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
毕竟兜里没钱,可不做那冤大头。
四人靠着装可怜,病怏怏地在医院待了五天,就被送出去了。
身无分文,寸步难行的几人开始重新找工作,想要重新融入这个社会。
可惜,现实却很残酷。
程昱因为职业道德的问题被所有医院拒收,他就只能去打零工。
司洛白倒是有技术傍身,但由于姜教授免费将“意识体”实验技术公布出来,获得了一批又一批的粉丝,他们自发扞卫这个行业的公正性。
只要司洛白敢投简历,那么将会有成千上万的同行投诉举报。
祁睿则因为长时间没出现在公众面前,又牵扯到“以爱为名”实验中,被评价为劣迹艺人,几乎没了进娱乐圈的可能。
甚至还因为名声坏了违约,面临着各大品牌方上千万的赔偿金。
顾宴更是被许许多多个“替身”喊打,他们先前或是被迫,或是自愿被包,但在结束后,无疑都恨上了顾宴。
从前是因为阶级不等,无法报仇。
这会儿便自发团结起来,处处给顾宴找事。
四人苦不堪言,心理更是发生了变化,他们不甘心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唐萌萌还能逍遥自在,反倒是他们一个比一个惨。
短短几天,四人就找上了刚捞了一笔钱的唐萌萌,逼迫着对方把钱交出去。
唐萌萌在看到四人的脸时吓了一大跳。
她本来就有些心虚,这会儿看到人了就开始拿出一贯伎俩,开始装可怜。
可四人早就在日复一日中对她厌恶至极,这会儿下手毫不留情。
五人瞬间打成一团。
“哒哒哒——”
姜月舒撑着伞,穿着一身高定西服从小道旁经过,见了这一幕,发出清脆的一声笑。
五人齐齐顿住,双目充红地看向她。
唐萌萌尤其讨厌姜月舒,可看着她身后一个又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后,连凶狠的眼神都开始收敛。
“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在一起就好。”
留下这句话,她施施然离开。
巷子里的五人打得更凶了。
不知是悔恨,还是懊恼,每个人都在发泄着自己的不忿。
<完>
“行了,我刚才说的话都听到了吗?哭哭啼啼的,真让人恶心!”
刚睁开眼,姜月舒就看到了一位娇蛮少女不耐烦地挥着帕子,蹙眉训斥她。
而那人的面容,与她一致。
姜月舒半阖着眼,开始接收记忆。
原主姜月舒,为上京礼部侍郎府上不受宠的庶女,府上主母强势,嫡小姐娇蛮,姨娘软弱,她只盼着早日觅得良缘,离开府里。
不求富贵权势,只求夫妻举案齐眉。
况且以她庶女的身份,主母打压,本就找不到好亲事,便偷偷摸摸为自己寻摸好人家。
上京商户之子,柳元宝,则是她看中的人。
两人性情相投,很快便情义互许,只等府内嫡小姐姜月瑶的婚事定下,柳元宝便上门提亲。
可约定不过两月,姜月舒就被主母找过去强逼着替嫁到裴国公府。
裴国公府最为出名的公子有两位。
第一位便是嫡长子裴显,生母早逝,少年时便参军去了,陆陆续续取得不少军功,可惜天妒英才,回京时脸毁腿废。
瞬间吓退了一众贵女,于婚事上很是艰难。
第二位,则是嫡次子裴衍,是国公府第二位夫人所生,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接替裴显入军后,更是战功赫赫,是京中贵女们趋之若鹜的存在。
可惜,裴衍回京后带来了一位医女,面圣后用战功换取皇上赐婚,并扬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姜夫人要求姜月舒替嫁的对象便是裴国公府嫡长子,裴显。
而这一切,则是因为嫡姐姜月瑶。
