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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杨炯来到山顶的观海亭,眼见郑秋正在收拾书桌上的笔墨画卷,心下暗道糟糕。就这阴沉的脸色,他就是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寒冷。

杨炯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嬉皮笑脸道:“杕韵画的什么呀?”

郑秋看都不看杨炯一眼,自顾自的收拾桌上的毛笔。

杨炯尴尬一笑,眼光看到桌上那半卷的云海,这笔触粗重,毫无意境可言,再瞥了眼一旁堆了一地,揉成一团的废稿,就知道郑秋这火气定是不小。

郑秋的性子杨炯了解,若是怒急,根本就不会再留在这里,更不会让那照花去揽自己,她性子矜娇又心高气傲,想要你哄却又拉不下脸来说,但心中又有气发泄不出来,所以就会是这一种别扭的状态。

对付这文青老婆,杨炯也就只能用诗词破题。

当下心念电转,目光在那粗犷的云海线条上稍作停留,旋即抚掌轻吟,声调清朗,字字分明:“

泼墨敢倾三斗才,素练翻飞万壑开。

非关笔重失纤巧,原是龙君驾浪来!”

他这诗明着是盛赞画作气势磅礴,将那看似粗重的笔触比作龙王兴波驾浪的雄浑之力,暗里却巧妙嵌入了“泼墨”二字。

正是暗喻自己失约的举动,又借“非关笔重”一语双关,暗示自己并非有意惹恼于她,用“龙君”代指自己,暗指是龙君兴风作浪之过。

郑秋手下动作一顿,那未收起的羊毫笔尖悬在砚台上方,一滴浓墨无声坠落,在宣纸上洇开一小片乌云。

她侧过脸,只给杨炯一个冰雕玉琢般的下颌线条,鼻子里逸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哼笑,朱唇轻启,吐出的诗句却带着淬了冰的锋锐:“

柳巷莺声日日新,玉楼深锁画堂春。

云涛纵有千般色,不照薄情寡义人!”

这诗辛辣至极。前两句直指杨炯风流成性,流连花街柳巷,将她这深闺画堂女冷落空置。

后两句更是将眼前壮阔云海一笔抹倒,纵然云海有万千气象,也照不亮你这薄情寡义之徒的心肠。

真可谓字字如针,扎得杨炯心头一凛。

他深知郑秋才思敏捷,尤擅借景讽人,此刻更是火力全开,让杨炯心里直突突。

杨炯深吸一口气,不敢怠慢,上前半步,目光灼灼直视她绷紧的侧颜,声音放得更柔,情意更显:“

烽火台高望眼穿,烟霞障目误卿颜。

从今愿作长空雁,只傍琼枝一处眠!”

此诗可谓直白。他将自己比作那被烽火狼烟遮住眼目的昏聩之人,以致错过了郑秋这卿卿容颜。

后两句誓言凿凿,愿化身忠贞不渝的长空雁,此生只认准郑秋这一根“琼枝”栖息。

姿态放得极低,悔意与忠心昭然。

郑秋霍然转身。那双秋水明眸此刻燃着两簇冰冷的火焰,胸脯微微起伏,显是气极。

她抓起案上另一支饱蘸浓墨的笔,几乎是指着杨炯的鼻子,语速又快又急,诗句如连珠箭般迸射而出:“

巧舌如簧调自工,前盟犹在耳畔风。

并蒂莲枯池水涸,分飞燕去各西东!”

“巧舌如簧”四字已是赤裸裸的斥责,直指杨炯花言巧语。“前盟犹在耳畔风”,更是控诉他昔日誓言如同过耳之风,消散无踪。最后以“并蒂莲枯”、“分飞燕去”这样象征恩爱断绝、劳燕分飞的凄惨意象收束,决绝之意扑面而来。

这每一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在杨炯心上,也把她自己的怨愤推向了更高峰。

亭中空气仿佛凝固,山风穿亭而过,卷起地上几团废纸,发出簌簌轻响,更添肃杀。

杨炯看着郑秋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眸,知道寻常诗句已难消她心头之恨。

他心一横,索性双手作揖,深深一躬,朗声道:“

食言请罪到亭台,千仞云山证此怀。

若使秋娘眉黛蹙,甘抛骸骨化尘埃!”

