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轻舟,“老大那边放心,他这次考得不错,我跟他已经对过了题。
我考得上他就能考得上。”
他这番话让另外三个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赵桂云眼睛雪亮,妈呀!这不就说明他们家要出三个大学生了吗?
那要是老三也考上的话……天哪,不行了,她不敢想,一想就头晕,眼花。
赵桂云拍了韩云深一巴掌,“你还想啥?
我们都走了你自己留下吧!等孩子们都毕业,肯定不会再回那个小县城。”
韩云深还能说啥,其实媳妇儿和儿女才是他的牵挂,都走了他对那个地方也没啥留恋了。
对于他来说,身世像无根的浮萍,自己是谁才搞清楚,可清楚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个没有根的人。
“好,听你们的,咱们都走。”
赵桂云高兴了,“这才对嘛!咱今天就回家吧!我都等不及了。”
韩轻舟哭笑不得,“妈,我跟爸才来,稀罕俩孩子还没稀罕够呢,这就走了?”
韩云深,“好歹也让我们爷俩屁股坐热再走啊!”
赵桂云大手一挥,“那就明天,不能再晚了。”
韩清韵,“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也不知道年前录取通知书能不能下来?”
韩轻舟,“应该能吧?这一眨眼考试都过去20多天了,到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怎么着也应该有个消息了。
我考试的时间还在你前边,我和大哥年前肯定有消息。”
赵桂云叹气,“这元旦都过了,从之的还没回来?连个消息也没有。”
主要是她走了,闺女就要一个人带孩子,那多累啊!
韩清韵眉毛皱起,确实,自从结婚以后,她就没见莫从之出任务这么长时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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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医院房内。
莫从之悠悠醒转,刚睁开眼还不适应光线。
他眨了眨眼,白色的天花板才变得清晰。
这是哪里?
他试着动了动,疼痛从左胳膊和右腿传来,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视线朝胳膊看去,左臂已经被固定,又看向自己的腿,右腿被石膏固定高高地吊起。
这是受伤了。
记忆突然回笼,他想起晕过去之前。
他们团圆满的完成了这次的野外演习任务,在回程的路上突然接到了指挥部的紧急命令。
邻省的一个偏远山区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雪灾。
那些山区的房屋大多是土坯茅草结构,根本经不起这么大的雪压,于是成片的房屋倒塌,许多村民被困在废墟之下,生命危在旦夕。
救人如救火,命令又紧急,只有他们团离得最近,所以他们义不容辞。
莫从之当即下令,部队改变行军路线,以最快的速度开往灾区救援。
到达现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考验的军人也感到触目惊心。
曾经的村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整个被大雪覆盖。
到处都是绝望的哭喊和低低的呜咽。
莫从之下达命令,战士们迅速投入到救援中。
他没有待在后方指挥,而是身先士卒。
他记得,那漫天大雪还在下,天特别的冷。
寒风裹着雪粒子抽在脸上特别的疼。
他突然听到了若有似无的求救声,要是不仔细听,就很容易错过。
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声音是从一间已经塌了大半的屋子底下传来的。
屋顶的横梁断裂了一根,斜斜地压下来,另一根也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塌方。
莫从之朝下面喊,“坚持住!我救你。”
然后他就猫着腰,一点点的钻进了摇摇欲坠的废墟下。
他只能勉强匍匐着进去。
终于看到了被困的人,下面黑看不清是什么人。
就在莫从之推开压在那人身上的一个木头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一根摇摇欲坠的房梁再也支撑不住,就在他抬头的瞬间掉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来不及多想,凭借着本能,猛的扑将那个人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阵阵剧痛传来,他知道自己受伤了,因为他不止一次受伤。这种感觉很熟悉。
莫从之趁着自己晕过去之前大喊。
后来他听到了外面战友们的呼喊声和挖掘的声,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就是在这间病房里了。
“团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这是刘旭东的声音。
莫从之转过头,看到刘旭东正一脸欣喜若狂的看着他。
这小子一脸憔悴,胡子拉碴,脸上还有淤青。
也不知多久没睡了,两只眼睛布满血丝。
“我,昏迷了多久?”莫从之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三天了,团长。
你可算是醒了,这几天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你再不醒,我就,我就……”
说着,眼圈儿就有些泛红。
谁懂啊!这三天压力太大了,都快把他逼疯。
他几乎寸步不离守在莫从之床前,就怕团长出啥意外。
莫从之目光缓缓扫过,除了刘旭东,床边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约莫十八九岁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儿,眼睛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烂桃子。
莫从之,“……”
这姑娘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一边还怯生生地看着莫从之。
莫从之,“……”
而另一个则是他的四舅子韩立冬。
造得跟刘旭东不相上下,都是胡子拉碴邋里邋遢。
韩立冬皱着眉脸色不好看,眼神不善的看着那个还哭唧唧的姑娘。
他本来想打个电话给韩清韵,告诉她莫从之受伤了,可被刘旭东给拦住了。
为了这个还吵架了。
刘旭东也想打呀,可是他不敢。
团长以前可没少跟他交代,如果他受伤了,千万不要打给韩清韵让她着急。
虽然不赞同,但还是有执行命令的。
莫从之看向那个还在抹眼泪的姑娘问刘旭东,“她是谁?”
刘旭东复杂的看着那女人,有点儿一言难尽的说,“就是你要救的人,她没啥事儿你昏迷了。”
莫从之,“请她走,我要休息。”
一个大姑娘站在他床头哭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