她和好姐妹们在看到少年将军骑马游街时,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想尽了一切办法誓要嫁给裴衍,可惜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她一气之下,就想着嫁给裴显,以大嫂的身份好给那个医女使绊子,顺便勾搭裴衍。
一个冲动,赏花宴上她假意落水。
故意湿身跑到了裴显面前,强逼着他求娶自己,不然就死给他看。
裴显不想耽误良家贵女,根本就没想过成婚,但又挨不住府内老祖宗的催促,所以才参加了赏花宴。
结果就被姜月瑶给碰瓷上了。
想到祖母总是担忧自己的婚事,他再三确认了姜月瑶愿意嫁给自己后,便答应了上门提亲。
但一时冲动就是一时冲动。
在裴国公府高高兴兴上门提亲之后,姜月瑶又打退堂鼓了,她不愿意嫁给裴显。
可惜婚事已定,他们根本不敢和国公府退亲。
姜月瑶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找人替嫁,而府内和她年龄相近,长相相似的姜月舒就成了首选。
他们直接拿姜月舒的姨娘,何姨娘威胁逼迫,姜月舒无奈之下只能答应替嫁。
两人便立马找了江湖术士,对姜月舒的脸做了调整,使她和姜月瑶共用一张脸。
对外则说,府内庶女贪玩,不幸落水。
至于姜月瑶,他们则给她换了个身份。
早些年间,侍郎夫人一胎双女,但被歹毒产婆所害,偷走了妹妹,亏得他们运气好,找回了府里的嫡次女,姜月璃。
就这样,姜月舒代替姜月瑶嫁给了裴显,而此时,裴衍和医女宁萱萱的婚事也已临近。
姜月璃丧心病狂,实在看不得两人成婚,便又想出了一招毒计。
趁着姜月舒回门之日,她要求姜月舒给裴显下毒,妄想以丧事来推迟国公府的亲事。
裴显总觉得对不住妻子,所以在府内对姜月舒处处都极为照顾,虽然不算是她先前寻得的如意郎君,但姜月舒已然把他当成了相伴一生的丈夫。
下毒之事自然不愿意,但姜夫人又拿何姨娘威胁自己,姜月舒只好虚与委蛇,假意答应,实则找借口拖延。
好在母女俩只在回门日提了这一次,之后便没有再提,只是时不时会让姜月舒回府上看望姨娘。
姜月舒这才放下戒心,可就在裴衍成婚不久,裴显突然病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撑了三天,最终人还是倒下了。
姜月舒守灵不过三天,娘家人便又找上了。
姜月璃居然让姜月舒和老祖宗提出,让裴衍兼祧两房,为裴显留个后代。
那一瞬间,姜月舒就明白了姜月瑶的心思,原来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裴衍。
姜月舒悲痛欲绝,直接严词拒绝,但姜月璃居然提前给她种了牵引蛊,直接操控了她的言行。
老祖宗念着自己的大孙子,思虑许久后,还是同意了兼祧两房这事,但却遭到了裴衍的强烈反对。
姜月璃见计划不成,便找机会支走了宁萱萱,借着姜月舒,让老祖宗给裴衍下了药,她则趁机进府,把自己献给了裴衍。
之后更是堂而皇之住进国公府里,明面上让姜月舒给她顶锅,私底下却三番四次勾引裴衍,直到怀上孩子。
她有了拿捏裴衍的法子,就一刀解决了原主。
原主含恨而死,姜月璃却仗着肚子孩儿赢得了裴衍的一丝情义,后半辈子也算幸福美满。
回忆到这里,姜月舒手指微动,便把上了腕间脉络。
脉象凝滞,忽强忽弱,没有规律。
显然,她如今已经中了牵引蛊。
现在正是守灵第三日,没想到姜月璃这个时候就给原主种了蛊。
而此时,正是姜月璃吩咐姜月舒向老祖宗提出让裴衍兼祧两房的时候。
“嫡姐吩咐,月舒自然无有不从。只是……”
姜月舒低眉顺眼地擦去脸上泪水,随后才犹豫地顿住话头。
姜月瑶看到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来气,看她磨磨蹭蹭不说话,立马发了脾气。
“只是什么只是?你要不会说话,不如我让春香来教教你?”