这诗已然是赌咒发誓了。直面自己的食言的错误,认错态度无可挑剔。“千仞云山”为证,表白心迹。末两句更是决绝:若再惹得郑秋皱眉不悦,他甘愿粉身碎骨化为尘埃。

情意不可谓不真,姿态不可谓不低。

然而,郑秋胸中那股憋闷了许久的邪火,被他一首接一首的诗撩拨得非但未熄,反而如同浇了滚。

郑秋觉得他句句在狡辩,字字是敷衍。那些华丽的辞藻、深情的誓言,此刻听在她耳中,全成了虚情假意的粉饰。

尤其最后这“化尘埃”之语,在她看来简直是虚伪的极致。

郑秋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那点矜持和文雅彻底被抛到九霄云外。她猛地抓起靠在石栏上那块坚硬的梨木画板,手臂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用尽全身力气就朝着杨炯那张写满“诚恳”的脸狠狠扣砸下去,口中厉声叱骂,诗句已不成调,只剩破碎的愤怒:

“化……化尘埃?!惺惺作态……令人呕!不如琵琶……琵琶别抱趁早休!砸烂你这张……这张骗人的口!”

画板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当头砸落。这一下若真砸实了,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杨炯瞳孔骤缩,电光石火间,他所有的文采风流、诗词唱和全被这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碾得粉碎。

哄?诗?此刻全是狗屁!千言万语不如一个动作!

就在那沉重的画板边缘即将吻上他额角的刹那,杨炯不退反进,身形如猎豹般猛地向前一窜!

不是躲闪,而是进攻!

他左手快如闪电,一把精准地攥住了郑秋高举画板那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手腕,巨大的冲力让两人都是一晃。

同时,他强壮有力的右臂如同铁箍般,不容分说地狠狠揽过郑秋那因盛怒而微微颤抖的腰肢,猛地将她整个人带离地面,重重地压进自己怀里。

“唔……!” 郑秋的怒骂和挣扎被瞬间堵了回去,化作一声短促模糊的呜咽。

杨炯灼热的唇带着山风也吹不散的滚烫气息,彻底地封缄了她所有未及出口的斥责与诗句。

郑秋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万千云海在瞬间炸开。

挣扎的力道在这突如其来的热吻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飞速流逝。高举画板的手腕在他铁钳般的大掌中徒劳地挣动了几下,终究无力地软垂下来,沉重的梨木板“哐当”一声砸落在两人脚边的青石上,溅起几点未干的墨渍。

杨炯见此,心底暗忖须得对郑秋稍显强硬,不然这丫头怕要愈发任性。

这般想着,眼角便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这一眼瞧得郑秋本已消了大半的气又涌上来几分,眼见杨炯面上带了笑意,那股子不肯服输的劲头登时翻涌,遂用力推开他,抬眸瞪道:“你可是很得意?”

“我没得意呀!”

“骗了我还不够你得意?”郑秋不依不饶。

“那我该不该得意?”杨炯无奈苦笑。

这一句直如火上浇油!

郑秋气得浑身乱颤,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哪还顾得什么诗书闺仪,恨恨地一跺脚,扭身便走,口中骂道:“好!好!你糊涂你的去!休再碰我!”

杨炯岂容她走?大手如铁钳般探出,一把攥住她水红绫子窄袖下的皓腕,入手滑腻温软,却带着一股倔强的挣力。

“娘子且慢!听我一言!”

