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意的笔顿了一下，转眸笑着看向凌澈，“我小时候，乔河就跟我说，如果别人拿了一张白纸让我签字，千万不能签。”
凌澈挑眉看她，她说，“因为会有不怀好意的人利用这点，伪造欺诈合同。”
“所以，”她轻轻点了点凌澈高挺的鼻梁，“你以后可千万不能随便在别人的白纸上签名。”
凌澈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还挺聪明。”
他亲了亲她白嫩的耳垂，看着她拿笔在他点过的位置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笑问，“你不怕我欺诈你？”
乔如意反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谅你也不敢。”
但后来乔如意才知道，这个签名是凌澈的蓄谋已久。
他没有欺诈她，但他骗了她。
在她认为他永远不会再骗她的时候，再一次骗了她。
......
凌澈瞧着白纸上那娟秀的字迹，笑道，“字如其人，一样的好看。”
“可是我觉得你的字更好看。”乔如意将自己的字迹跟凌澈的字迹比对了一下。
“你写我的名字看看。”她将笔给凌澈，让他写到自己刚刚写过的地方。
凌澈换了张白纸，握笔的姿势好看，下笔也很有力度，在白纸上面写下了“乔如意”三个字。
“你写出来的感觉比我写出来的要大气。”乔如意笑眯眯地转头看他，“你教我写你的字体。”
“好。”凌澈将笔放在她手里，右手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认认真真地教她写她的名字。
写了几次之后，他轻声问，“会了？”
“我试试。”乔如意刚想落笔，凌澈又拿了几张白纸出来让她写。
“为什么要拿这么多纸？”乔如意不解，练个字可浪费了不少纸。
“分开写才能看出差别。”凌澈将白纸一一摆在她面前，“一个一个写，最像我笔迹的那几张我就让人裱起来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乔如意被逗笑了，谁家里把自己的签名裱起来啊。
她拿着钢笔，认认真真地按照凌澈刚刚教她的提笔和力度，模仿着他的字迹。
最后足足写了十来页，她这才觉得自己的字迹跟凌澈的几乎一样了。
“不错，挺厉害的。”凌澈揽着她的腰身，开玩笑道，“以后要是咱们家穷得吃不起饭了，你还能靠一手好字养活我。”
“会有那一天吗？”乔如意笑问。
凌澈佯装思考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他还不至于让乔如意跟着她过那种生活。
“不过凌澈。”乔如意放下了笔，坐在他大腿上侧过身，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认真地问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乔如意想了一下，问，“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们都只是很平凡很平凡的某个人，你会想做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是我，你不是你？”凌澈微微蹙眉，试着理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抛开我们的家庭背景以及生活圈，当个普通人，就跟外面送快递的小哥那样？”
“嗯。”乔如意点头，“如果是那样的人生，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凌澈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他生来身上就肩负着凌氏的重任。从小到大，他的学习，他的生活都是为了继承家业。
就连他的训练，他的仇恨，他所做的一切，都跟凌氏息息相关。
如果抛开这些，他会做什么？
他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眸色转了转，“可能就一直当个普通人吧，上学，工作，闲暇的时候跟朋友打打球打打游戏。”
他将乔如意往怀里搂得更紧，“最重要的是，回家以后还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乔如意刚在脑海里描绘着他当个普通人跟三五个好友打球打游戏是什么画面的时候，就听到了凌澈的后半句。
她笑道，“如果是那样，我们还会相遇吗？”
“当然会，你注定是我的。”凌澈笃定地说，“无论活成什么样，有什么样的人生，你都是我的，跑不了。”
他抬起下巴，温柔地亲了亲她红润的唇瓣，低声道，“宝贝儿，这几天辛苦你了。”
他低沉的嗓音叫着难得的亲昵，磨得乔如意的心微微一颤，耳尖一下就红了。
“不辛苦。”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凌澈深邃温柔的眸子正勾勾地看着她。
他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手臂上细软的皮肤，眼底带着丝丝笑意。
“这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都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了，乔如意还是会被他这赤裸的眼神看得面红，她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垂下眼神轻轻弯了弯嘴角。
“你好看。”凌澈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指腹从她柔软的唇瓣滑过，“今天几号了？”
“七月三号。”
凌澈的眼神从她唇瓣上移到她平坦的小腹，“算算日子，快来了？”
乔如意一下明白过来，他是指她的例假。
“按时间是。”乔如意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今天有点胀胀的，感觉要提前了。”
她之前的例假从来没有疼过，反倒这次有点来之前就有点胀疼的感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凌澈眉尾一挑，“胀胀的，怎么个胀法？”
他眼底戏谑的神情太过明显，乔如意听得又羞又好笑，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
凌澈笑而不语，就着她双手圈住他脖子的姿势，单手穿过她的膝窝将她一把抱起来。
乔如意忽地一惊，搂着他的力度更紧了，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坏笑，她倏地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今天不行......”
小腹一直有点不舒服，她怕自己扛不住。
“想什么呢，我就这么兽性？”凌澈侧眸看她，“给你吹头发，然后喝杯热水老老实实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