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好歹也是大罗境，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跟地里的白菜一样常见！”
天宗心里忍不住嘀咕，看向老头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 这上古遗老嘴里的 “家常话”，每一句都在刷新他对境界和势力的认知。
但他没纠结太久，脑子已经飞速运转起来，开始梳理至今为止的疑问点 —— 不要脸前辈只是无极城的傀儡守门人，见识有限，眼前这位可是亲历过万年前大战的天机阁老人，必须把关键疑问都扒出来。
“老爷子！我在葬园也摸到了一些线索，跟您刚刚说的能对上，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坎没过去！” 天宗歪着脑袋，眼神里满是探究地看着老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噢？说说看！” 老头原本正慢悠悠抽着烟，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烟杆停在半空，等着天宗往下说。
“我在葬园的无极城里探知到，秦太初前辈当年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才急着启动希望之地计划。
而您刚才也说，他是预知到了什么才做的准备 —— 我就想知道，秦太初前辈凭什么能预知未来？他天生有这本事？我可不信什么‘男人的直觉’‘心血来潮’这种没谱的屁话！” 天宗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疑问倒了出来，眼神紧紧盯着老头，生怕错过关键信息。
“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这脑袋够聪明，没被表面的说法糊弄！” 老头被天宗的直白逗得大笑，不知是烟瘾犯了，还是聊得投缘，又猛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指尖萦绕片刻，才缓缓吐出，
“要说‘预测未来’，我自己就是天机阁出身，连我都不信所谓的‘命定之说’。要是说趋吉避凶、算个方位时辰，倒还可信；但你要说靠玄学就能精准预测未来，那纯属扯淡！”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你这个疑问问到了点子上。秦太初会启动希望之地计划，不是凭空预知，而是他从异时空归来之后才定的主意！我怀疑，他在那个陌生的时空里，发现了足以改变五域命运的秘密！”
“异时空吗？” 天宗猛地惊呼出声，脑海里瞬间闪过在葬园的经历 —— 当初秦太初那缕残魂消散前，曾给他灌入一个温热的能量球，还特意说是 “异时空的灵蕴”，当时他没太在意，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关键线索！
“不错，就是异时空。” 老头点了点头，接过话头，缓缓说起尘封的往事，“当年秦太初带领我们在宇宙裂隙驻守，跟域外魔兽厮杀时，有一次打得太猛，我们顺着魔兽溃逃的方向，直接就冲进了魔兽的空间宇宙。
那群魔兽被我们打散后，秦太初就让我们先退回裂隙驻守，他自己则说要去探寻那个空间的真相，朝着异度空间深处去了。”
“我们在裂隙守了近百年，天天盼着他归来，可等到他真回来的时候，身后却跟着数不清的魔兽，像潮水一样从异度空间涌进裂隙，差点把我们的防线冲垮！”
老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后怕，“自从他那次从异时空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提联合各族抗敌，反而一门心思要搞希望之地计划。”
“更特别的是，这个计划根本不是跟各大势力商量，而是强行推进 —— 他派人把五域里各个势力的精英修士后辈、珍贵至宝，还有传承典籍，一股脑地往希望之地转移，当时不少势力反对，可没人能拦得住他。现在想来，他那时候应该就知道，五域迟早要出大问题，希望之地是他留给生灵的最后退路。”
“原来如此…… 可他到底在异时空发现了什么啊？” 天宗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失望 —— 好不容易摸到关键线索，又卡在了最核心的谜团上，总不能所有事都靠猜吧？他双眼无神地抬头，看向宫殿早已腐朽的穹顶，阳光透过破洞洒下，尘埃在光柱中飞舞，倒像是万年前那场浩劫留下的残影。
“对了！老爷子！” 天宗突然猛地回神，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问题，眼神重新亮了起来，“为什么偏偏你们天机阁被灭门？是被太虚天单独针对？其他势力怎么没事？”
“被他们灭门？” 听到这个问题，一直平静叙述的老头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他猛地攥紧烟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浑浊的眼中瞬间燃起怒火，语气带着压抑的咆哮：“就凭太虚天那帮杂碎，也配灭我天机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啊？那这……” 天宗被老头的怒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 倒塌的石柱、焦黑的墙壁、散落的瓦砾，处处都是灭门惨案的痕迹，难道这些不是人为造成的？
“当初五域遭人偷袭，秦太初率亲卫紧急回防，临走前特意叮嘱我师父天机子！” 老头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烟杆在他手中微微晃动，
“秦太初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耗尽天机阁的所有底蕴，也要把宇宙裂隙彻底封印，绝不能让这些魔兽接连不断的涌入我们这个宇宙！”
他顿了顿，像是在平复翻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们在裂隙驻守了近百年，与魔兽厮杀了近百年，最后拼得只剩不到千人，终于亲眼看到裂隙被师父和我几位师兄以及诸多门人，用本命精血和天机阁至宝彻底封印。可我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太虚天的人就突然出现在裂隙外，不由分说就对我们展开了屠杀！”
“我当时运气好，捡回一条命。等我养好伤，偷偷潜回天机阁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副景象 —— 整个天机阁化为废墟，弟子尸横遍野。”
老头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彻骨的恨意，“你知道吗？我们天机阁的‘星辰护天大阵’，阵眼联动天地星辰，就算是秦太初本人，也不可能强行破开，太虚天那帮杂碎，根本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