会因怒火就不管不顾的杀上灵山。
可若是有机会出手的话，也绝对不会手软！
这一路上死在他们两人手中的菩萨，罗汉，妖魔，不在少数。
但许成仙不一样。
他们至今不知道，这家伙的根底。
虽然他对待人族，的确有一些不同，让他们起过一些怀疑。
不过老鬼这家伙，对小妖同样十分的亲切。
有时候，善良的甚至都有些博爱。
就是因为这样，他突然说出会因为人族遭受的苦难，而感到窃喜，才让凌霄和凌云子两人，感到很不可思议。
更不能理解。
“我没有说是在因为人族遭受的磨难而感到窃喜！”
许成仙立刻反驳重申道，“我想说明明的是，对佛门这些菩萨佛陀的倒行逆施，感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窃喜。”
“有区别？”凌霄反问。
“当然了！”许成仙道，“按你们的说法，显得我特别不是东西！”
“你都不可告人的窃喜了，还在意这个？”凌云子哼了一声，“也算难得。”
“我当然在意了！”
许成仙抱着胳膊，有些忧郁的叹息道，“大哥在这里，想要和你们交交心，说些触及神魂的话，你们是唰唰的往大哥心上插刀子呀！”
大哥感到很伤心！
“……你再这么恶心，我们就不听了。”凌霄揉了揉额角。
若不是许成仙实在是语不惊人，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若不是想要知道，水神仙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勇于作死的新想法。
她是真想扭头就走。
凌云子也是一样的想法。
见凌霄还坐着，他直接就想一甩袖子走人。
可却被凌霄一把给拉住了。
既然是姐弟，就要一起受罪！
真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给花蛇当兄（妹）弟！
“行行行，我们接着交心。”许成仙说道，“我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就开始了，很单方面的交心活动。
然后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
末了，问道：“怎么样，听得懂吗？”
“你的意思说，佛门，那些菩萨佛陀造孽，你吞食他们修练，就不用感觉，羞愧？”
凌霄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的道德底线，什么又涨回来了？”
这样的问题，他们以前似乎也讨论过。
按部就班的修炼，想修为要突飞猛进，更不就是不可能的。
因此只能去争、去抢、去夺，去杀戮。
他这么做的同时，却也要保护好自身。
所以看似逍遥自在的修炼者，才会建立那么多的势力，宗门。
什么传承，什么发扬光大。
最初的时候，不过是为了自保，抱团。
宗门之内也无可避免的，会有争斗。
凌霄和凌云子前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事。
只有许成仙，似乎一直很纠结于抢夺他人，是否应该受到良心的谴责这种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这家伙修炼到了如今的实力，居然没有产生心魔？
这也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简直匪夷所思！
对此，许成先之前的回答，是他自己降低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并且很自豪的说，他的底线就是这么灵活。
当时，凌霄就认为这家伙在放屁。
他就是有道德洁癖。
可一直都没出事儿。
凌霄也就懒得多管。
没想到，分身都到大罗天仙境强者的境界了，白小花这家伙，还在因此烦恼。
甚至说出了，因为对手是作恶多端的妖魔辈，杀起来毫无负担的话。
“……你不该生在妖族。”凌云子看许成仙道，神色郑重，“你才是该修炼玄门正宗功法的人。”
随后又打量了许成仙一眼，恍然似的点点头，“怪不得你分身修炼的这么快。”
“我的道人分身修炼快，是因为有本体反哺。”许成仙看看他，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道，“我其实并不适合修炼玄门功法。”
别看他是一身道人打扮，从心里，他对道门也没有多少认同感。
穿越之前，他的三观已经形成了。
很难改变。
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认知体系和理论。
许成仙很难认同。
如果认知上不同，行事风格上的偏差就会更大。
到时候要面临的心境拷问，只会更麻烦。
“就像眼前这样，佛门的菩萨佛陀，并不认为自身有错。”许成仙道，“他们是从心里就觉得，如此行事，没有问题。”
修炼者渡劫，要面临天道的拷问。
如果内心有疑虑，对自身的质疑，意志不坚定，便会诞生心魔。
可佛门的菩萨一直在增加。
死在雷劫下的并不多。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内心中，认知和行为能完全自洽！
换句话说，洗脑的很成功。
“……所以，这次交心的目的，是什么？”凌霄有揉了揉额角。
她不想听许成仙掰扯这些东西了。
只想直接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行了，我就是告诉你们，我现在自诩为正义的一方！”许成仙一胳膊，将右手高举起来，“这下师出有名！我将代表正义，在西天灵山，大吃特吃！”
“……”凌霄放下了揉额角的手。
“……”凌云子站起身，抖了抖道袍。
白小花这家伙，绝对就是有病！
……
又半年。
除了杀妖，即使杀魔。
再这么杀下去，就是把整个灵山的菩萨佛陀，都给得罪了。
当然了，谁都知道，早就都得罪了。
何况，到了这个份上，还在乎这个？
反正许成仙是来者不拒，应吃尽吃。
偶尔蹦出来一个菩萨，罗汉的，也是照吃不误。
眼看着灵山尽在眼前。
百姓生活在西天灵山附近，就是巨兽口中之食。
面临收割之时，处境十分凄惨。
令人不忍直视。
这天，张谦终于找上了许成仙。
“仙君。”
他朝着许成仙施礼，“请仙君，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