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熟练且沉稳地操控着方向盘,那辆黑色轿车在他精湛的驾驶技术下,精准无误地驶进顾泽的私人公寓院子。
轿车的引擎轻声低吟,车轮缓缓碾过平整的地面,彰显着其卓越的性能与品质。
车子刚一停稳,冯涛便以一种轻松自如的姿态,解开安全带,利落地推开车门,一个箭步跳下车。
紧接着,他迅速转身,优雅地打开后排座车门,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手势:“江总,到家了,欢迎您大驾光临寒舍。”
顾泽在一旁贴心地提醒道:“程煜,你小心点。”
江程煜闻言,礼貌地向冯涛回应道:“谢谢冯助,有劳了。”
话音刚落,顾泽便热情地紧跟其后,伸出手臂十分自然地搂住江程煜的肩膀,招呼道:
“走,我先安排你去卧室休息,你刚出院,可得注意休息,这样才能早日康复。”
江程煜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致谢道:“谢谢你,顾泽,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顾泽听后,紧了紧搂住江程煜肩膀的手,佯装生气道:“程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跟我还这么见外吗?”
两人并肩走进客厅,只见客厅里整洁明亮,布局精巧。沙发与茶几的摆放错落有致,彰显出一种和谐的美感。
周边摆放着不少风格各异的画作与摆件,每一件都仿佛在诉说着独特的故事;
而那些精心照料的花草绿植,更是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淋漓尽致地彰显出顾泽和冯涛独特的艺术品味。
顾泽微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江程煜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浅笑浮现在脸上,轻轻地点点头感受道:“焕然一新,感觉很清爽,就像置身于大自然之中,满是惬意。”
“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顾泽爽朗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原本做艺人工作本身就压力山大,
每天回到家,能感受到这样的氛围,就仿佛一下子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压力瞬间就能缓解不少。”
江程煜笑言:不错,你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所以 做艺人更突出了你的价值和魅力。
“什么呀,你才是真正懂得生活的人。”顾泽认真地看着江程煜说道,
“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在生活中的细节,但是谈吐中不难感觉到,你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
就在这时,冯涛带着一脸痞气慢悠悠地走进客厅,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挖苦道:
“江总,瞧我们家顾泽把你捧得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喜欢你。
当初要是听我的,早早跟我家顾泽走,哪至于到如今这般无家可归的地步哈?”
江程煜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怔,看向冯涛,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自己心里清楚,冯涛虽然这番言语如针般扎人,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但细细想来,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虽然他和顾泽之间仅仅是朋友关系,绝不可能发展到像和穆小吉那样的同性恋关系,但至少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狼狈。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时刻,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爹爹,顾泽叔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朔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顾泽看到江朔,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呵呵的神情,
他快步走近江朔,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伸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这才注意到江朔的眼睛还有些红红的,不禁关心地询问道:“江朔,你眼睛怎么啦?是不是哭鼻子了呀?”
冯涛在一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不怀好意地调侃道:
“他怎么会哭鼻子呢?要知道,那可是个鱼龙混杂、暗流涌动的地方,
云集了各路大人物,局势错综复杂,一般小孩子去了,恐怕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他倒好,那小胆魄,简直天不怕地不怕。行事果敢又聪慧,在那地方玩得酣畅淋漓,
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实在让人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情能把他给弄哭咯。”
江程煜听到“鱼龙混杂”这四个字,瞬间脸色大变,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看向江朔厉声道:
“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江朔,你给我说清楚!”江朔却黑着脸,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冯涛见此情形,更是看事不嫌事大,趣味一笑,继续夸大其词地说道:
“就是城北商业街贾四道的桌球室啊!滕子京的兄弟在场子里打桌球输了五十万左右,电话找滕子京过来找场子。
小太子有幸被滕子京邀请一起去玩儿,他便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
奈何贾四道曾经在赛道上,屡赛屡败,被滕子京碾压的叫孙子都无力反抗。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地盘儿,就像借此机会,杀杀滕子京的威风。一局定胜负五百万,好家伙,这小子还真够猛地。
哼哼,没想到,滕子京不鸟他。找咱们这位小太子爷应付他,哼哼…”
冯涛一边说着,一边坏坏的笑着,慢悠悠地走近江朔,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
“您猜怎么着?咱们这位小太子爷,居然不负厚望大获全胜了,哼哼!我还真是小瞧了他呢!
