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虽然说着自己没有不自信，但双手却在不自觉的频繁的交握，眼睛也盯着远方久久收不回来。
看着看着，禾沁突然又冒了一句：“你觉不觉得......”
“觉得！”
这次向衍额回答的相当之快，没等人说完便答上了。只是答完又觉得自己反应是不是大了点。
禾沁一脸诡异的看向他，这走向怎么有点怪怪的呀。
莫名让她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对方无脑哄着的感觉，太诡异了。
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禾沁赶紧甩掉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语气不算太好的反问道。
“觉得什么？觉得？”
向衍泽尴尬，好吧，他哪里知道她想说什么，之前那句话完全就是下意识答上的，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反应。
咋办呢？怎么回答才能圆回去呢？头秃，今天他好像说错了不少话，该不得给人留下啥不好的印象吧。赶紧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避开旁边人的视线，向衍脑子飞转，目光却锁定了再次冲着小船来势汹汹的大浪，灵光闪现的一边动作一边接了一句。
“抓紧了，这浪越来越大了，我们得再离远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转移了。”
向衍泽转移注意的话竟然奇异的与她所想重合了，这一刻禾沁只觉得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这分明就是太有默契了，人家是真的知道自己想说啥的。
心底升起的那丝异样也彻底没了，果然人不能太自恋，容易打脸。
向衍泽不知道，他就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完美的圆上了自己的话，更不知道，他再一次错失了让旁边这姑娘探知到自己心意的机会。
哎，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会是高兴还是难过。
两人默契的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突然生了变故的海上，小船也迅速调整着拉出更安全的距离。
“这浪似乎更密了，也大了不少。”
禾沁看着紧追着小船而来的大浪喃喃道，声音里说不出的沉重。话里话外的担忧之情挡都挡不住。
向衍泽：“别太担心，在观察看看。或许只是打的更激烈的。别忘了，那东西致幻，还能让低等级鱼兽疯狂。谁又知道会不会让高等级异兽也疯狂呢？”
“也是。”
禾沁点点头表示认同，这种可能也是有的，那就耐心等待吧。
小船行出了不短的距离，这才到了向衍泽能把控小船应对的最近距离。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风波中心没有继续转移，这才稍稍安心了些，看来计划应该没多少误差。
又等了好久，具体是多久两人不知道，只是磅礴的大雨已经没了气势，淅淅沥沥的落着，远处的天边似乎也隐隐有了一抹鱼肚白，给着无尽的黑夜中添了一抹重彩。
海风已经无法再掀起大浪，远处被生物搅动而升起的巨浪也已经很久没有再撞到船上了，就连小船都朝着目标位置行进了不短距离，停留在不远处继续观望。
禾沁：“差不多了吧？感觉没啥动静了。”
向衍泽：“嗯。”
禾沁：“那，我们，过去？”
向衍泽有些沉默，虽然经历了大半夜的搅风搅雨，这才平静下来，但这一下太平静了他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连带禾沁的建议他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向衍泽半天没有给自己个回应，禾沁有些疑惑的戳了戳他的肩膀，疑惑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向衍泽：“太平静了。”
禾沁疑惑，平静还有问题？是怕有诈？那咋整？趁机直接溜了？那他们不是白等这么久了？
脑子里想了一圈，这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道。
“谨防有诈？可是我们不过看看情况，也就永远不知道情况呀，不然直接撤了？反正也平静了。”
虽然放弃让她肉疼，但经历了这么刺激一夜，说真的，她现在更爱惜她这条小命，算是死过一次了，她没打算这么快再死一次。
她精彩的人生还才落了个笔呢，为了自己的贪欲就这么断送了，她觉得这才蠢呢。
既然向衍泽觉得情况不太正常，这又不是自己觉得主场，谨慎点好，保存自身优先。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连带着那点点肉痛也变成干脆策反，远离危险得了。
只是还不等她再次发表意见，向衍泽先说话了：“也是，不看看怎么知道，畏畏缩缩可不是生存之道。”
诶，这态度咋转变的这么快呢？说好的谨慎呢？
不过，本来就不坚定，本来也只是在根据他的话来权衡风险的，他都这么一说了，禾沁觉得自己又动摇了，主要是利益实在是香呀。
如果风险可控，她当然也是不想错失这么大的利益的。
禾沁：“那，稍微靠近点先看看？不对就撤，没啥问题再上。”
“嗯。”
向衍泽再次表现出了他的执行能力，话音落的同时，小船也已经被他操控着朝着中心位置去了。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雨也彻底停了下来，没有了海风的加持，海面上的雾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弥漫开来。
禾沁：“起雾了。”
看着刚有了点光线，能看清些海面了，结果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褪去黑暗的大海再次被白雾遮掩了真实面目。
向衍泽紧皱了一夜的眉头纹路更加深了，这天时地利一向不占，且就跟是专门要同两人作对似的，一直朦胧着不让人看清前路。
就像一直遮掩着拼凑不出的真相一般，让人焦躁又愤怒。
但理智还在，向衍泽将船速再次放慢了一倍，以防突周围海面出现危险能够及时做出应对。
禾沁：“这样不行！我出去看看吧。”
雾气遮挡了海面，两人在控制间里根本无法看到海面上的情况，必须到船边查看才行，不然这就跟瞎子走路一般，半点路况都不清楚，全靠经验和感觉。
但两人，经验，禾沁自认自己是半点都无，她这辈子对抗大海唯一的经验就是这一夜了，至于向衍泽，她不清楚，但看他越来越沉默的样子，想来也不是能丝滑应对的。
至于感觉，还是别了，她觉得自己最近水逆，感觉这种东西是用来误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