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脱离了麦卡伦这个身份后,鹤川悠夏难得过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即使自己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
人生在世,知足常乐。
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既然能当正常人就别想着过去了。
可真正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时,她依然会恍惚,恍惚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融入过这个世界。
鹤川悠夏,麦卡伦,这两个名字都是她,但又都不是她,灵魂被彻底打上烙印的只有她自己。
每当看到手腕上的电子手环,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呢?她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
“在想什么?”
一份榴莲千层放在自己面前,她抬头看向那个温润的男人。
“在想,我今天能吃几个千层。”鹤川悠夏笑着拿起叉子,对着千层下了手。
“两块吧。”诸伏景光坐在鹤川悠夏对面,用手摸着胡子故作思考,“只能两块,剩下的已经被我拿去分给别的小朋友了。”
比如宫野志保、泽田弘树。
“一个千层切六份,我吃两份,你吃一份,降谷吃一份,志保和弘树各一份,好像还真没剩下的。”鹤川悠夏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不过你可以吃一块榴莲。”
鹤川悠夏猛地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专门给你留了一块,不能告诉zero。”诸伏景光眨了眨眼,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吃完处理干净现场,下次还给你留。”
“那指定处理干净!”鹤川悠夏肯定的点点头。
看着大快朵颐的女孩,诸伏景光笑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从她摆脱组织开始,他就一直觉得她好像是个浮萍到处漂泊,对这个世界充满了迷茫。
他刚开始以为这是她对正常生活的不适应,组织那种日子饶是他在脱离后都有很长时间的适应期,在看到她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并不是不适应,是在那些折磨中早就磨灭了生活的期望。
“鹤川。”
“嗯?”
“你开心吗?”对现在的生活,开心吗?
“开心啊,为什么不开心。”拿着纸巾擦着嘴角的奶油,向诸伏景光投去疑惑的眼神,“别告诉我你想把我送监狱里去,那我可就去找上帝玩玩了。”
“这倒不是。”诸伏景光轻咳一声,因为污点证人的身份,鹤川悠夏有了狱外服刑的资格,加上有他们几人的保释,她现在完全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在外行走,只不过她的手腕上还必须带有监视器,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是就行。”鹤川悠夏起身去冰箱里找榴莲,这家虽然是她的,但这些人都有她家的密码,谁懂一睡醒就有饭有饭后甜点的快乐啊!
“如果实在觉得闷,到时候我调休带你出去玩。”诸伏景光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去神奈川怎么样?”
“不去。”鹤川悠夏果断拒绝,她朝诸伏景光挥了挥手,示意他看自己的手环,“有这个东西在,我哪都去不了。”
“到时候我打个报告就好。”
“听不懂吗?”鹤川悠夏突然直勾勾的看着诸伏景光,“有这个手环在,我就永远是个犯人,永远要在你们的监视下才能生活。”
怎么会不在意?就连沐浴都不能取下的电子手环,哪怕是在睡梦中碰到手环,她依然会惊醒。
这东西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这辈子糟糕透了。
琴酒、伏特加、基安蒂、科恩几个都死在了大战当天,贝尔摩德隐姓埋名逃了出去,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团聚,宫野志保继续在实验室当科学家,泽田弘树特别邀请成了警视厅的技术人员,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回到了爆处班,伊达航和娜塔莉结婚生子,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恢复身份回到自己的岗位。
她呢?
戴着电子镣铐过着犯人的日子,一睁眼还有公安打卡,即使她知道他们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毁了,她这辈子都毁了。
“如果不想哪一天在警视厅的验尸房看到我,你们最好闭上嘴别提这些东西。”
鹤川悠夏冷漠的看着眼前瞳孔震惊的男人,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但这种日子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在告诉她自己的处境,真的很难不疯啊。
一个上辈子二十四好青年变成这样,只能说世事无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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