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命在我
随着楚智一声令下，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
北伐军兵分三路，如同三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刺入这片被魔气侵染的大地。
在他们身边，是那些刚刚归顺的聊斋世界正道修士。
这些人熟悉地形，了解各地魔头的习性与弱点，成了最好的向导。
一座被妖气笼罩的城池前。
一名来自红楼世界的封号斗罗，根本懒得走城门。
他直接一跃而起，第九魂环闪耀，巨大的器魂真身化作一柄开天巨斧，从天而降。
“轰！”
坚固的城墙连同护城阵法，在这一斧之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崩塌。
城内盘踞的数千妖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股霸道绝伦的力量震成了齑粉。
一头妖王冲出，和这名封号斗罗交手数百个回合，最终在军中魂导器的辅助下将妖王击杀。
这名封号斗罗收起武魂，仔细搜索妖王的尸体，发现了一本功法秘籍。
《玄阴炼魄术》。
他随手翻了翻，起初还不以为意，但越看，眼神就越是明亮。
“原来如此……魂力是根基，但这方世界的法门，却更重精气神的锤炼。”
他喃喃自语，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魂师的修炼体系，过于注重魂环与魂力，对精神层面的开发相对粗糙。
而聊斋世界的功法，恰好弥补了这一点。
他当即盘膝而坐，按照那本魔道功法中记载的法门，尝试着运转自己的精神力。
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卡了他数年之久的九十三级瓶颈，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个发现，迅速传遍了整个北伐军。
一时间，所有封号斗罗都对这个世界的功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各种修行法门，无论是正道玄法，还是魔道秘术，皆来者不拒。
在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体系碰撞下，不少人都触类旁通，实力得到了显着的提升，征伐的脚步也变得更加势不可挡。
而在人间，贪狼帝皇一死，本就名存实亡的皇朝彻底崩溃。
各地的城池要么被魔头占据，要么群龙无首。
面对北伐军的雷霆攻势，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
不过短短数日，大半个天下便已易主，北伐军的旗帜插满了每一座城头，最终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皇城。
……
皇宫，太和殿。
楚智随意地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上，俯视着下方。
素天心、燕赤霞、百叶禅师等一众聊斋世界的正道高层，恭敬地站立在殿下。
他们的神情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楚智的声音淡淡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你们在想，我到底是什么人，征服这个世界后，又会如何对待你们。”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摊牌。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封号明王。今日之事，并非侵略，而是融合。”
“此界天道已亡，灵脉枯竭，走向毁灭是必然的结局。我此举，是给你们，给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一个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
“此战过后，此方世界将并入我界，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而你们，也将成为我的子民。”
话音落下，满座皆惊。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亲耳听到楚智承认要吞并自己的世界时，这些正道修士的心中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万万不可！”
一名脾气火爆的道人当即站了出来，满脸涨红，“我等生于斯，长于斯，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外人吞并，沦为亡界之奴！”
“没错！我等宁愿与此界共存亡，也绝不苟且偷生！”
立刻有人附和，言辞激烈，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有人反对，自然也有人犹豫。
他们看向默不作声的素天心和百叶禅师，希望能从这些领袖人物身上得到答案。
百叶禅师双手合十，低声诵了句佛号，没有表态。
素天心则看了一眼龙椅上的楚智，同样选择了沉默。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燕赤霞，突然迈步而出。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环顾了一圈众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共存亡？说得好听。拿什么共存亡？就凭我们这些残兵败将？”
他伸手指了指天。
“天道都在搞魔涨道消，天意都不让我们活下去。你们跟天斗，赢了吗？”
这一问，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是啊，他们连本世界的天意都斗不过，又拿什么去对抗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明王？
燕赤霞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既然天意不让我等生存下去，那么，就换了这个天道！”
换了这个天道！
这掷地有声的六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迷惘与不甘。
他们一直尊崇天道，顺应天意，可换来的却是正道倾颓，邪魔当道。
这样的天道，不要也罢！
与其在绝望中毁灭，不如追随一个新的强者，搏一个未知的未来。
“我燕赤霞，愿意追随明王！”
燕赤霞转身，对着楚智，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他的动作，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等，愿为明王效死！”
以百叶禅师为首，所有正道高层齐齐跪倒在地，向龙椅上的楚智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在他们宣誓效忠的瞬间，冥冥之中，属于正道最后残留的一丝丝金色气运，从他们身上剥离，汇聚成一条细微的金色溪流，涌入了楚智的体内。
楚智感受着这股虽不强大，却精纯无比的气运之力，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然而，就在此刻。
整个聊斋世界猛然一震。
一股悲怆而愤怒的意志，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升起。
那是聊斋世界的天地意识，在做最后的挣扎。
它察觉到了正道气运的流失，这等于彻底断绝了它阴阳平衡的最后希望。
愤怒的意志，疯狂地催促着它最后，也是唯一的代行者。
动手！
……
阴山鬼域。
身穿冥王铠甲的七夜魔君，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世界的悲鸣与催促。
他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直视皇城之中的楚智。
下一刻，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皇城之上，天色骤变。
白日瞬间化为黑夜，无尽的魔气从虚空中涌出，汇聚成一片看不到边际的魔云，笼罩了整个天空。
一股足以让神佛颤栗的恐怖威压，从天而降。
城市中，无论是北伐军的士兵，还是刚刚归降的修士，全都在这股威压下瑟瑟发抖，仿佛末日降临。
一个孤寂的身影，踏着魔云，缓缓降临在皇城上空。
他身披漆黑如夜的铠甲，手持审判生死的魔剑，仿佛是这方世界一切毁灭与终结的化身。
终极之战，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