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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君臣之间的对话最终仍以不欢而散告终。

楚帝的意图很明确,相劝林尽染主动提出和离,而许以皇室的婚姻作为交换。这种境地下,李时安若是重新再许哪位皇子,几是能将储君之位盖棺定论。换言之,太子能否继位似乎仍犹未可知,这当中会否又隐藏着另一种信号?

诚然,楚帝既敢与林尽染做这般的交易,定是算计他不会将这些秘辛说出去。不论是积善寺,还是揽月楼,背后的利益关系繁复错杂。即便林尽染有意揭开这层疮疤,恐也无人会信,世家大族更甚,故无形之中他已成为替皇室分摊这些权贵攻讦的对象。

然则迟迟未敢施以手段的缘由,无非是忌惮大将军府的威势。换句话说,他日坐观林尽染与李时安和离的诸人中,甚至会有这些权贵世家的影子。

或许早几年前,楚帝将林尽染安置在御史台,就是算准他的岳家能抗住各个世家对科考的抵制,未免通过科考获取晋升的寒门士子,只刚一上任便受世家的构陷,也减少士子对世家的依附。

若非楚帝的身体日渐衰微,恐再经历两到三届的科考,加之朝堂权势的清洗,就能逐步缓和这等矛盾的局势,也就是楚帝口中的大局。

但李时安终归是太过特殊,其父李代远执掌北境二十万兵马,其兄李荣基又是当之无愧的接班人。新君若是即位,手中若无兵权,这楚国怕是得改天换地,这又如何不令楚帝忧虑。

科考依旧要延续,依托昭楚公主这门姻亲,林尽染仍可稳坐御史台。

在楚帝眼中,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权臣方能令其高枕无忧,一旦脱离控制,怕是遗患无穷。

适才所言无疑是在释放一种信号,他非但不会制止三皇子,甚至有作壁上观、支持的意味。而今日这番谈话,几是在下最后的通牒。

林尽染直至退出文英殿时,脸色仍有些阴郁,手中未留分寸地重重阖上门。

只刚途径廊庑尽头的拐角,便迎面撞见昭楚公主。

林尽染眯了眯眼眸,屈身揖礼,“微臣拜见殿下。”

他如此模样俨然是扮作从未见过昭楚公主。然皇宫中,既有宫娥、内侍毕恭毕敬地侍奉,又是身着锦衣华服,想来也仅有妃嫔或是公主最为可能,故称一声‘殿下’最为贴切。

昭楚稍略迟怔,不承想他竟佯装与自己形同陌路一般。可转念一想,他若直呼‘昭楚公主’或是‘公主殿下’,恐更会惹人猜忌。

昭楚微微颔首,“起来······”

还未等她将话说完,林尽染垂首提醒,“文英殿分属前朝,各宫殿下应居禁中,非朝参不得至外廷。”

宫规中确有明令,而通常适逢元旦、冬至或是皇帝寿诞,公主方能朝参。然这毕竟是皇宫,若有皇帝特许,或也不必刻旧死板地恪守宫规。况且,林尽染作为臣子,仅需恪守本分,又何必多管闲事。

昭楚气愤非常,此事既由她父皇允准,又何须外人置喙,故也未留颜面,“本宫出入文英殿是得父皇允准,哪容你来说三道四?”

“微臣司职治书侍御史,行参劾纠察百官之职。殿下既是陛下的公主,也是臣子。微臣见殿下犯错,自然要秉公直言。”

昭楚见他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一副恪守礼法的模样,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怒气,‘昨夜竟敢驱使本宫喂你吃酒、调戏本宫,今日无端又来招惹。本宫非要求父皇重重治你的罪不可!’

“治书侍御史?那你便是林尽染咯!”昭楚兀地一声冷笑,缓缓踱上前,厉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林尽染稍稍后退一小步,“微臣不敢,唯恐冲撞殿下。”

昭楚微微皱眉,眼底透露出一丝反感。平素臆想能作出《洛神赋》及众多诗篇的林御史该是何等的仙人之姿,没承想竟也是个泥古不化的臭石头,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呵,好赖话都让你说了去!本宫既能至外廷朝参,自然是得父皇的允准。林御史若要参劾本宫,正巧,同本宫一齐去文英殿面圣,由父皇做主。”

“哎哟,公主殿下、林御史,您二位怎吵起来了?陛下才刚刚歇下,若无要事,您二位还是先请回吧?”

