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祁遥。
祁遥自寄出两封家信后,便转过头来收拾小碎片留下的烂摊子。
先是彻底清理了小碎片留下的一屁股烂债,又以强硬的手段摆脱了一系列狐朋狗友的纠缠。
那些用来消遣无意义的俱乐部、聚会,他也退了个干净。
小碎片的各种奢侈品,他全都变卖了,换成了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
祁遥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眼光,精准的购买了数项在未来几年会价值飙升的专利技术。
同时他还与国内一些正在兴起且极为爱国的实业家建立了初步联系。
祁遥不仅为对方提供了某些发展的前瞻性建议,还附赠了一份改进钢铁生产的建议思路。
除了这些,祁遥也没忘记学习。
他顶着同学老师的诧异和白眼重新出现在了校园里,给了洋人一点小小的开挂震撼。
那个挥霍无度、以风流着称的东方公子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以一个极惊人效率啃食着经济学、并展现出恐怖天赋的中国学子。
祁遥多修了一门工程学,并用半年时间修完了正常情况下需要两年甚至更久才能完成的学分。
不管是在课堂上还是实验室里,他所提出的观点和发明出来的东西,让教授以及同学们都眼前一亮。
祁遥甚至还在某些关键学科的顶级期刊上发表了数篇论文,提出的理论震撼了所有人。
“哥伦比亚之星”的名号冠在了祁遥头上。
祁遥特意保持着高调,频繁参加留学生群体的聚会,结识了许多有才之人,还靠着自己的才学,隐隐成为了留学生群体的领头人。
经济学院阶梯教室
“因此,根据比较优势理论,各国应专注于生产自身具有相对优势的产品……”
头发花白的教授正在台上讲解国际贸易理论。
“教授,请允许我提出不同的看法。”
清冷疏离的男音从后排响起。
所有学生回头,只见祁遥缓缓起身。
教授推了推眼镜:“祁?请讲。”
“比较优势理论建立在完全竞争和静态资源的假设上。”祁遥走到台前,拿起粉笔,“但在现实中,后发国家若只遵循现有比较优势,将永远被锁定在产业链低端。”
他随手画出一个简洁的图表。
“以中国生丝出口为例,表面上我们有成本优势,但定价完全掌握在外国商行手中……”
一个金发男生忍不住反驳:“但自由市场会自然调节。”
“当规则本身就不公平时,自由只是强者的自由。”祁遥转身,目光扫过全场,“我计算过,如果我们将生丝深加工成绸缎出口,利润能增加五倍,但这需要打破现有的贸易壁垒和技术垄断。”
教室里一片寂静。
教授沉思片刻,突然鼓起掌来:“精辟!祁,你这个观点完全可以写成论文!”
课后,不少学生上前围住祁遥:“祁,你刚才说的数据是从哪来的?”
祁遥从包里拿出一叠稿纸,露出了东方人特有的温良笑容:“如果感兴趣的话,明天下午可以在图书馆的讨论。”
联谊会
“当务之急是武力革命!我们必须彻底推翻封建制度!不能再给那些军阀反复复辟的机会!”
“太激进了!应该先从教育入手,开启民智!思想不进步,再怎么改变制度都没用!”
“你们都不切实际!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展实业!实业救国才是王道!”
留学生们激烈讨论。
祁遥独自坐在角落品茶,直到有人点名问他:“祁遥,你一向见解独到,说说你的看法?”
众人闻言全都看了过来。
祁遥放下茶杯。
“你们说的都对,但都只对了一部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走向墙边。
“革命需要枪杆子,也需要笔杆子,更需要钱袋子。
没有现代工业支撑革命军队用什么打仗?
没有经济独立,政治独立就是空中楼阁。”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中国地图:“我在研究国内产业报告,如果能革新钢铁技术,产能可以翻个翻,这比空谈更有意义。”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质疑:“可这需要多少年?人民等得起吗?”
“所以要多管齐下。”祁遥目光坚定。
“有人去革命,有人去办教育,有人搞实业,重要的是做实事,而不是争对错,做了再说,总会有一条正确的路。”
众人深受触动,全都沉思起来,最后纷纷郑重道:“我们愿意跟着你做些实事。”
聚会结束,祁遥与几人一起返回公寓。
他们穿梭在弥漫着烟酒熏味的狭窄街道。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滚出去!黄皮猪!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回你们肮脏的国家!”
几个醉醺醺的白人壮汉正推搡着一对头发花白的华人夫妇。
有一名留学生看不过眼,立马上前阻拦:“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每个人都有权利走在这片土地上!”
醉汉瞧见他们的肤色,轻蔑地笑了:“一群黄皮猪读了几年书,就以为自己是人了?”
说着醉汉伸手去推留学生,祁遥反手扣住了醉汉。
祁遥眼神冷厉,并不断加大力道,醉汉疼得龇牙咧嘴。
警察很快就到了。
他们没有处理事情,而是不满地瞪着祁遥几人:“你们中国人总是惹麻烦!你们最好老实点!不然我们就将你们驱逐出境!”
当即便有人怒道:“明明是他们先欺负我们的!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警察与醉汉们对视一眼,不屑地嗤笑了声:“那就滚回你们的辫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