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越听越入迷,好奇的询问。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陆逊缓缓的说道。
“最初的时候,这个生物确实非常灵验,无论是什么病痛或剧毒,都能被它治愈。不少人声称自己亲眼见过这个长着人身鱼尾的奇异生物。村民们认为这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明,于是他们把它叫做“人鱼”,还特意为它建造了雕像,把它当作神明一样供奉起来,祈求它能带走所有的病痛。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村民们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再往海里扔多少生病或中毒的人,他们身上的病痛和剧毒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神奇地被治愈了。
那些人都如石头一般沉入了大海深处,仿佛那个曾经拯救过他们的生物已经不再愿意给予人类任何一丝怜悯和帮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村民们心急如焚,他们的恐惧和绝望如瘟疫一般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在极度的焦虑中,他们想出了一个荒谬至极的主意——用活人祭祀供奉这个生物,以求所有人平安无事。
为了确保能让那个生物满意,他们完全不顾及有些村民的强烈阻拦,一意孤行地将村里所有的童男童女都强行抓走,作为祭品献给了那个神秘的生物。
这些无辜的孩子们在村民们的逼迫下,被残忍地扔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他们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在海浪的咆哮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助。
村民们天真地以为,这样的牺牲可以换来神明的庇护和继续为他们治病的恩赐。
然而,他们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似乎彻底激怒了那个生物,或者说,他们所供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明,而是一个被他们的残忍和愚昧所激怒的恶魔。
就在当天晚上,平静的海平面突然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巨浪如凶猛的野兽一般,张牙舞爪地向村庄扑来,无情地吞噬着一切。房屋在巨浪的冲击下瞬间倒塌,树木被连根拔起,村民们的哭喊声和惨叫声在狂风暴雨中回荡。
最终,整个村庄都被淹没在了茫茫大海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这场可怕的灾难。曾经繁华的村庄,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和无尽的海水。
这个传说虽然荒诞不经,但却在江东地区广为流传。人们谈论起人鱼时,总是充满了敬畏与好奇。而关于人鱼的真正面目和下落,却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
孙权缓缓翻动书页,然而,当目光触及陆逊提及的那个篇章时,这则古老传说竟戛然而止。
孙权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最后将那本已泛黄的书与一旁静默的和尚一并轻轻推回至陆逊身旁。
陆逊小心翼翼地接过书籍,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般,将其归置原位。
孙权眉头紧锁,疑惑地向陆逊发问。
“如此说来,你认为那传说中的人鱼,或许能解你身上的毒?”
陆逊那双充满颓废与抑郁的眼眸轻轻掠过孙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虚弱。
“那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我岂会轻易相信?即便它真的存在,我又岂会奢望它能解开我亲手调配的毒药?那所谓的人鱼,依我看,不过是某个无聊之人的恶作剧罢了。至于那场摧毁他们村庄的海浪,虽确有记载,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自然之力的一次寻常宣泄,什么神明发怒,皆是荒谬之言,世间哪有什么神明?”
孙权闻言,额头渗出冷汗,尴尬地笑道。
“是啊,什么半人半鱼的生物,怎会真有如此奇异的存在?”
陆逊微微颔首。
“自然。时候不早了,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吧,毕竟刚经历了一场败仗,想必你也已疲惫不堪。”
孙权长叹一声。
“唉,确实有些累了。那我便先告辞了,改天我会将毒源带来给你,再见。”
言罢,孙权转身欲走,却突闻陆逊唤道。
“且慢,你先留下。”
孙权疑惑地回望,问道。
“何事?还有何事要吩咐?”
只见陆逊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那双颓废的眼眸在眨眼之间竟变成了深邃的绿色,周身散发出浓郁的毒功气息,汇聚于掌心之上。
孙权大惊失色。
“你这是何意?”
陆逊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嘴,将我刚才喂给你的那条毒蜈蚣吐出来。我费了四十九个活人的大脑才培养出这么一条珍贵的蜈蚣,怎能轻易失去?它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孙权深知陆逊制毒之不易,只好依言张嘴。陆逊缓缓念道。
“万毒断命诀!”
随着一道蕴含着剧毒之意的深绿色气息注入孙权体内,孙权顿时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只蜈蚣在脑海中肆虐。
不一会儿,那条黑蜈蚣便从孙权的口中爬出,迅速回到陆逊的掌心。
陆逊收回气息,将蜈蚣小心放入盒中,再将盒子轻轻放回货架,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依旧虚弱。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言罢,陆逊的目光再次变得深邃而神秘,仿佛一切尘埃落定,只待时间来揭晓最终的答案。
伴随着黑蜈蚣的离去,孙权霎时间仿佛从梦境中惊醒,再度恢复成了那副醉态可掬的模样。
他的脸颊迅速染上了绯红,嘴角勾起一抹傻笑,目光迷离地望向陆逊,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哎呀,真是见鬼了!这醉意怎又卷土重来?你也早些歇息吧,吾先告辞了。”
言罢,孙权踉踉跄跄地迈出了陆逊工作室的大门,却疏忽未将门扉掩紧,致使室内的毒气悄然泄露,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外界,不知又将给多少无辜生灵带来厄运。
陆逊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唉!醉酒之人,真乃麻烦之源!”