孙莲英急忙出来打圆场,未免这两位小祖宗当真会闹到陛下跟前。昭楚受宠归受宠,然未出阁的公主若公开在外廷与臣子争辩,即便是吵赢了,也是丢了皇室的颜面,更何况要撮合他们,岂能令其互生嫌隙。

孙莲英小步踱至林尽染身边,暗暗顶了顶他的手肘,示意他适可而止。

所谓过犹不及,若这把事情闹大了,对他也无甚好处,又何必无端再添一个敌对,林尽染暗忖。

故适时地放低些姿态,“微臣先行告退。”

昭楚见状,不甘地跺了跺脚,指着他离去的身影,“他竟敢如此藐视本宫!孙公公定要如实回禀,求父皇重重责罚。”

孙莲英掩唇一笑,“陛下与林御史在政见上有些分歧,故林御史心胸烦闷也属常情。”

“父皇可有恙?”昭楚急声道,但见孙莲英轻松的神情也已宽了大半的心。

“陛下无碍,只刚闭目小憩便听到殿下与林御史争吵,故特地遣老奴前来调和。”

“本宫明白父皇的意思。即便是争赢了,也落了下乘。”

孙莲英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拱手称道,“殿下心细。”

昭楚深得楚帝宠爱,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她有远超同龄人的聪颖,及始终保持孩童般的天真烂漫。很多时候,几是轻轻点拨便通晓个中曲直,比其几位皇兄更能领会圣意。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至除夕。

照旧例,楚帝会在麟德殿设宴群臣,及重臣家眷。李代远因北境贸易坊的琐事终究未能赶回京述职,故由李时安代大将军府进宫受赏,座次原是安排在诸公家眷所在的席面。然皇后与淑妃请旨,楚帝遂赐她与各宫妃嫔、公主及其他皇亲一齐享宴。

依座次看,今年朝堂的格局与去年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林靖澄虽保有参与朝政的特权,可终究已请老,故再不能参与此等规格的年宴。而历经揽月楼一案,朝中公卿升的升、降的降,这一轮清洗后,也冒出不少生面孔。

是时,殿侧一方传来隐隐的琴瑟之声。宫乐庄严中,年宴缓缓拉开序幕。

宴过片刻,林尽染应付完上前打照面的诸卿,便有些局促地不停饮酒,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

上首的韦邈一眼便识破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只轻声提醒一句,“染之还需节制,未免殿前失仪。”

诚然,皇宫里这些酒浆仅算是黄酒一类,度数不高,还比不得先前三皇子在望仙楼设宴所用的酒,因为那些是特地从弘农郡私酿的商户手中购来。而年宴图的是喜庆、是与民同乐,若是喝个烂醉如泥,发起酒疯,反倒得不偿失。

林尽染知他这份好心,投以一笑,压低声音道,“不敢欺瞒太师,我实在是紧张,不如多饮些酒。况且,我还带了醒酒丸,待宴席过半,吃上一颗,便会即刻清醒。”

说起这醒酒丸,他就想起望仙楼与昭楚公主相遇的尴尬场景,只是眼下更关切李时安在面对淑贵妃、皇子妃以及昭楚公主时,会否遭遇她们的刁难。

韦邈见其心不在焉地、时不时往殿外探,就已了然他的心思,只是不谙其中原委,遂打趣道,“染之既有灵丹妙药,他日不妨送老朽些。近日你崔伯伯请我吃酒,回回着他的道,次次将我灌个酩酊大醉。”

林尽染微微一笑,“这是自然,改日我寻宋姑娘多制配些醒酒丸,送去韦府。”

只是话音才将将落地,他又陷进深深的忧虑当中。

阶下宴飨的情景分毫不差的落入帝、后的耳目。

皇后端起酒杯,抬袖饮尽,继而又侧过身说道,“陛下,染之看来是有心事呐?”

