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一直没有见过皇上，但是商京城里各大宴会她都是参加过的。
她稳住心神的时候，皇上已经开口说话了。
“我看你惯会说话，你三弟确实也辛苦了。”
“哦，你后边的女子是谁？”
大皇子眼皮跳了跳，这是打算不知情？
他相信在座的，除了三皇子和项泓煊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其他的肯定都清楚。
他看了眼沈茂山，见他也在看沈婷瑶。
大皇子笑着说，“哦，这是沈婷瑶。刚才进宫的时候，张指挥使让沈姑娘同我一起面圣……”
大皇子没有接着说下去，言外之外便是皇上难道你不知情吗？
大皇子并不在意皇上和周围的人如何想，毕竟他一直在皇上的面前都是傻子一个。
就看皇上是让张通背黑锅，还是承认自己糊涂。
后者则是他惯用的伎俩。
沈婷瑶听到皇上迟疑的声音，好像在回忆什么。
“哦……原来她就是沈茂山的女儿啊。”
“看我，老糊涂了，都忘了。”
他看向沈茂山说道：“沈茂山，你也好久没有见你的女儿了吧？我听人说你女儿和大皇子在一起，便让他们一起过来。”
“好让你跟女儿见见面。”
沈茂山不知道皇上何意，只能顺着皇上说道：“是，多谢皇上。”
他与三皇子项泓煊等人，一路从曲州赶往商京城。
路上赶的十分急，基本上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直行到商京城，才开始慢下来。
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们还是被带到了大殿上。
大殿上并没有皇上，他们便一直等着。
直到皇上和大皇子前后脚的出现。
要说皇上不是故意的，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就是不知皇上到底要做什么。
当大皇子带着一名女子进大殿的时候，沈茂山只用一眼，便觉得那姑娘或许是自家失踪许久的沈婷瑶。
直到那人跪拜完低头站着，沈茂山便已经确定，
沈茂山心里有股无名火，难道沈婷瑶离家就是为了追随大皇子？
当时大皇子有意要让沈婷瑶跟着他，无名无分的，他怎么会答应？
心里虽然生气，但是面上不敢表现。
皇上把他从流放地叫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见自己的女儿。
皇上看沈茂山一脸的平淡，竟然有些刮目相看。
沈茂山是一个十分迂腐的人。
如果换作从前，他知道自己女儿无名无分的跟着一个男人跑，当场就得骂人。
他沉声说道：“既是沈家的姑娘，那便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沈婷瑶低声说道：“是，皇上。”
沈婷瑶抬起头，皇上只觉眼前一亮。
只是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样貌美。
传闻中的沈家二小姐，在京中可谓是十分有名望。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听说样貌也是商京城姑娘中数一数二的好。
是个十分合格的京中闺秀。
但是……
皇上又看了下站在下方的沈婷瑶。
此女眼睛确实美丽，皮肤也算是白皙。
只是神情有些疲倦，脸上也十分的素净。
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沈婷瑶看着皇上在盯着她瞧，那眼神并不友好。
在场的沈茂山和沈志正自然也感觉到了。
或许，是他们多想了。
龙椅上的皇上咳嗽起来，过了会才停歇。
“看我，老了眼神不好了，想看清楚便又开始咳嗽。”
“呵呵，沈茂山，你倒是有个好女儿啊。”
沈茂山：“皇上谬赞了。”
皇上让沈婷瑶下去候着了。
大皇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刚才他能感觉到，自己甚至有了弑父的冲动。
看来，一会下来，他须得好好的同老三聊一聊。
至于皇后那里，他自有办法。
他得想办法，让沈婷瑶赶紧成为他的人。
皇上看着底下几人的表情变化，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全部看在眼里。
他不由的在心里冷哼。
“大皇子，此去驻守西域边疆，可是有什么要上报？”
大皇子闻言笑了笑。
“启禀父皇，那自然是有的。”
皇上也跟着笑着说，“哦？那你说来听听。”
大皇子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父皇有所不知，赵将军十分了得。”
“在军营可谓是说一不二。”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但是在大皇子嘴里说出来，倒也没什么。
“还有那西域边疆，十分辽阔，儿臣好几次都骑马跑上几圈。”
“父皇有所不知，西域盛产牛羊肉，边境有很多商队运输牛羊肉，儿臣可是有口福了。”
“不过儿臣也在想，要是父皇母后在就好了。”
皇上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么大了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该罚！”
大皇子梗着脖子，不满的说道：“罚我？父皇为何罚我？”
“父皇让我去巡视边疆，我看那边境因父皇的威望十分安定，儿臣到那，便只能吃喝玩乐了。”
大皇子一脸天真的说：“要怪就怪父皇吧，父皇管理天下，没有不臣服于父皇的。”
“哈哈哈，你这个顽劣。”
“不要再胡说了，还有外人在呢，”
外人。
伺候在皇上身边的是高公公，下边站着的是沈茂山和沈志正父子，还有站在一侧的三皇子和项泓煊。
项泓煊从进了宫，就没有再开口说话。
皇上说的外人，自然是他们几个。
大皇子听完以后，果然收敛了些，“是，父皇。”
“你母后一直在念叨你，明日记得一定要去看看她。”
大皇子低头称是，没有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只不过大皇子知道，他的戏份已经唱完了。
很明显，皇上十分满意。
外人看来，他大皇子依旧憨傻天真，只知道吃喝玩乐。
就连出去一趟，也只记得带个姑娘回来。
他的直觉，既然皇上让沈婷瑶进来，绝不只是为了恶心沈茂山的。
皇上又喝了一会茶，那茶只是在茶杯里放着，具体喝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三皇子……”
过了会，皇上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父皇。”
“你这次去曲州，巡查的如何？”
项泓煊眼眸微暗。
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