春香是姜府赐给姜月舒的陪嫁丫鬟,但说到底是来监视她的。
让她来教自己,也不过是扇她巴掌而已。
这样的事,姜月舒的记忆里已经有了许多次,她并不陌生。
“我,不是的。”姜月舒假装害怕,缩了缩身子,胆小怯懦的模样瞬间让姜月瑶舒心不少。
“嫡姐,今天不过是裴郎过世第三日,我若现在去找祖母,怕是于姜家的名声不利。月舒自己名声坏了倒是无所谓,可要是因此连累了嫡姐,还有母亲、父亲、姜府的名声,那月舒实在是愧疚难当……”
她掩面低泣,一副全心全意为姜府着想的模样。
姜月璃不解,只以为对方是在推脱,当即要扇她巴掌,却被落座在后面的姜夫人及时拉住。
“璃儿,莫要冲动,那丫头说的没错!她这样做,确实对我们姜家名声不好。”
“娘,可是裴衍他——”
姜月瑶撇着嘴巴,不甘不愿。
裴衍和宁萱萱夫妻恩爱,已经成婚好几日了,要是再往下拖下去,她何时才能和裴衍在一起?
知女莫若母。
姜夫人知道女儿的心思,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解释,“璃儿,娘都是为了你好。做事不能只看眼前,而是要长远去看。若是你以后真成了裴衍的兼祧妻,你还要名声不要?”
姜月瑶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姜月舒的名声便等同于她以后的名声。
若是今日冲动行事,哪怕她如愿成了裴衍的兼祧妻,但自己的名声也坏了。
“好吧,娘,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要是太晚了,宁萱萱那个小贱人还不得把裴衍勾得神魂颠倒?”
姜月瑶气呼呼地说着,只要一想到那人容貌比不过她,却还霸占了丰神俊朗的裴衍,心里就越发不痛快。
“别着急,娘肯定替你操心着呢。”
安慰地拍了拍女儿肩膀,姜夫人把姜月瑶劝走了。
裴显刚去,没有个半年一年的时间,这事闹出来都不好看,但她也知道,要是把这话说了,璃儿肯定闹得更厉害了。
她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更何况,他们还给她下了牵引蛊,谅她也不敢不听话!
等女儿离开,姜夫人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疏淡冷漠地看着人。
“好了,月瑶,刚才璃儿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最近府里事多,你先好好守着你那亡夫,可不要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
姜月舒恭敬低头。
姜夫人才放下心来,想着她刚才的称呼,一时又觉得这人脑袋蠢笨,不得不提点。
“以后莫要再说错名字了,月瑶?”
“嫡、母亲放心,月…瑶明白。”
看她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姜夫人满意了些,走之前还看向春香交代。
“春香,照顾好大少夫人!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到府里。”
这个府里自然不是国公府,而是侍郎府。
“是,夫人。”
圆脸小丫鬟低眉顺眼,恭敬行礼。
可是姜府母女的好忠仆。
春香是侍郎府的家生子,一家子命脉都被捏在姜家人手中,她明面上是国公府大少夫人姜月瑶的陪嫁丫鬟,但真正的主子则是姜夫人和姜月璃。
等姜府的人走远,再也瞧不见身影。
春香也不装了,立马恢复了平日里对待姜月舒时趾高气昂的模样。
丫鬟命,却是小姐心。
她学着偷学来的贵女姿态,一步又一步,骄矜又傲慢地走了回来。
看到姜月舒不说问个好,反而直接端走了姜月舒面前的茶盏,里面是姜月舒刚才倒的茶水。
“听到了吗?夫人和小姐让你好好守着你那短命鬼丈夫,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喝茶躲闲呢!”
姜月舒轻笑一声,视线落在春香身上,目光幽深。
春香从未见到这样的眼神,以往她这样训斥对方时,对方总是哭哭啼啼,眼眶红润,一副贱蹄子模样。
这会儿突然反常发笑,身上气势还有些吓人,她手上的茶立马喝不下去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听话,小心我告诉夫人他们!”
春香莫名害怕,开始虚张声势。
“啪!”
姜月舒端起另一个空茶盏,摔落在地。
“春香,你应该知道你那小姐的心思,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断了她接近裴衍的路子,她恐怕不会放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