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舟来到一处巨大的洞口前，里面黑漆漆一片，但能闻到一股浓郁到恶心的血腥味。
门口甚至还有新鲜的，连残渣都不剩的白骨，只是不知道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谁也不知道，这座山洞里面究竟死了多少人。
山洞里时不时回荡着阵阵令人胆寒的嘶吼声，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到怪物绝对是个庞然大物，让人望而却步。
但这种程度根本吓不到顾言舟。
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山洞，越靠近深处，就越有种令人心悸的不祥预感。
就好似里面有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
顾言舟的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直至停下脚步，也终于看见了山洞的真面目。
山洞内弥漫着浓郁的腐烂血腥味，四处垒起森森白骨，还有散落各处的被撕碎的红色嫁衣，已经数不清那个“山神”究竟吃了多少人。
刚被带来的那名新娘还未被吃掉，只是被扔在白骨堆上昏迷不醒。
那只怪物并不在山洞内，俞锦走到新娘面前半蹲下，四处搜寻，也没有找到平安符的踪迹。
“你是在找这个吧。”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冰冷的声音。
顾言舟眼眸骤然冷下，起身朝身后看去。
来人正是主系统。
哦不，应该说是披着殷睢皮囊的主系统。
而主系统的手里正拿着他寻找的平安符。
“把它还给我！”
顾言舟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森冷。
主系统顶着殷睢的脸，神情漫不经心又带着极度的漠然，它看着手里的平安符说道：
“人类还真是奇怪。”
“就为了这么个没用的小东西，竟然愿意以身犯险，只身闯进boss的领地，难道不怕自己死在这里？”
主系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它确实无法理解人类之间的情感。
它见过人类在拼命通关副本后，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
也见过为了活命将身旁的队友推向危险的人性。
在异界里，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它会使人身陷险境，会产生极致的怨恨，可以引发直播间观众的狂欢。
可顾言舟似乎是个例外。
在现实世界的那个屠宰场，它本以为不会产生任何情感，胜出的人会成为杀戮机器，成为它掌控在手中的利器和棋子。
或许最开始让顾言舟和殷睢都活下来就是个错误，至少它现在不会受到威胁。
顾言舟和殷睢之间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它的掌控。
所以，它把两人分开。
可它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曾经刀剑相向的两人，到后来竟然会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
在它看来，这都是些无用的东西。
“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顾言舟皱着眉，主系统似乎无意对他动手，还耐心和他谈条件。
“你是组织里最优秀的杀手，你比殷睢更适合成为异界主脑。”
“只要你现在还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就有机会取代殷睢成为新的异界主脑。”
“当然，我也会放殷睢回到现实世界。”
顾言舟闻言，不由沉下心。
不得不说，主系统所说的交易让他确实无法拒绝，但他知道殷睢绝对不会同意。
如果他答应主系统的要求，那接下来就会陷入死循环，他和殷睢终其一生都会寻找对方，那主系统不就能拥有两个大冤种给它轮流打工？
真是打得好算盘。
想到这，顾言舟心里跟明镜一样。
他的神情毫无变化，完全不为所动。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主系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把手上的平安符扔给顾言舟。
顾言舟伸手接过，下意识检查平安符上是否有被系统动什么手脚。
在看到平安符上熟悉的名字和磨损后，顾言舟才悄然松了口气，他紧紧攥着才安心了许多。
主系统像是抓准了顾言舟的软肋，继续说道：“我可以让你和殷睢见一面，给你们道别的机会。”
“看在你和他曾经都成为过异界主脑的份上，即使他后面回到现实世界，我也可以会给你时间回去看看他。”
它想了想，补充道：“或者你想和他成为同事也可以，我记得你们人类都讨厌生离死别，留在异界你们可以获得永生，我不会干涉你们的感情。”
说到这，主系统看向似乎陷入沉思的顾言舟，“这是一个我们谁都不会亏的交易，我想不到你会拒绝的理由。”
“我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但我的耐心有限。”
“如果想好了，那天晚上来到这里告诉我你的答案。”
主系统说完，便不见踪影。
顾言舟能感觉到系统已经离开副本。
“他应该是来这里了吧？”
“这就是那个山神的老巢？”
顾言舟听到山洞外传来细碎的交谈声，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生怕惊扰里面的怪物。
他走出山洞，看到了特意来找他们的程文白时等人，他们在看到他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也渐渐消散。
“你们怎么来了？”
程文无奈道：“其他几个抬轿的村民都回来了，我们在山下一直没看到你，实在不放心才上山看看。”
“结果发现新娘不见，你也不在，半山腰的树很明显有怪物经过的痕迹，我们就循着那些痕迹找过来了。”
程文瞥了眼顾言舟身后的山洞，眼中满是庆幸，“还好那个山神不在，你也没事。”
顾言舟告知众人里面的新娘还未出事，虽然只是npc，但众人还是把她唤醒，在怪物赶回来之前，赶紧把人送走。
做完这一切，众人才回到村长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