就这一杆子下去,整条商业街差不多半数的商铺,尽数落入了咱们这位小太子爷的囊中啊!啧啧啧,这手笔,前所未闻啊!”
江程煜气得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厉声呵斥道:“臭宝,你给我过来!”
江朔怯生生地看向江程煜充满怒火的眼睛,脸上瞬间变得惊恐万分,忙不迭地从顾泽身上下来,
战战兢兢地朝着江程煜走去,嘴里小声嘟囔着:“小爹爹,我知道错了。”
江程煜胸口剧烈起伏,怒声道:“你马上给我回家去,我不想在顾泽叔叔家里惩戒你。”
江朔却嘟囔着:“你跟我回家,我就回家,总之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江程煜听后,快步走到江朔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便朝着院子里走去。
向小武站在院子里,看到出来的父子二人,一个气汹汹,一个畏畏缩缩,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顾泽见状,赶忙紧追其后,喊道:“程煜,怎么了嘛?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呀?”
江朔被江程煜拉着,几次差点摔倒,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被拖到了大门口。
江程煜猛地一把将他甩了出去,大声说道:“去把你的问题处理好,再来找我,如果没有想清楚自己错在哪儿,以后咱们父子缘分就此结束。”
江朔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听到小爹爹如此决绝的话,心中大骇,
一把抱紧江程煜的大腿,哽咽道:“小爹爹,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啊。”
江程煜狠下心,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江朔却死死地抱着他的腿,以至于生生被拖出了几步远。
顾泽见此情景,赶忙上前去拉江朔,劝说道:“江朔,你快起来,顾泽叔叔留你在家里住,咱们别跟小爹爹置气哈。”
江程煜却呵斥道:“给我放手!”
江朔倔强地回应道:“就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江程煜左手大手一张,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一根树枝从旁边的树上应声而落,听话地飞进他的手里。
他高高举起树枝,朝着江朔的后背抽去。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
原来是穆小吉施展了如影随形的功夫,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江朔身边,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那根树枝便重重地抽在了穆小吉的身上。顾泽原本正拉着江朔,被穆小吉突如其来的闯入,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定睛一看,只见穆小吉正抱着江朔,以一种跪拜的姿势,出现在江程煜的脚下。
江程煜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儿子小小年纪,
就学着人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在桌球室豪赌,你马上带他回家去严加管教,不至于将来错的离谱!”
江朔却倔强地说道:“这是我的错,跟爸爸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长这么大,
教导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人一直都是你,要惩戒也该是你来惩戒我,而不是爸爸。”
江程煜眼见江朔不仅不知悔改,还一而再地顶撞自己,心中的怒火“轰”地一下彻底爆发,犹如火山喷发一般难以遏制。
他双眼通红,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猛地一脚踢向穆小吉,那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狠劲,目标径直朝着江朔小小的身体抽去。
穆小吉的反应快若鬼魅,就在江程煜的怒火像汹涌澎湃的海啸般席卷而来之际,
他如同一道转瞬即逝的闪电,瞬间挪动身形,以极快的速度将江朔护在身下。
怎奈江程煜这饱含怒火的攻击太过凌厉,力量惊人,即便穆小吉拼力阻挡,
那根树枝还是顺着穆小吉的手臂划过,在江朔粉嫩的小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江朔吃痛地皱了皱眉头,但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抱着爸爸穆小吉的腰身,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倔强与坚持。
而那两次抽打,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穆小吉的身上。穆小吉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所到之处,条条血迹斑斑。
穆小吉术后身体孱弱,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喉头,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江朔看到穆小吉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焦急地询问道:“爸爸,你怎么样?”
穆小吉一边咳嗽,一边强挤出一丝笑容,气息微弱地说道:“我没事,子不教父之过,这是爸爸欠你的。”
江程煜听了这话,身体微微一僵,手中的树枝“啪嗒”一声掉落地面。
他沉默片刻,一声不吭地转身,迈着沉重而又坚定的步伐,朝着顾泽公寓里走去。
那背影看上去既无情又决绝,仿佛在与过去的纵容和溺爱做着彻底的告别,又似乎用这样的方式与穆小吉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