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摇头：“不用，我心里有数。”
新的药换上，不到五分钟，床上的李善予便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看到洛依依和许易，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求生欲：
“大夫，怎么会这么疼啊，快……快我止疼。”
“恶化了。”
“恶……恶化？那，我……还能好吗？”
“也许是不能了。”
李善予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洛依依拿出了银针，刺进李善予的一个穴道里，入骨的疼痛，瞬间消散。
李善予紧绷的肌肉微微一松。
洛依依开口道：
“反正都要死了，你要不要赌一赌我的医术，只要你告诉我，谁让你散播的病毒，那我就会尽全力救你。”
刚刚还在为洛依依的针灸术惊叹的许易，呆呆的转过头来看着洛依依。
她这是什么意思？散播病毒的怎么可能是感染者本人呢？
李善予撑了撑松垮的眼皮，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得懂。付一恒拿出去散播的病毒是你给的，你怎么会不懂呢？”
“不是的。”李善予摇头。
“你只怕是不知道，你与付一恒交接的情景，正好被王凯看到了。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随便跟你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李善宇呆住了。
“想想看，你过去的时候王凯在哪里？”
李善予思索了一下。
当时是她先到位置上的，王凯大概五分钟后才过来。
“你猜猜，他为什么那么久才过去？”
“我……我……不是我。我不认识什么付一恒。”
洛依依冷冷一笑，拔出了李善予身上的针。
疼痛再一次袭卷而至。
如果这种疼是一直持续的，虽然难受，倒也不是完全的忍不住，耐受力在嘛。
可关键是刚刚洛依依给她止了疼。
享受过不疼的幸福后，再一次被疼痛所淹没，那疼的感觉可是加倍的刺激啊。
李善予纵然咬紧了牙关，但还是支持不住。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发抖。
“大夫，求求你帮我止疼。”
“你不说，我怎么帮？”
洛依依冷冷的注视着她。
李善予又把目光移到许易的脸上：
“许大夫……”
许易眼底滑过一抹不忍，没等他开口，就听洛依依说到：
“三号死了。而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李善予：“……”
许易心里那一抹不忍，瞬间没了，如果李善予是那个提供病毒的人，那她有什么资格求宽恕？
对她的宽恕，就是对三号的不公。
“其实这还不是最疼的。我能止疼，就能让你更疼。”
说着，洛依依把点滴开大了一些。
疼痛瞬间加剧。
李善予连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我说……我说……”
洛依依关小了点滴。
疼痛刚刚消失，李善予忽然抬手咬向了自己的美甲。
可惜她的动作快，洛依依更快。
许易只觉得眼前一花，李善予的胳膊便软软的垂了下去。
再看，她的上臂上赫然插了一根针。
洛依依抬起李善予的胳膊，仔细看去，原来她的美甲竟然有一个空的，里面装着不明物体。
“你对你主子还真是忠心。”
洛依依拿剪刀把她的美甲剪下来，一边剪一边说，
“其实你死不死的不重要，只要我放出风声说你没死。你主子就会派人来杀你了。”
“到时候，抓了那个人，也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搭了你一条狗命而已。”
李善予求死不成，又疼得难受，竟然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就是一个炮灰而已。任务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你要选疼死，是吧？”
洛依依手指一动，疼痛再次加剧。
李善予惨叫了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根本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叫影子。”
洛依依再次用银针给她止了疼，
“把你和他每次见面的细节都讲给我听。”
洛依依的审讯通过她的手机，直播到了君靖轩那里。
看着自己家妹妹冷酷无情的样子，君靖轩竟然笑得跟吃到了糖的小朋友一样。
甚至洛依依疾言厉色，也让他看出了别样的可爱。
李想站在他身边儿，看着老大的模样，默默别开了眼睛。
“老大，这算是私设刑堂了吧？”
“不算。”
“啊？怎么不算？”
“因为我提前跟警局申请过了，警官们自己不能进去隔离病区去问话。让医生代替问一下，有什么问题？”
“您什么时候申请的？”
“刚才。”
好吧。李想默默的闭了嘴。半晌，又弱弱的看了君靖轩一眼。
感觉老大好像与自己离心了。
有事情都不交待给自己办了。
在李想怨念的目光里，君靖轩接听了洛依依的电话，
“卫洋找到地址了，与李善予交待的一样。另外，晚半小时再去吧，让付太太在那里发挥一会儿。”
“付太太？”君靖轩纳闷儿。
“卫洋就是跟着她找到的地方。”洛依依开心的笑了一声，“付太太为了自己的儿子，是真的费心思了。”
“收到。我现在就亲自去把这些提交给警官们。”
君靖轩说完，又叮嘱了一声，
“你小心点儿。最好把这个女给弄晕了，别让她有机会再作妖。”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跟洛依依的通话结束，君靖轩又将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洛依依没有违犯任何规定之外，起身拿外套，准备去警局。
李想立刻跟上去，帮着按了电梯门：
“老大，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您生气了？”
老大居然亲力亲为，都不吩咐他做事情了，这让他很是不安。
君靖轩转头，“嗯。”
李想苦了脸：“那我哪里做得不好了啊？”
“心里装了别人。”
李想惊呆了。
“李想，你跟着我三年了吧？”
“是。”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厉害，很敏锐，很聪明，很严谨……”
“我是一个很小心眼儿的人，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君靖轩嘴角挑着一抹笑，笑得李想一颗心“扑通”一下沉到了海底。
“我……”
李想毫无形象的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老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把你的消息告诉夜二小姐了。”
“那倒是也不用这么一下子就撇清楚。”
“什么意思啊？哦，老大，你是想让我当双面间谍？假装是二小姐的人，其实让我从她那边儿套消息出来？”
“你咋恁聪明呢？”
君靖轩在他脑袋上弹了一指头，“我要你放个消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