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最终魔药
晨曦初露，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浮尘在空气中轻轻飘舞，整个房间弥漫着清晨特有的静谧氛围。
然而，这份宁静在顾瑜看到言昕的那一刻，被彻底打破。
眼前的女孩，简直比路西法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布满血丝，眼下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就像是被人用墨汁狠狠涂抹过，连站姿都带着一丝摇摇欲坠的虚弱感。
顾瑜眉头一挑，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缓缓开口：“你这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
言昕眼皮都懒得抬，嗓音干涩地说道：“我……感觉还好。”
顾瑜懒得理她的嘴硬，视线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夏娃呢？她没提醒你注意休息？”
言昕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靠在桌面上：“她炼完魔药之后，拍拍屁股就回识海睡觉了，身体的疲惫只能我自己扛呗。”
顾瑜闻言，眼底掠过一丝阴沉：“你到底多久没休息了？”
“快两个月吧。”言昕随口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顾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两个月不睡觉？
以言昕的体质，按理来说十天半个月不休息都不至于出现明显的疲惫感，可现在的她不仅憔悴得不成样子，甚至连站着都显得虚浮……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他沉默片刻，伸手探向她的手腕，指尖微微一颤，一股细微的精神力缓缓渗透过去。
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言昕的灵魂状态已经接近衰竭，精神力更是处于严重透支的边缘，甚至再这样下去，不仅是她的灵魂，连这具身体都会受到无法逆转的损伤。
顾瑜收回手，眼神冰冷了几分：“你这是不要命了？”
“哎呀，你别一副要训我的样子嘛。”
言昕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懒散地笑道，“要怪就怪夏娃，炼制魔药的时候她一直占据身体主导权，等她弄完了，直接跑回识海睡觉，结果身体的疲惫感全都落到我头上了。”
顾瑜沉默了一瞬，随即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学会照顾自己一点？”
“谁叫身体是她主导的呢。”言昕耸耸肩，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紧接着话锋一转，神色忽然变得认真了几分，“不过话说回来……你对夏娃弄出来的最终魔药感兴趣吗？”
顾瑜本来还想继续数落她几句，但听到“最终魔药”四个字，他的目光顿时一凝，瞬间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连夏娃都花了这么久去研究的魔药……看来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顾瑜缓缓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探究意味。
言昕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她轻轻抬起手指，在空气中点了一下，一道淡紫色的光辉在她指尖闪烁，紧接着，一个小小的玻璃试管凭空浮现出来。
那试管中的液体深邃如夜幕，偶尔闪烁着微光，仿佛其中藏着无穷无尽的奥秘。
顾瑜的目光顿时被那瓶魔药吸引，眼神深邃：“这是什么？”
言昕微微一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试管，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简单来说，这瓶东西……可能是世界上第一瓶可以突破‘神权壁障’的魔药。”
顾瑜的瞳孔微微一缩，目光倏然锐利了几分。
“神权壁障？”他低声重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震动。
言昕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解释道：
“神明之所以能凌驾于众生之上，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力量，而是因为他们掌控了世界的‘规则’。这种‘规则’本质上是一种神权封锁，普通的异能者，就算天赋再强，也很难真正触碰到世界的本源法则，更别说掌控神权。”
她晃了晃手中的魔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但这瓶魔药……它可能是唯一能打破神权壁障，让普通人也能暂时踏足神权领域的东西。”
顾瑜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神权壁障”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普通异能者和拥有神格的异能者之间最大的区别。
这不仅是绝大多数异能者突破“神明境”的关键桎梏，也是普通人无法染指“神之权柄”的终极门槛。
如果这瓶魔药真的能做到言昕所说的事情……那它的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甚至，它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顾瑜盯着那瓶魔药，眼神深邃如海：“这东西，你试过了吗？”
言昕耸耸肩，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怎么可能？夏娃都还没测试完呢，谁哪敢乱喝？毕竟要是出了点问题，我这具身体可没法直接重塑。”
“所以，你们只是推演出它的理论作用，还没真正实验过？”
“也不能说完全没试过。”言昕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夏娃在一个‘特定实验体’上做过部分测试，效果还不错……不过最终版本还没正式使用。”
顾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特定实验体’……是谁？”
言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问道：“当然是最想要为你分摊压力的那个人啦。”
“小白？！”
顾瑜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带着心中的疑惑，顾瑜与言昕一路穿过青石小道，脚步踏在枯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棂洒落庭院，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白斜倚在廊柱旁，一身轻薄的白色狐裘勾勒出她纤细修长的身姿，银白色的长发轻垂肩头，几缕碎发被夜风吹起。
她那双银色的狐瞳在灯火映照下宛若流动的琉璃，闪烁着一丝慵懒与漠然。
她静静地望着庭院中央那株妖异盛开的红莲，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膝盖，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你来了。”
她的声音悠然而淡漠，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顾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走上前一步，目光如炬：“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小白懒洋洋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还能死不成？”
这熟悉的语气，让顾瑜不由失笑，但他的眼神却微微一沉。
小白的妖力波动……似乎有些异样。
她已经成功获得了一具新的肉身，按理来说，她本该恢复得比现在更快才对。
然而，顾瑜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不止是虚弱，而是……不稳定，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言昕瞥了她一眼，直接靠在柱子上，懒洋洋地问：“行了别卖关子，说吧，魔药到底有什么效果？”
小白轻笑了一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右手。
一缕微弱的金色流光自她的掌心浮现，如同世界法则的缩影，在空气中微微震颤，带着一种神秘而不稳定的波动。
“我看到了……”她的声音低柔而深远，“这个世界的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