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低头看向手里的一小段无名指粗细的蛇尾尖，像是小猫的尾巴一样，轻轻扫着掌心，似是诱惑她来捏捏。
她记得…蛇女人的尾巴尖似乎，是最敏感的位置之一。
看着将脸遮起来，不想暴露羞涩，却又要哄自己的小蛇夫人，她咬着下唇忍笑。
她真是十分可爱。
离别了这么久，也没有问她到底去了哪里，是害怕问了以后，她又会离开吗？
郁眠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就像是升卿控制器一样，余光里躲藏面目的小姑娘颤了两下。
忽然良心发现，回想起升卿如今年岁，才十九岁…
自己简直就是个超级大混蛋！
她躲也似得，将小尾巴放开了，“咳咳…你闷被子里做什么？”明知故问。
升卿绷着一张黑脸扭过头，想要掩饰自己身上的怪异，殊不知在郁眠眼里暴露无遗。
“你喜欢它？”她指的自己的尾巴。
她的幻形术法练的不算好，许是因为被强行控制在半妖状态太久，神魂被打下了伤痕烙印，因此难以长久维持人形。
她并不算喜欢自己的尾巴，敏感，脆弱，总是挂伤。
“喜欢，很有光泽，漂亮的就像是一片片宝石叠加雕刻，手感却是软柔，灵活又不失力量感。”郁眠如实评价着，她确实很喜欢升卿的尾巴，甚至她的本体她也很喜欢，是一条通身墨黑，没有一丝杂色的黑蛇，高贵冷艳。
升卿唇角微勾，这样么…很多人都觉得可怕，讨厌，甚至斗法时候刻意朝着她的弱处攻来。
她只能忍…越发努力地忍耐，一次次战斗中将尾巴化作自己攻击的手段，让他们害怕，这样才能保护住它。
她若是喜欢，日后便只准许她一人摸。
蛇猫猫傲娇地批下奏章。
“有眼光。”
她将郁眠一圈圈垒起来，最后靠近她，轻捧起她的脸，神色认真道：“你摸我了…要对等回报。”
郁眠不晓得自己就摸了摸，怎么就要报酬了，双手轻轻搭她腰肢上，有些好笑地问道：“那不知要怎样支付给蛇掌柜？”
升卿抿唇，显然是被那声“蛇掌柜”给臊到了，不过短暂一秒过后，她就消化掉这胡乱起的称呼，眼眸盯着郁眠眉间道：“我自己支取…”
水润的唇色贴上眉心，似是觉得还不够，又轻轻往下吻上鼻尖，最后停留在红唇之上，脑海里浮现出郁眠被咬破的唇角，洇出的血色。
眉头微蹙一瞬，事先声明道：“若是不适…推开我。”
接着唇角覆上，半是摸索半是学习地照着记忆里郁眠的动作，一点点探入，那双乌亮的眼眸，瞧着郁眠轻皱眉，舒展，最后沉沦……
两人单是轻吻，手里动作皆克制得轻拥抱着，在被中依偎着。
郁眠食髓知味，忍着心里被这蛇女人撩起来的火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果然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偶然换成小鱼小鲜，竟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但这般纯情的，如同灵魂触角交织般的亲吻，也是另一番享受。
“…”升卿缓缓推开，舌尖略微酥麻，诱而不自知得看了眼郁眠，仔细审着她红润的唇瓣，心中给自己给予肯定。
定然不会再咬伤了。
学起来倒是容易，只是熟练还需多加练习……
她又要贴上，被郁眠及时打住，轻轻抵住肩膀，“…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好么？”
郁眠是真怕自己没忍住，将小升卿给诱骗拐上了床榻，她自认还没有那么禽兽的程度。
但要是再这么吻下去……
她真不知道自己底线会不会被突破。
“嗯…”升卿上手拥住这人，心里千回百转却不知在想什么。
“你…每回离开，都去哪里了？”
她将自己的筹码盘算了一遍又一遍，她喜欢自己的身体，会主动找她，还答应两百年后有可能在一起……这才敢小心翼翼询问出口。
若是能知晓她去了何方，自己也能去找她。
找到她，实力够强之后，锁起来。
郁眠轻揽着瘦弱腰身，心疼她怎么都不长点肉，也不知未来那胸前柔软是如何发育而来，听着她的问题，更是有苦说不出。
这一段段破碎的记忆，自己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离开过，却要背上这么大一口黑锅！
都怪升卿记得不清晰，一段段的，要怪，便通通要怪她才是。
她随即心中冒出一个黑泡，不经意道：“我每回都是去寻我的道侣了，她总躲着我…啊！”
“你敢？！”升卿一口照着她肩膀咬去，声音含怒。
留给她的时间只有十几日，几个时辰，却花费了十几年找那个不要她的道侣！
这个混蛋！
郁眠吃痛轻呼出声，肩上力道便陡然小了许多，灵姬一动哄道：“这不是…为了寻到她，解除道侣…与你成婚嘛…”
她心中暗自唾弃着自己，这话怎么那么像背着妻子找小三的人渣才能说出口的。
升卿越发不满，听她说着这话，心口像是被堵上一块顽石，沉甸甸的难受，善蛇天生的道德观唤醒了她，她幽恻恻道：“你既然可以抛弃道侣，日后未尝不会抛弃我。”
郁眠：……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可惜她如今还不明白，那道侣是她，自己所爱也只有她，怎么办，逗自家小蛇夫人真的好有趣…令人忍俊不禁。
“哎呀…那你说得有理，我不能做那负心之人。”郁眠咬着下唇戏她道，“既然如此，就不结束婚姻了吧…”
升卿没有回话，浑身冒着一股阴冷气息，双手抱紧靠在郁眠肩上。
那可由不得她了……
她知晓自己喜欢的是个花心好色的人族，擅长巧言令色，花言巧语，可她又那么称心，称心到自己念了她一十九年七个月零十一天。
日后还会继续念着她。
不愿放手，那就只能共沉沦，她会打造这世间最精美，最舒适，最牢固的链子，在某一天某一日，结束自己惶惶不安的思恋。
郁眠，眠儿…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