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郁眠拽着升卿来到一处黑色小石头的摊位前，摊位老板面上戴着一张木面具，像是枯树一般的纹路，露出两颗眼睛。
摊位上面的牌子写着“十上品灵石”。
也不知是面前这一堆价值十颗，还是一颗价值十颗。
想来这种地摊许是看人下菜碟。
升卿在一旁瞧了眼，脑海内搜集起过往来北域的记忆，于犄角旮旯翻找出这东西来历，眉头稍挑后语气上扬解释道：“魔石，位于北域前线的石头，浸染魔息之后形成，数量庞大。”
“是作什么用的？”郁眠好奇。
“用于修士锻炼自我不被魔息影响。”就像是少量多次地克服魔息，以此让自己形成一定的抗体。
小摊老板像是块木头一般盘腿坐在摊位前，看着面前两位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愣是不敢打断。
这稍高一些的女子身上灵压实在太强了，即便她已经收敛了气息，依旧给人一种窒息感。
面具之下的眸子透过小孔，只敢又快又轻地掠过一眼对方眉眼，先是被惊艳一瞬，而后咽了口水，心中骇然。
乖乖个隆地咚，居然是这位……
郁眠稍点头两下，明了作用，随后弯腰询问摊主，“你好，请问这个是十颗上品灵石一颗，还是…”
“十颗上品灵石全部拿走！”摊主的声音有点急，双手恭敬扯起底下布块四个角，有朝着郁眠递过去的举动。
可不敢在这位面前耍小聪明，怕是有命耍，没命活。
这些东西本就不值钱，不过是用来宰那些初来乍到北极城的新人。
若是他们问起，便是一颗十块灵石，他靠着这个手段，骗了不少人。
升卿眉目微敛，微微抬了一下脑袋，示意郁眠这不算亏，若是喜欢便直接拿下。
她取出一个储物袋，交到郁眠手中，让她自行发挥。
郁眠看着手里多了的一个小粽子储物袋，下意识将神识探了进去，随后就被那小山一样的极品灵石给晃瞎了眼。
？
！
“不用，你自己留着，我上回的都没怎么花掉呢。”她将储物袋推了回去，要是再收下的话，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包养了一样。
厄……霸道师尊爱上我？
光是想象一下，郁眠就觉得脚趾要抠出一座新的北极城来。
她取出十块灵石，将小布包收走，随后朝摊主道谢：“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木头面具人收到灵石，双手忙摆动表示不必多谢，他可承受不起。
离开小摊位，升卿却有些黑脸，手上拿着那个储物袋，指尖一点点收紧。
郁眠拽着她的时候，发觉这蛇有点子僵硬，转头看向那张有点臭的俏脸，有些好笑问道：“怎么啦？”
“我们怀慈尊者怎么啦？”
升卿眼刀子剜了她一眼，声音微沉道：“本尊送出去的东西，惯没有收回的道理。”说着将储物袋一把塞进郁眠手心中。
都与她相识如此久了，怎么还不晓得她的性子。
莫不是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况且……作为道侣，还如此生分，眠儿真是一点也不自觉。
郁·御蛇一级·眠捏了捏手里的包裹，脑海里又有了霸道蛇蛇，打钱逼我谈恋爱的即视感，一时间被自己清奇脑回路给整笑了出来。
她捏上升卿指腹，一节一节按到掌心，将蛇女人过往调戏自己的模样学了个七八成，眸子亮亮道：
“你我既不分彼此，何来送去收回？这灵石自然还是放在我们…怀慈尊者手中更为合适安全。”
升卿原本的不快意瞬间就被安抚好了，眼尾一挑，将人扯到自己身体靠着咬耳柔声道，“好啊，调戏起本尊来了？”
她可算听明白了，郁眠这两声怀慈尊者，喊得可真“顺口”。
郁眠怕痒，被她凉冷的呼吸一吹拂，耳边一寸寸就红了起来，下意识躲开来。
“哪有调戏，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好不容易绷住的一点攻气，被对方完全击败溃散。
可恶，比起脸皮还是胜不过这条黑蛇！
随后又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喜怒显于色？
都怪这该死的体质！
少阴圣体：怪我咯？
“本尊若是州官，你该是什么？”升卿听着她这不恰当的比喻，觉得该适当纠正一番她语句中的不当之处。
“…百姓？”郁眠犹豫开口。
随后便被蛇蛇眼神攻击，“不对。”
“…灯？”她脑袋再一缩，开口道。
升卿原本舒展开的眉眼又拧了起来，“不对。”
“…火？”这回换成郁眠憋笑了，她自然晓得对方要听什么，偏是不说。
面前的女人浑身冷气不要钱一般冒出来，那张黑脸可以直接吓散周围一圈人。
见逗得差不多了，郁眠才轻咳两声，踮起脚靠近气声道：“我晓得的，州官夫人是也…”
升卿面色一瞬恢复如常，眼眸亮起，像是被点了把火，压抑在眼底的渴欲又如凶兽般张牙舞爪，想要将耳侧之人拆吞入腹，她眉目半阖，伸出指尖刮了下郁眠脖颈。
“贫嘴…”
“与你学的…”郁眠自然放松道，接着扯住升卿五指，继续朝前逛去。
两人像是一把利刃，劈开人流。
升卿看着被牵住的手，周遭来往之人皆不在她考虑之中，便只剩下刚刚一声如猫儿般轻挠留下的细小痕迹，又痒又撩人。
她的心跳一点点加快，随着郁眠前进的步子，轻缓跃动着。
眉眼轻轻展露出一分真实情绪，那双被满足一瞬的贪兽肆无忌惮描摹着郁眠的身影，好像要将她毫不保留吞下。
眠儿…
升卿长腿迈动两步，来到郁眠身侧，与她并肩，看见了郁眠藏在镇定调戏下羞涩的底色，薄粉的脖子，和她面上的红霞。
“州官夫人，可是在此处放了把火？”她另一只凉柔的掌心贴上郁眠面颊，感受着热乎的体温，指腹弯了弯，随后便是更加暖乎的升温。
北域的一月，是极其冷的，纵然风雪被阵法抵挡在城外，也无法改变呼吸中的干冷。
唯有她的小暖炉，寸寸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