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思的动作快、准、狠,每一招都落在人体最吃痛却又不会造成严重外伤的穴位和软组织上,她如同一个优雅的舞者,在混乱中穿梭,所过之处,必有一人惨叫着倒下或失去反抗能力。
她甚至还有闲心顺手帮苏青玉按住一个试图翻滚挣脱的女生,让苏青玉能更专注地“照顾”另一个。
苏青玉则是彻底的“刁钻派”,她仿佛对人体哪里最疼有着天生的直觉,下手又快又阴,专攻下三路和隐蔽部位,掐得那几个跟班女生哭爹喊娘,形象全无,在地上翻滚求饶,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那些被重点关照的地方,像是被马蜂群蛰过一样,又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火辣辣地持续作痛。
赵思雾则是纯粹的“发泄派”,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倾注在了手指上,对着王丽丽和李红又掐又拧,一边打一边骂,把平时受的委屈全都喊了出来,打得自己气喘吁吁,却也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那几位之前被苏青靡点名为“人证”的婶子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三人大展身手,,此刻看得是目瞪口呆,随即又觉得无比解气。
她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该!让这几个小贱蹄子嚣张!”
“打得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位穿白风衣的姑娘可真厉害,你看她手下那个,哎呦喂,身手真利索!”
“活该!让她们欺负人!”
鹤南玄依旧尽职地守在门口,如同门神,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病房里的鸡飞狗跳与他无关,只有目光偶尔扫过苏青靡时,会闪过一丝纵容和温柔。
林云清则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小瓜子,悠闲地嗑着,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场“教育片”,偶尔还点评两句:“青玉,左边那个又想跑,给她腿上来一下狠的。”
“思雾同学,用点力,没吃饭吗?”
苏青靡自始至终都静静地坐在原地,神情淡漠。
她看着李红、王丽丽等人从最初的尖叫反抗,到后来的哭嚎求饶,再到最后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和呜咽,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过了约莫十分钟,苏思思觉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真可能留下点明显痕迹了。
她停了手,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到苏青靡身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和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汇报:
“主人,都收拾妥了。另外,我刚才趁乱,给她们每人嘴里都塞了一颗您前段时间赏我的‘经络痛骨丹’。保证她们去任何医院,用任何仪器检查,都查不出任何皮肉损伤和药物残留。但是,”她狡黠地眨眨眼,“未来五天,她们会感觉浑身骨头缝都像被钢针反复穿刺一样疼,尤其是咱们刚才重点‘照顾’过的地方,痛感会放大十倍不止,够她们好好‘回味’几天了。而且,药效发作时,会伴有轻微的肌肉酸软无力,保证她们没精力立刻来找麻烦。”
苏青靡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弯了一下,露出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满意神色。
这“通络痛骨丹”是她参考古方,加入了一些自己对药理的独特理解改良而成,意在惩戒而非致残,效果看来正如预期。
她抬了抬下巴,连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苏思思立刻会意,转身,如同清理垃圾一般,抓住瘫软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浑身疼得直抽抽、眼神因为药力初发而开始流露出更深层次恐惧的李红和王丽丽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她们像拖死狗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拖到病房门口,然后——手臂一甩,毫不客气地将她们扔出了门外!
“噗通!”
“噗通!”
沉闷的落地声伴随着压抑的痛哼从走廊传来。
剩下那几个跟班,也没能幸免,被苏思思如法炮制,全都清理出了病房,在走廊里躺倒一片,哀鸿遍野。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苏思思从里面干脆利落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些令人厌烦的噪音和视线。
世界,瞬间清净了。
只剩下病房内略显凌乱的桌椅,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混合着汽水甜香和淡淡血腥气的怪异味道。
一直守在门口的鹤南玄这才迈步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带上锁好,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也隔绝了李红等人可能残存的希望。
直到这时,李芳华似乎才从这场突如其来、暴力又解气的变故中彻底回过神来。
她看着地上散落的几缕头发、一只被踩变形的塑料发卡,以及挣扎时碰倒的椅子,再看看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清理了垃圾的苏青靡,最后目光落在苏青靡那张清冷绝艳、却在此刻给予了她无限安全和温暖的脸上,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终于彻底碎裂。
所有的委屈、害怕、愤怒、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如同积蓄了太久终于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哇”的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地冲到了苏青靡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带着清冷梅香的风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青靡!她们都欺负我!王丽丽抢我奖学金,李红她们还要抢我的设计稿,我不给,她们就推我,陈瑶为了保护我,才被砖头砸破了头……呜呜……思雾因为平时对我好,也被李红和王丽丽在班里带头排挤,有时候我连去食堂打份好一点的饭菜都排不上,她们故意插队,食堂的人也睁只眼闭只眼……呜呜……我太没用了!离了你和云清,我就只会被人欺负,什么都做不好……我就是个累赘……”
她哭得声嘶力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受的所有委屈和恐惧都通过泪水宣泄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倾诉自己的无助,可见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