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一向平静端正的陆芷鸢，此刻又是情绪波动了起来。
“你认识这些人？”
林殊羽对着陆芷鸢问道。
看样子，这陆芷鸢明显认识这几人，并且在看见这几人之后，隐隐有些破防了。
而林殊羽之所以如此平静，是因为这几个老者身上没有任何的杀气。
“陆姑娘，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出现在哪里？”
其中一个老者对着陆芷鸢问道。
果然，双方是互相认识的。
而这空明之国有无视规则的修仙者，陆芷鸢从来没有对林殊羽提过。
“你们不是应该在圣城吗？你们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拦我回家吗？为何当初萧冥渊可以从这里出去，而我不能？”
陆芷鸢眼看着就要回到原本的世界了，最后却是被这几个老头挡着，有些崩溃了。
“又有仇怨？你们是来阻拦她的？那可以不阻拦我吗？让我过去。”林殊羽对着三个老人说道。
老人呵呵一笑：“说笑了，我们与任何人都没有仇怨。”
“那就是平等的阻止所有人出去？”林殊羽问道。
他眉宇间的剑气在闪动，他不可能永远被困在此地，说不通，那便是只能斩开这一方世界。
此地的规则之力终究有限，至少那域始境的剑气不受此地规则所限。
老人摇了摇头：“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此地的监管者，是可以无视此地规则世世代代修仙的人，，我们不插手任何空明之国的任何事情，我们所做的只有一件事，放符合改造的罪犯出去。”
“什么罪犯？”林殊羽不知道这个老头在说什么。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空明之国原本就是浮屠星的监狱，所有有罪之人都被送入此地，变为凡人，空明之国存在依旧，从浮屠星被打落之后，几大势力四分五裂，甚至死亡，上面也就已经没有人了，也没有新的罪人释放，以前的罪人也死干净了，这里留存的是那些罪人的后代，而洗清罪孽就可以离开此地，前往圣城，经过我们的问心局，便是可以离开。”
老者对着林殊羽解释道的。
陆芷鸢紧握着拳头：“我们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凭什么要接受你们的审判？”
“空明之国向来如此，进来简单，出入容易，我们不管怎么进来的，只管怎么出去。”老者冷漠的回答道，没有任何感情。
“那问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它要求的是一个完美无瑕，纯洁善良的到发邪的人，这么多年，没有人可以做到！根本就不是想放人出去。”陆芷鸢的眼中皆是怒气。
看来她肯定是已经经历过问心了。
“五百多年前，不是有人成功了吗？陆姑娘也是见证者吧，那人名唤夜昭璃，正是死于陆姑娘手中不是吗？”老者对着陆芷鸢说道。
看来陆芷鸢对于林殊羽，有很多实话没有说，她当年不只是见证了夜昭璃的死，更是参与者。
“她过了吗？你们没有送她出去，是萧冥渊带她的尸体出去的。”陆芷鸢冷冷的说道。
“她过了，只是问心过了的情况下，有两条路的抉择，一是我们直接送她出去，二是可以带上一人，只是要闯过这雪山，生死自负，她选择了第二条路，并且我告诉了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作废，这也是陆姑娘为何一路追杀，她却始终不肯透露一点消息的原因，只是我们也没想到，你竟然自己能够寻到这雪山来，上次你不过问心登雪山，已经是让你钻了空子，这次不可能让你如愿了。”
老者像是面无表情的机器，对着陆芷鸢说道。
陆芷鸢人已经快疯了，明明花费那么多时间，才等来了这么一个月，结果这些人又来拦路。
“虽然我觉得你们挺扯淡的，这些所谓的罪人后代，压根不想离开，这里已经是家人了，他们也不会出去遍地是修仙者的地方找死，而真正想出去的人，原本就是误入这里，你们上面的势力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一直在这里执行这个规则干嘛，不理解，但是你们现在大，那就听你们的，开始对我问心吧。”林殊羽云淡风轻的说道。
“只要空明之国还在，我们就会一直将规则执行下去，请问心吧，共有三十二灯，所有灯亮起，便是问心成功。”
老者说完，一挥手。
一团灵气包裹住了林殊羽，同时空中凝聚了三十二盏灯。
林殊羽闭上了眼睛，一团灵气正在入侵林殊羽的识海，并且开始模拟各种场景。
“喂，你来代替我接受问心。”林殊羽于识海之中，在对无数锁链束缚的灵魂说话。
那团灵魂本已沉睡，此刻微微睁眼。
上次为了修复沈暮云的灵魂，强行出体，这个灵魂已经陷入沉睡。
只要不出体，安心在这锁链之下，便是不会有大碍。
“我问心未必能过。”灵魂缓缓开口。
“你肯定能过，毕竟曾经的我，单论品德而言，正的发邪。”林殊羽却是异常的自信。
“我试试。”灵魂冰冷的说道。
……
凝聚在空中魂灯，开始一盏一盏亮起，只是片刻，三十二盏灯陆续点亮。
陆芷鸢直接愣在了原地，她无法相信。
现在已经不是震惊了，因为她被问心过，她经历过规则，她知道那是多么严苛，她知道林殊羽肯定无法符合。
虽然林殊羽行事还算正派，但是单单一路上他看出了自己和那些人有旧仇，没有任何调查，也没有管曾经的是非对错，就直接帮自己处理了对方，就单单这一点，林殊羽就不可能问心成功。
此问心局，不是问心无愧，而是问你是不是一个善良，纯正的无可挑剔的人！
陆芷鸢很确定，这个林殊羽蒙蔽了老者的问心，只是那样，似乎比正常问心要更难吧。
“你已通过问心，你现在可以选择，我直接送你出去，或者你带一人登临雪山之巅出去。”老者对着林殊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