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公子，郡主府到了。”
老陈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宋枳软清晰瞧见晏骜川的表情臭了下来。
她觉得有意思，听晏骜川便下车，便骂骂咧咧，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说了什么，只听清了一句。
“三个月怎么还有这么久。”
“……”
“……”
金吾卫上将军和中郎将在樊楼喝酒作乐，相谈甚欢，犹如一对亲兄弟的消息一大早就在卫尉寺传遍了。
“现如今，整个卫尉寺都听说了，您和中郎将亲如兄弟。”
酥山坐在一旁给晏骜川研墨，“今早，就连葫芦都来问我，您和中郎将的关系是不是真这么好。”
晏骜川闻言轻笑了声，翻阅着文书，蘸墨批写，“于未今日来了吗？”
浮元子：“没有。”
“他若是来了，恐怕也会跟卫尉寺那群人一样惊讶。”酥山点评。
“上将军——”
葫芦击叩屋门。
“大将军前来拜见了。”
晏骜川闻言顿了下，看了眼浮元子。
“请大将军进来。”
屋门被人从外推开，葫芦带着讪笑，领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末将荣申，参见上将军。”
荣申半跪在地，就连酥山都惊了下。
“荣将军，你如此多礼，倒是让本将军有些惶恐了。”
晏骜川起身，徐徐走到人的跟前，把荣申扶起来。
荣申生得彪形大汉般，面上却常带笑容，见着晏骜川，十分亲近。
“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远远瞧过上将军英姿，远不如此刻英姿勃发、威风凛凛。”
晏骜川笑，“我先前也不知道，荣将军如此会说话。”
“末将从不撒谎。”
荣申回头，看向葫芦，“还不快将东西拿过来。”
晏骜川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见葫芦从外头扛着一杆长枪进来，手里头还有一个食盒。
“荣将军这是……”
“上将军见笑了。”
荣申指着长枪，介绍：“这是前朝大将李虎的兵器，先前见到晏将军就觉得这样好的兵器，就该配晏将军这样的英雄。”
晏骜川的视线扫过长枪。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是杆好枪。
“那这食盒……”
荣申接过食盒，将盖子打开，展示给晏骜川看，里头是一些造型精致的糕点。
“这是西市新开的糕点铺子，我女儿最喜欢吃，平日里我常买，味道确实不错。”
荣申将食盒放在晏骜川的桌案上，“小姑娘最爱吃这些，将军带回去给郡主吃，也是极好的。”
晏骜川闻言，眸底微动。
“上将军，枪。”葫芦将长枪递过来。
晏骜川却退后一步，并没有接下来的意思。
荣申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即道：“可是将军对这长枪有什么不满？”
“枪的确是好枪。”
晏骜川微笑，视线落在荣申身上，“不过太贵重了，我同荣将军，才第一次打交道，我也不敢收。”
荣申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不过，这糕点我倒是可以带回去。”晏骜川扫了眼葫芦，“枪我就心领了，拿出去吧。”
“这……”葫芦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听将军的。”
荣申睨了眼葫芦，“去吧。”
“是。”葫芦抱着枪退下。
晏骜川：“你们也先下去吧。”
浮元子和酥山随即离开。
“前两日，没能来拜见将军，实在是我身上的事务太过忙碌。”
荣申面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让将军等久了，末将心里头也不好受。”
“那还真是巧了。”
晏骜川抬眉，“这金吾卫的几位将军，都忙到一起去了。”
荣申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又摆出笑容，“将军，旁的人末将是不清楚，
但是末将对您，的确是忠心耿耿啊。”
“哦？”
晏骜川指尖击叩桌面，坐回原位，“忠心耿耿啊？”
“是啊。”
荣申抬起眼，看晏骜川两条修长的腿交叠，搭在桌子上，纨绔懒散的模样，和京城中那帮富家子弟没有什么两样。
心底是嗤笑。
面上却恭敬得很。
“今日下朝后，官家传召末将入御书房，特意说了冬狩之事。”
“？”
晏骜川像是来了点兴趣，目光重新落在荣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