他的叹息尚未消散,工作室那幽暗的角落便传来一阵诡异的“滋滋”声,宛如某种未知生物在暗中低语,似乎在回应着陆逊的话语。
陆逊眉头紧锁,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对那暗影中的存在诉说着。
“诚然如此,但在那动荡来临之前,我们最好还是按兵不动,静待时机。我料想,吴国皇宫之中,未来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言毕,他缓缓起身,将门扉紧紧关闭,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然而,那暗影中的生物并未就此沉寂,反而再次发出“滋滋”的诡异声响,似乎在表达着某种情绪。
陆逊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无需多虑,我们只需静待时机,毒物唯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发挥最大效用。那些中了我毒的人,已是行尸走肉,命不久矣。亲眼目睹他们被剧毒折磨,痛不欲生,直至缓缓咽气,这才是下毒者的真正乐趣所在,不是吗?”
暗影中的生物再次发出“滋滋”的声响,似乎在表示赞同。
陆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向工作室的一角,拖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裸体女子。那女子仍在无力地挣扎,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惊恐的双眼瞪得滚圆,仿佛在不断地向陆逊发出求救的信号。
然而,陆逊却视若无睹,将她如同丢弃废物般丢进了暗影之中。
女子蠕动着身躯,试图逃离那片黑暗,但一只细长如镰刀般的爪子突然从暗影中伸出,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将她无情地拖回了阴影的深处。
至此,女子再未发出任何声响,唯有黑影中传来的骨肉撕裂之音,以及地面上缓缓流淌的鲜血,诉说着这场残酷的盛宴。陆逊再次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与嘲讽。
“慢些享用吧,饲料我尚有许多,足够你饱餐一顿。”
夜色悄然隐退,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缓缓渗透进医疗室的每一个角落,温柔地拂过司马懿那张略显疲惫却依然冷峻的脸庞。
他静坐于椅,头颅低垂,眼帘紧闭,呼吸平缓而均匀,仿佛陷入了沉睡,但那份对周遭环境的警觉,却未曾有丝毫减弱。
就在这宁静的片刻,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搭上了司马懿的肩头,指尖轻颤,带着几分羞涩与试探,轻轻摇晃着他。
紧接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心田。
“醒醒,醒醒,清晨已至,勿再贪眠。”
司马懿缓缓睁开那双深邃如海的湛蓝眼眸,冷漠中透着一丝初醒的迷茫。他抬头仰望,映入眼帘的,正是早已苏醒的孙尚香。
她的青绿色眼眸中闪烁着深情与感激的光芒,如同璀璨星辰,映照在他心间。那美丽的脸庞上,一抹绯红悄然绽放,如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司马懿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起得真早,清晨的活力如此充沛,年轻真好。”
孙尚香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掩嘴轻笑,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
“呵呵呵,你就比我大那么一点,怎就如此自叹老矣?呵呵。”
司马懿目光流转,落在孙尚香身上那熟悉的绿色连衣短裙上,心中暗自思量。他站起身,语气依旧冰冷。
“衣服已干?”
孙尚香轻轻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与感激。
“是的,已经烤干了,昨晚烤了一整夜呢。”
提及昨晚之事,孙尚香的脸色更加绯红,青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羞涩与不安。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昨晚的事,真的很谢谢你。我……”
话未说完,便已欲言又止。司马懿心中明了,她是在为昨晚的尴尬而难以启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昨晚之事,你我算作扯平吧。”
孙尚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恍然大悟,羞涩地点了点头。她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对司马懿说道。
“也对,我那样对你,但你也看光了我,咱俩算是打平了。”
司马懿一愣,他并非此意,但见孙尚香如此理解,也懒得去反驳。既然她愿意如此想,那便随她去吧。
孙尚香后退几步,踩着黑色长筒高跟皮靴,俏皮地歪了一下头,羞涩中带着几分幸福的笑容。
“可我毕竟是个女孩,你把我看光了……你会对我负责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几分认真。司马懿冷漠的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波澜,只是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孙尚香假装吃痛,露出一副俏皮的表情。
“哎哟,好痛。”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让司马懿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望着孙尚香那俏皮灵动的模样,司马懿不禁轻叹一声,他那冷漠而深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或许,我会的。”
面对司马懿这般既不拒绝也不应承的回答,孙尚香的心中却漾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于她而言,这份模糊的答案已然足够,她从不奢求更多。
于是,她所见的那位司马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颔首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静待你对我负起责任的那一天。”
言罢,她还调皮地向司马懿眨了眨眼,吐着舌尖,绽放出一个既俏皮又狡黠的笑容。
司马懿望着她这副模样,再度轻叹,随即眼神复归冷峻与漠然。
“玩笑且至此,能否告知我,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言一出,孙尚香那俏丽飒爽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与先前的气质截然不同。她毫无保留地向司马懿讲述了昨晚与曹丕之间的所有对话。
司马懿听完,那张冷漠的脸上并未有过多波动,他只是双手抱胸,闭目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眸,冷哼一声。
“哼!那曹丕,倒是想得挺美!”
然而,他心中亦不免惊讶。孙尚香竟能凭借言辞之利,不仅将曹丕一步步引入自己布下的语言陷阱,还从曹丕手中巧妙骗取了需要交给蔡文姬的药物。
更甚者,她还让曹丕日后不敢再对甄姬和蔡文姬轻举妄动,同时误导曹丕以为孙尚香是站在他那边的,令其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