“听个屁!”郑秋怒叱,回身便是一记裙里腿,绣鞋尖直踹杨炯小腹,又快又狠,带起一阵香风。

她自幼习过些拳脚,虽非绝顶高手,盛怒之下力道也是不弱。

杨炯“咦”了一声,侧身避过,那绣鞋擦着他青缎袍子掠过,险之又险。

他手上力道不减,反而顺势一带,欲将郑秋重新拉入怀中。

郑秋一招落空,手腕又被制住,更是怒极,另一只手并指如戟,疾点杨炯肋下要穴,指风飒然。

“好个辣手的小娘子!”杨炯轻笑,不慌不忙,捏着她腕子的手一旋一压,竟将她点来的手指巧妙引开,同时脚下步法如游鱼,绕着那八角观海亭的石柱躲闪。

郑秋一招狠似一招,或劈或抓,或踢或点,裙裾翻飞如蝶,咬牙切齿的追着杨炯打。

奈何杨炯身法滑溜异常,总是间不容发地避开,那青缎袍角在她指尖数次擦过,却总差之毫厘。

几圈下来,郑秋香汗微沁,气息渐促,那口闷气憋在胸口,几乎炸开。

眼见杨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分明写着“你奈我何”,她最后一点理智也彻底崩断。

当即,娇叱一声,也顾不得章法,竟如乳燕投林般,合身扑向杨炯,张口便朝他擒着自己手腕的胳膊狠狠咬下。

杨炯没料到她情急至此,真敢下口,手臂肌肉本能一绷。

郑秋一口银牙咬在结实的小臂上,隔着衣衫也觉得硌牙,却更激起了她的狠劲,死命咬住不放,眼中喷火,仿佛要将这块肉撕扯下来。

“嘶——!”杨炯吃痛,眉头一皱。

这妮子,真属狗的!

他手臂发力一震,郑秋顿觉一股大力传来,牙关酸麻,不由自主松了口。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杨炯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向她腰间丝绦,欲要彻底制住她乱扭的身子。

郑秋正全力挣扎,脚下莲足猛地一蹬地,想借力后退,不想那软底绣鞋沾了地上先前洒落的几点墨汁,青石又滑,只听“哧溜”一声轻响,一只精巧的藕荷色绣着秋菊的软缎绣鞋,竟脱足而出,“啪嗒”一下飞了出去,撞在石栏上,歪倒一旁。

郑秋只觉得左脚底一凉,那只裹着素白罗袜的纤足便毫无遮掩地落在了微凉的石板上,足心沾上些许尘土,更显玲珑可怜。

她“呀”地一声短促惊呼,羞恼瞬间盖过了愤怒,下意识地就想蜷起那只脚。

杨炯岂会放过这等良机?眼中精光微闪,趁郑秋因失鞋身形微滞之际,双臂骤然收紧,竟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呀!快放我下来!你这……” 郑秋双脚离地,又羞又急,粉拳雨点般捶打他肩背,两条腿乱蹬乱踢,那只仅存的绣鞋眼看也要飞脱。

杨炯却充耳不闻,抱着这温香软玉的身子,几步跨至亭中宽大的青石书案前。

案上还摊着郑秋先前画废又展开的云海稿纸,墨迹未干。他长臂一沉,竟将她轻轻放于案上。

冰凉的青石激得郑秋一颤,未及坐起,杨炯已如山岳般欺身而下,双手撑在她身侧石案,将人困于方寸之间。

“你……做什么?!” 郑秋被他灼灼目光逼视,心跳如擂鼓,先前的泼辣劲儿弱了几分,声线也带了颤意。

杨炯不答,目光带着几分戏谑,缓缓下移,落在那只悬于石案边缘、仅着素袜的纤纤玉足上。

罗袜薄透,隐约可见底下肌肤的柔美曲线,脚踝纤细如新月,方才蹬踹时用力过甚,此刻足趾在袜尖蜷缩,透着股子倔强的可怜意。

“好个不听话的辣夫子。” 杨炯低笑一声,忽的俯身,大手牢牢握住那只裸露的脚踝!

“呀!” 郑秋浑身一颤,另一只脚本能地踹过去,却被他膝盖轻轻顶住。他掌心滚烫,顺着脚腕缓缓滑至足跟,拇指不轻不重地按揉着足心。

郑秋猛地咬住下唇,才压下喉间那声异样的轻颤。一股酥麻之意自他指腹蔓延开来,如细流窜过四肢百骸,偏又带着种令人心慌的暖意。

她挣扎得更急,腰肢在石案上辗转,被擒住的玉足拼命扭动,足趾在薄袜下蜷了又展,雪白罗袜滑下些许,露出莹润的足跟,在山风里轻轻发颤。

“放开……你这无赖……下流胚子!”郑秋喘息着骂,声音却失了方才的狠厉,反倒添了几分破碎的娇颤。

杨炯恍若未闻,目光胶着在那只被他掌控的莲足上,仿佛在鉴赏一件稀世美玉。他的手指愈发大胆,拇指沿着她绷紧的足弓缓缓滑动,感受着那柔韧的弧线,力道时轻时重。食指则坏心眼地勾起,用指关节去轻轻搔刮那微微凹陷的、最是怕痒的足心窝。

