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军医小孟大夫(三)
方芸娘的继女被她这突然起来的模样给吓到了。
小姑娘不懂一向很有分寸的女人怎么会这般抓着一个年轻军医不放。
简直是太丢人了。
“娘,你快放手!”小姑娘一边去扯方芸娘扯住孟济帆的手,一边对身边的官差赔笑,“我母亲从前不这样的,可能是今天受了什么刺激。”
奈何方芸娘到底是个大人,小姑娘虽然力气不小,可还是没有把对方拉开。
好在周围的人发现不对,也都过来帮忙了。
甚至还去了田里,把安排在第二批检查身体的方芸娘的丈夫老杨头给喊了过来。
老杨头比方芸娘大了好些,刚刚把人买回来的时候,面对模样好看,性子温柔的二婚妻子,他也是疼宠过一阵子的。
可是后他发现这个妻子不会过日子,而且还不怎么会做家务,渐渐地也就对方芸娘冷淡了下来。
因此,在听到对方给自己惹了麻烦的时候,老杨头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妻子出事,而是愤怒。
拎着锄头都往这边赶。
“你这疯妇,你想干什么,还敢攀扯军医大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杨头举起锄头柄就往方芸娘身上招呼,几棍子下去,方芸娘就被打倒在地。
围观的人起初没有过来拉架的意思,他们都觉得老杨头这媳妇就该受点教训。
这年轻的军医大人,他们都想着把如果把自家女人推销出去呢!
她一个老妇也敢跟他上手了,真是不知羞耻。
不过渐渐的,他们就发现了不对了,那方芸娘的头上打了几下以后,好像突然就不出声了。
因为怕出人命,有人便上前把老杨头拉开:“杨叔,她是疯了点,可到底是条人命,你还是不要再打了吧!”
还有跟老杨头关系好的,也上来把他往边上拉,一边拉一边用眼神提醒他——周围还有官差在呢!就是要干点什么, 也不要当着这些人的面,回家关起门来打媳妇就行。
老杨头听了这话,倒再也没有动手。
反倒是孟济帆看到那个妇人现下躺在地上,便起了恻隐之心:“她应该是认错人了,而且她现在好像伤得有些重,你们先扶她过来看诊吧!她这样可能会死的。”
老杨头不情不愿地把方芸娘搀扶了过去。
只是孟济帆的手刚刚搭上方芸娘的脉门,她便忽热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他道:“表哥,我不敢了,我不做你的妾了,你把我嫁出去吧!你和郡主才是天生一对,是我的错!”
话还没有说完,方芸娘又昏死了过去了。
“大约是刚刚伤着头了!”孟济帆叹了一口气,统一准备的止血药,“这个给她了看看吧!不管怎么说,先止血再说吧!
如果还不好也可以到幽城的安月堂看诊,我平时也会去那里看诊,而且安月堂诊费和药钱也不高。”
“好嘞!多谢大夫!”老杨头千恩万谢地和女儿一起把方芸娘带回了家。
下午轮到老杨头来看诊的时候,孟济帆还特意询问了方芸娘的情况,他只是药已经吃了,人没事了,就没有再什么。
事实上,那伤药被老杨头收了起来,方芸娘则是被他丢到了杂物间,任她自生自灭去了。
反正孟济帆在安月堂没有看到她来复诊,半年后的义诊活动里,方芸娘也没有再出现过。
第二天,给劳工们做诊脉的时候,相同的情况又出现了一次,不过是个瘸腿的劳工抓着他不放,还说孟济帆应该姓霍,而不是姓孟。
这回生气的人成了孟大夫。
怎么的,他花心思教导出来的大儿子,为什么就不能跟他姓了?
六岁开蒙,孟济帆就跟在自己身边,这就是他的儿子。
更何况就算不姓孟,也该姓许,和姓霍的有什么关系。
“孟大夫,你消消气,跟个疯疯癫癫的瘸子,有什么好置气的。”矿山的守卫头领劝说道,“他可能就是看小孟大夫优秀,才又发疯的。
他原是京城的什么达官贵人,后来犯了事情全家流放,现在也就剩下他一个了,而且没流放前为了治疗腿伤,误用了药,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那这样的人,你可要看好他!万一得了癔症,去偷别人的孩子可就麻烦了。”孟大夫叮嘱了一声。
“明白,明白!”头领嘿嘿笑着点头。
等军医义诊的队伍离开了矿山的第三天,这个头领就寻了个由头把就诊时“发疯”的霍青阳给调去了内山洞。
那里的盐矿浓度高,还具有一定的腐蚀性,去了那里的人一般寿命都挺短。
不过孟济帆可不知道这些,他回到家以后,把自己弟弟妹妹带的晶体石给了他们。
说来也是运气不错,这回他正好得了两块,给妹妹的那块还是粉红色的,很漂亮。
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孟大夫还说起了这次发生的事情:“咱们家阿帆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成了大众脸了,老是被人认错,那些人真是眼瞎。”
许慧这是笑着附和道:“是啊!那些人瞎得不只眼睛,否则怎么好好的贵人不做,还被罚去矿上了呢,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