天子国母高坐在上,他们之间的对话,根本不虞旁人听见。何况林尽染的心思俨然挂在脸上,也无须多辩。

楚帝拢了拢手,“算来他也是头回参加年宴,难免紧张。”

“去岁中秋,臣妾在望仙楼见过染之一面,彼时可不逊色今日的年宴。照眼下的情形,染之记挂的恐是其他。”

楚帝微微侧首,瞥了一眼皇后,语音中也听不出是何情绪,“皇后与染之只见过三回,却能一眼识破他的心思,果真慧眼如炬。”

“陛下谬赞,臣妾委实惶恐。”

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皇后显然从中听出一丝不满,暗叹急于窥探圣意,却未循序渐进,字斟句酌后方道,“近日太子协理朝政,处理国事稍显稚嫩,染之身兼内阁大学士,又常在文英殿聆训,若能相助太子,便有如猛虎添翼。臣妾既是国母,也是太子之母,于公于私也当关切臣下。”

楚帝的眼缝眯得狭长,浅饮一口酒后,扬起下颌示意林尽染所在的方位,轻声道,“皇后有心了。不过朕倒真有些好奇,为何太子及其舍人不动如山,其余卿家也有如刻意疏远他一般,独独太师和韦晟与其觥筹。难道这就是皇后口中的关切?”

其余卿家自然指得不是权贵世家,而是皇后的娘家王氏。倘若真如皇后所言,时时在为太子承琰着想,这场年宴又怎会冷落了林尽染。这个中的理由,恐是琅琊王氏也担心与他沾染上关系,而为其他权贵世族所排挤。

显然,而今的林尽染正处在科考所带来的负面漩涡之中,又历揽月楼一案,朝堂诸公与之渐渐疏远,仅有少数公卿愿与其来往,其中顾忌大将军府和韦府颜面者或占大半。

然李代远和韦邈皆已年事已高,其下又青黄不接,能否支撑到李荣基顺利接掌北境军、以及韦晟能否光耀韦氏门楣还犹未可知,更何况后者前阵子还险些陷入明园案中。

此等情形下,仍有少数站队林尽染这方已然不易。

皇后的脸色有些赧然,笑容也有些牵强,“兴许太子还未深刻意识到什么是人缘,什么是臣缘,故在为人处世上稍显木讷。”

“原来如此。”楚帝似笑非笑地有意拖长尾音,也没看皇后,反倒看向下方的太子和老二老三,“承熠、承炜是以太子为榜样,平素如此亲近染之,今夜倒也学着太子端起架子,竟是不谙人缘有多重要。”

然当下,皇后若是命人暗中传信,示意太子与王氏前去与林尽染酬酢,未免显得做作;可若是默然不动,岂非是承认楚帝对太子的评判。

皇后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楚帝不仅在牵引整个话题的走向,甚至还不动声色地敲打一番王氏。原要试探一番皇帝陛下的口风,而今却落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值皇后踟蹰该如何回应时,楚帝唇角微勾,“可惜林靖澄已请老,朕原是感念他为大楚殚精竭虑二十余载,赐他进宫享宴,奈何他执意留在诚园,与妻儿欢聚一堂。朕若再邀府衙的林户曹,实在想不出要以何名目,只得作罢。”

皇后的脸色登时一变,死死咬住下唇,几是要沁出血来。

太子承琰与林明礼昔日的舆情至今还为人提及,纵然他们心知肚明是何缘由,又受何人指使,奈何就是无法戳穿。

楚帝觑了一眼她在案几下的小动作,徐徐道,“皇后提及前朝国事,朕不免怀念起林卿在的时候,否则太子现下的担子也不至于这般沉重。适才说起染之,皇后既与淑妃心照不宣,请旨将时安放在侧殿席面,理应多加照看,皇后就替朕走一趟吧。”

楚帝字字诛心的言论中,皇后起码有一点可以明确,其意图几近赤裸——那便是死保林尽染。

然转念一想,皇后也能参破这层道理,目下仍能在楚帝抱恙期间自由出入文英殿的人里,唯有林尽染与昭楚公主。只是眼下仍无法完全明确楚帝的态度,但好歹是达到她的目的。

“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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