“嗬……!”郑秋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又被他坚实的胸膛压了回去。

那钻心的痒意混合着一种陌生的、令人羞耻的悸动,瞬间冲垮了她的防线。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大颗大颗,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沿着绯红的脸颊滑下,滴在冰冷的石案上,也沾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不再踢打,只是无助地侧过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发出压抑不住的、委屈至极的呜咽。

“呜呜……杨炯……你……你混账……你就只会……只会欺负我……呜呜……”

这突如其来的泪水,比方才所有的拳脚相加都更有效力。

杨炯浑身一僵,眼中那点戏谑和促狭瞬间被惊愕和慌乱取代。他猛地松开手,手足无措地看着案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

“杕韵?莫哭!莫哭!”他慌忙俯身,想替她拭泪,又怕再唐突了她,大手悬在半空,显得笨拙无比,“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郑秋却哭得更凶,积压了整日的委屈、猜疑、嫉妒、愤怒,此刻全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她猛地转过泪眼,恨恨地瞪着他,抽噎着质问:“你……你如今这般作践我……可是因为……因为那李嵬名……你心里恨了我了?是不是?!”

杨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症结在此。

今日杨炯就觉蹊跷,以郑秋的性子,平日里最是要强,定要做那心尖上的唯一,如何今日竟主动叫了李淽来,还这般通情达理,着实奇怪。

细想之下,怕不是这两姐妹早有计较,故意让李淽先来探他心意、磨他性子。

郑秋虽嘴上厉害,看似疏冷,可一旦认准了人,心底实比谁都重情。若不然,以她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的脾性,岂会轻易服软?

念及此,杨炯心中满是愧疚。

郑秋帮着家中掌家法,本就是件得罪人的差事,纵是处事公允,也难免招人非议:罚轻了,旁人说她徇私;罚重了,又道她不念亲情。更兼多少人盯着她的错处,个中艰辛,可想而知。

尤其这次李嵬名之事,李潆被气得旧疾复发,郑秋本想自己担下骂名,却因家中人各执己见而受阻。以她的聪慧,岂会不知处置李嵬名要面对何等风波?

如今这般模样,想来她心底最在意的,仍是自己对她的看法。

想到此处,杨炯急忙摇头,语气坚决:“休要胡说!我疼你护你犹恐不及,岂会因旁人怨你?”

“你撒谎!”郑秋不信,泪水涟涟,“你若……若心里没这么想……为何……为何故意晾着我失约?定是……定是嫌我碍了你的眼……嫌我心狠手辣!” 她越说越觉委屈,泪落得更急。

杨炯望着眼前泪落成珠、一只纤足犹自悬于案边、罗袜半褪的娇妻,心中怜惜懊悔交加,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酸胀暖意翻涌。

到了嘴边的解释忽然显得苍白无力,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只沾了微尘、犹自轻颤的玉足上,纤细的足踝,微红的足跟,透过薄袜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忽的,一个念头闪过。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郑重,在郑秋惊愕茫然下,轻轻捧起那只方才被他 “捉弄” 过的莲足。

郑秋浑身一颤,足尖本能地绷紧欲缩,却被他稳稳托住。只见杨炯低下头,在那温软的足尖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可还信不过?”

郑秋一愣,泪水再度滑落,却在这一吻之下,所有的挣扎、委屈、猜疑皆化作绕指柔。

她僵在石案上,杏眼圆睁,檀口微启,泪痕未干的脸颊已红如晚霞,直烧至耳根。那只被吻过的足趾羞怯地蜷缩在罗袜里,微微发颤。

亭中唯有山风穿廊而过,卷动地上残稿的窸窣声,与两人急促的心跳声相和。

良久,郑秋方找回神智。无边羞意如潮水漫过心尖,她猛地抽回纤足,也顾不上寻那只绣鞋,双手捂住滚烫的面颊,带泪的嗓音又尖又颤,碎碎骂道,却早已没了先前的怒意,只余小女儿家被这般对待后的羞恼无措:

“杨炯!你……你这下作胚子!登徒浪子!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作势要扑打,却连指尖都羞得透出粉色,浑身软得没了半分力气。

