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扬手抛船。
掌心大小的小船翻滚到高空,眨眼间就不见影子。
亲传们仰着头,努力寻找小船方位。
下一刻,空中猝然出现一艘大船,其投下的阴影覆盖住周遭十里。
六个人不约而同惊呼出声,脸上挂着震惊的神情。
他们简直就像是看见了一片突然出现在空中的紫色星河。
玉昭眉毛微动,很是满意这六个小家伙的反应:“这是我建造的傀儡舟,一般人可没机会见识。”
秦念星星眼:“师伯你的傀儡舟真好看,要是坐着它出行,到哪儿都贼有面子!”
南糖糖:“师叔你还随身携带飞舟啊。”
谈清梦:“曾听我师父说过,师叔有一艘很特别的飞舟,今日真是大饱眼福。”
“停。”玉昭匆匆制止他们说话。
她现在是一清二楚,这六个人要说话,那就必然是每个人都要说一句。
只有快速打断他们,才能免去接下来六个人的循环。
阻止剩下三人说话后,玉昭带着六位亲传瞬移至傀儡舟内。
秦念低头,满眼欢喜:“师伯,我站在星河上诶!”
楚无踢了踢甲板:“师叔,你这傀儡舟用了什么阵法?”
萧洛:“很美!”
南糖糖伸手去摸:“好神奇的手感,凉丝丝的,像水,又像真的有星星在我手里流过去。”
叶怀君:“这星河并不像普通的装饰。”
谈清梦:“师叔,我师父说你的飞舟用了很特别的技术,想来星河便是其中一项吧?”
玉昭微微叹气,走向傀儡楼。
她身后的六个人,对此展开了非常热烈的探讨。
傀儡楼内,傀儡们鱼贯而出,迎接来者。
“昭昭回来啦!”
“恭迎昭昭回舟!”
“昭昭带小孩来啦!”
“昭昭要去哪里呀?”
“昭昭照顾好自己了吗?”
玉昭满耳朵都是“昭昭”二字。
她又叹了一口气,但是嘴角却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秦念跑向前去:“师伯,傀儡舟上的傀儡好活泼!”
玉昭解释:“因为这是你杨师伯和掌门师伯提的要求,这两个人非要将这些傀儡设定为话唠。”
众人望向傀儡。
傀儡模样各不相同,有兽形的、人形的、植物形的。
一棵树形傀儡拆下自己茂密的枝桠,勤快打扫起并没有什么灰尘的傀儡舟。
一犬形的傀儡摇着尾巴冲进了亲传之间,仰起头讨摸。
一鱼形傀儡与一只蛇形傀儡恭敬守候在楼门前,恭迎玉昭一行人。
一四只手的人形傀儡,跟在玉昭身后,四手并用为她捏肩。
五只鸟形傀儡,叼着竹编圆球盘旋在甲板上,撒落点点碎星。
一个正常人形傀儡,将玉昭一行人接引进了楼内。
“回宗。”玉昭朝接引她的傀儡点头。
傀儡领命,立刻穿过楼中大堂,往甲板下的空间而去。
“请喝茶。”
一拥有着十只手的傀儡端着热茶糕点大步而来。
它将茶与糕点细致摆放。
秦念一屁股坐下,盯着这只傀儡十只手上上下下,有些眼花缭乱。
南糖糖还在门口,和站在门口的两只傀儡聊的十分热闹。
叶怀君端起热茶,小抿一口,眼中露出一丝亮光。
楚无紧紧跟在玉昭身后,询问阵法相关。
玉昭伸手制止他跟随,独自一人上楼躲避这几个小孩。
谈清梦正对十只手傀儡道谢。
萧洛特别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傀儡,和人相比,他一点也不怕和这些傀儡说话。
秦念腾地从椅子上起来:“我要做馒头。”
谈清梦和楚无表示自己会,可以帮忙。
萧洛叶怀君不理解但答应。
南糖糖表示八珍馒头很好吃。
于是,一群人在甲板上开始做馒头。
与此同时,荒漠地界之外。
翠绿青山中坐落着一个小门派。
小门派前树木茂密,如同一扇碧绿青葱的高大木门。
树林中萦绕着一片浅淡蓝雾,正在逐渐向小门派的山门蔓延,为翠绿蒙上一层朦胧的蓝纱。
站岗的修士目中的树林依旧翠绿,不见蓝雾存在。
忽然间,有什么惊飞了林中鸟。
鸟鸣与树叶簌簌声如同波浪荡开。
站岗的修士立即警惕。
树林中蓝雾消散不见,一丝微不可察的金光自站岗修士眼前闪过。
站岗修士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微不可察的金光在树林中穿梭。
瞬息间,金光离开那片山。
又在瞬息间,金光穿过幽幽山谷、穿过繁华大城、穿过乡野小镇、穿过宽广大河、穿过辽阔平原。
金光猛然停在阳光下闪着莹光的白沙滩之上。
四周并没有什么能容金光躲避的地方,金光试图一头扎进白沙之中。
“行了!”
碧蓝海水上,洇散出一片浓郁蓝雾。
蓝雾向上聚拢,幻化成人形。
幻姬一脸不耐烦,连腿都懒得幻化出来,径直往下半身的蓝雾上一躺。
她向来慵懒缱绻的声音,带着嗔怒:“你这后辈有完没完?”
幻姬伸手,落进海水中,与碧蓝海水融为一体。
她百无聊赖捧起水,泼向金光:
“你跟踪我第一天时,我就发现了你,你一直躲躲藏藏,到如今跟了我半个月,还躲躲藏藏,到底想做什么?”
金光没有反应。
“真是无趣。”幻姬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起身凝出攻势,“我懒得陪你周旋,要打要杀你尽管来!”
金光一闪,化作人影走向幻姬。
人影恭敬见礼:“晚辈并无此意。”
幻姬仔细盯着人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满目了然。
自她从遗迹群出来,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看了不少书。
有本书上写的是各有名的宗门之事。
书上附有画作,她只稍一回忆,眼前人身上法袍就与书上所画重合。
她想起秦念正是上奇宗亲传,懒懒一笑:“原来是上奇宗的长老,姓甚名谁?”
“晚辈名叫溪云。”
幻姬闻言,又无力躺倒在蓝雾之上,她望着晴空:“溪云啊,你便是秦念的师父。”
她抬手撑起脑袋,看着溪云:
“我原还以为,秦念的师父应当是宗门中最德高望重的人才是,没想到你竟和她一样,还是小娃娃。”
幻姬忽然间语调一变,不带情绪问道:“是她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