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听南不说话,神鞭甩得虎虎生风,朝四把神剑捆去。
兰漾舟和云倚风纷纷运起灵力,试图让洛水和缚神摆脱被控制的状态。
手突然一空,四道颜色各异的剑光极速奔向天庚罡谷。
这下好了,不想去也得去一趟。
兰漾舟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方才他分明握住了洛水的剑柄,却在一瞬间握空。
玄听南懊恼地收回神鞭,双眸仿佛燃起火苗,死死盯着天庚罡谷的方向。
“洛水与我的联系尚在,但它并未回应我的话。”
兰漾舟脸色尤为难看,说话声罕见低沉。
“缚神也没出声。”
云倚风皱着眉头。
“事已至此,我们追。”
云倚风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向万俟琛示意。
飞行灵船直接提速向天庚罡谷疾驰而去。
…
孤沙之漠
灵体们一如往常地在孤沙之漠里闲逛,甚至仗着没人看得见就瘫在地上。
少部分修士眼神警惕,不时扫向四周。
前来孤沙之漠的人越来越多,此处有鬼魂的传言不减反增。
有的说看见缺了一条腿的虎兽在沙子上打滚,有的说看见几个死状惨烈的灵体在吵架,有的说看见某个修士身边出现一个身体残缺的学着他动作的鬼魂……
关于孤沙之漠的传言不但没有被破除,反而越演越烈。
即便如此,赶来孤沙之漠的修士仍络绎不绝。
在深崖裂谷的威胁之下,保命思想占据高地,未经证实的孤沙之漠威胁跟当初的深崖裂谷传言一样,已不是修士的重点关注方向。
前者为求生,后者为求强,皆为欲念。
这一切,灵体们毫无察觉,即便察觉到,天一亮也忘了。
‘哎,怎么这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呢?’
‘都怪那破门。’
‘主上呢?好久没看见主上了。’
‘嘶,我依稀记得,前段时间是不是见了个老朋友啊。’
‘不记得了。’
‘他们聚在门前干什么呢?’
‘等人?’
‘这些修士好吵啊,为什么好多修士进了那扇门就没出来?’
‘你昨天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可能是里面有宝贝吧。’
‘你们觉不觉得最近的天有点刺眼啊?’
‘有吗?’
‘我昨个到边界一游,看到海上有一片红色的地方,看起来很讨厌。’
‘我也看见了,确实讨厌。’
…
灵溪·登天楼
叶兰辞放下手中的卷轴,在心底叹了口气。
叶檀和应知陨落时,登天楼远没有建立,消息甚少。
她对爹娘的朋友也不甚了解,印象中,叶檀和应知基本泡在药神谷钻研丹方和灵植,鲜少外出交友,她对爹娘的记忆也只有短短十余年,甚至修炼和学习药理还占据这十余年的大部分时间。
咻——
破空之声传来,叶兰辞眼皮都没抬,飞向她身后的物什便停在三尺外,再不能寸进。
“你怎么还有闲情玩,活干完了吗?”
莫听:……
“不必多提我的活。”这话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叶兰辞转身,看到浮在空中的卷轴,眼神疑惑。
“你朝我扔卷轴做甚?”
“暗林里关于药神谷的消息都在里面,你自己看看吧。”
莫听哼了一声,转身坐下继续干活。
“可以啊莫听!谢了。”
叶兰辞闻言立刻抬手,卷轴当即飞入手中。
以他们四个人的关系,即便是权柄也能共享,虚言不必多说,她沉下心寻找信息。
…
龙焱·梅家
一侍者低着头快速走到梅源面前,双手递上一枚玉简。
“家主,门前方才出现一枚玉简,属下并未发现可疑修士。”
说完,侍者便退到门外。
梅源气势冷漠,两颊略微凹陷,眼底的青黑无法掩盖,想来梅殊暴毙一事给梅家带来不少麻烦。
他接过那枚玉简,手上灵力微动,齑粉散落,江晚冷淡的声音从中飘出。
「余暂定于十月初五,卧鱼湾旁,与各大势力共商深崖裂谷之事,特邀梅家主前往。」
梅源神色一变,眼底明灭不定。
梅家主,而非梅老家主,江晚知道了什么?
或许只是巧合?
沉思半晌,梅源摸不准江晚的心思。
罢了,事关深崖裂谷,没人比江晚更了解其中的事情,他定要赴这邀约,离这日子不过半月之数,届时便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灵溪·天锻雷墟
天幕阴沉,响雷不断,碗口粗的闪电在云间游走,不时借巨石之姿接天连地,厚重的黑云像要把天锻雷墟压个结实。
凌乱巨石间,细小闪电无所约束,在天地间游走,惊雷劈开的裂隙里,闪电划过,冷光乍现。
西戎捂着屁股,一时有些幽怨。
“主人,咱非得在中间待着吗?”
自前两天开始,天锻雷墟便逐渐显现异常。
先是黑沉的天幕引来万钧雷电,天雷勾地火,火是没擦出来,天锻雷墟脚下的岩土却电力激增。
西戎走在上面,时不时就被电一下,云见川又常日研究矿石,不可能时刻站着。
修士虽然皮糙肉厚,但电弧毕竟带着天雷的力量,日日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还是有些闹腾。
西戎的屁股已经是第五次遭难了,发觉屁股发麻的他赶紧挪窝。
云见川沉迷炼器,似并未听到他说话。
洛绪在天锻雷墟天雷勾地火之际已明白“大势已去”,干脆利落地去履行赌约。
“主人?你在等什么呢?”
西戎絮絮叨叨,他虽然不及闻桉话唠, 但嘴皮子也停不下来,云见川没理他他便自娱自乐或持续呼唤。
“不知道。”云见川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听到西戎的话,直接回答。
西戎:?
“我又不是天道,哪知道它想干什么?”
或许是猜到西戎现在定是一脸懵,云见川没有回头看他,充满锐意的双眸抬头望天。
“十方闪电汇聚于此,底下有东西要出世。”
“就是主人你想要的东西?”
“应该是吧。”
西戎:……
不愧是父女,说话都这么噎人。
他左右瞧瞧:“那咱们要防着其他修士夺宝吗?”
实力是一回事,他们拿到宝贝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别人的眼红又是另一回事,修士的欲望及其衍生物说不定会带来麻烦。
云见川闻言轻笑:“怕什么,这世间没几个人能打得过我,况且,灵溪这些势力自顾不暇,没几个势力会在这时大费周章前来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