杨炯见她这副又羞又急、满面红霞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怒气?分明已是雨过天晴。

他心中大石落地,一股柔情蜜意涌上心头,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笑声畅快,震得亭角似有回响。

杨炯直起身,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地将那羞恼不堪的软玉温香重新紧紧搂入怀中,任由她毫无力道的粉拳捶打自己胸膛。

“好杕韵,莫要再瞎想了,我又不是蠢人,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只是下次可不能再瞒着我了!”他低头,在她发烫的耳畔低语,气息灼热。

郑秋埋首在他颈间,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墨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和那低语间的宠溺,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吻带来的酥麻悸动仍在四肢百骸流窜。

她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浓浓鼻音的轻哼,算是默许。

那悬在石案边的玉足,足尖无意识地轻轻勾了一下,透出无限娇慵。

无意间触及那处,郑秋先是一怔,继而咯咯笑出声来,眼眸中尽是戏谑之意。

杨炯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想知道?” 郑秋眼底闪过狡黠。

杨炯忙点头。

“你去帮我把鞋子穿上,我便告诉你。” 郑秋推了推他胸膛,娇声催促。

杨炯不疑有他,寻来她的绣鞋,轻轻替她穿上,目光灼灼望她开口。

郑秋跳下石案,附在他耳边戏谑道:“今日原是来写生的,你画仕女图的功夫如何?”

“尚可吧,可这哪里有仕女……” 杨炯话说一半,忽见她眼波流转,含着三分羞涩七分顽皮,心底陡然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郑秋掩唇一笑,莲步轻移朝山顶龙首观而去,娇笑声惊起林间宿鸟:“莫要失约,我去沐浴更衣,夫子可要好好检查你的画功,画不好打你手心!”

杨炯目瞪口呆,旋即有些气闷,扬声唤道:“你这是在玩火!我可是……”

“咯咯咯!我怕什么?你那锁阳阵的厉害,小鱼儿可都与我说了。” 她语气带笑,身影已没入山道弯折处。

杨炯咬牙,对着她背影嚷道:“且等过了子时,我定要你……”

话未说完便住了口,忙背起素描画板,脚下生风朝山顶奔去。

却说照花躲在亭外山石后,早将亭中百般痴缠瞧了个真切。

待二人前后往龙首观去,方红着脸出来,对着满地狼藉,顿足轻啐:“真真是两个不知忌讳的祖宗!”

弯腰拾起那方洒了一地的砚台,口中兀自低低埋怨:“这可是老爷当年从歙州重金觅来的老坑金星眉子纹,平日里小姐呵口气都怕污了,如今倒好,都磕碎了角了!”

又见几管湖笔滚在尘土里,狼毫散乱,捡起一支嗅了嗅,竟似沾了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更是面红耳赤:“上好的纯尾北狼毫,一支抵得庄户人家半年的嚼用,竟也这般糟蹋了!”

一面归拢,一面忍不住咕哝:“光天化日,石案青天……成何体统!便是……便是那戏文里的痴男怨女,也没这般……这般……”

话到嘴边,终究是未出阁女儿家,羞得说不下去,只把“荒唐”二字咽回肚里。

待一应物事收拾妥当,照花四下检点时,眼前忽的闪出刚才场景。她只觉耳根子 “腾” 地烧起来,慌忙定了定神,将剩余文房器物胡乱塞进装画具的锦缎书箧里。

正自心慌意乱,杨炯那句 “画仕女图” 偏偏钻进耳中。

她抱着沉甸甸的书箧,眼前竟不由自主浮出画面:龙首观幽静厢房内,自家小姐定是沐浴熏香已毕,披着轻软罗裳……那侯爷支起画板,目光灼灼……什么 “工笔细描”,怕不是连…… 连脚踝上那点朱砂似的雪痕都要着意勾勒。

这念头如炭火落进心窝,照花 “哎呀” 一声,只觉浑身发烫,再不敢往下想,只觉怀中书箧也似烧着了一般。

晚霞正盛,将她一张小脸映得比西天云锦还要红上三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拔脚便往山上跑。

水红汗巾被风拂在书箧上,箧中湖笔笔杆随她步子轻磕,发出细碎声响,叮叮当当,渐远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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