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汉子的面，瘦子将汉子家翻了个底朝天，零零散散凑出价值二十灵石的财物，算上房契，也才三十灵石。
“不够啊，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抵债的？”
汉子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说道：“老爷饶过小人吧，小人真没钱啊，真没钱了……”
瘦子将搜刮到的财物随手毁掉，蹲在汉子面前，说道：“嘬嘬嘬，那怎么办？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小人……小人真拿不出来啊……”
瘦子将手搭在汉子肩上，说道：“按律法来算，欠债以偿，但有入账尽数公押，我可以找个人来督债，保证在你还清前一个子都不剩。”
说完，瘦子站起身，说道：“还有种解法，你我共议和解，两条腿，一只胳膊，怎么样？”
汉子沉默片刻，说道：“小人……小人…小人公押…”
瘦子一脸没意思的表情。
隐藏在人群里吃瓜的黄道正看向一旁的金岁岁，问道：“这对吗？？”
金岁岁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来是算大婶子的账的。”
白岚好奇道：“我们可以弄死他吗？”
金岁岁想不明白，然后掏出葫芦，说道：“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小金葫芦呢？？”
三人围在一起，黄凉给的小金葫芦摆在中间。
“问能不能攮死对吧？”
金岁岁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这人似乎对剑修很了解，剑祖会杀他吗？”
黄凉想了想，说道：“以目前来看，这小子做到事情并没有触及到剑祖底线，就在底线边反复横跳。”
黄道正好奇道：“那爹，我们可以引导他跳出底线，然后被我们攮死吗？”
金岁岁皱眉看向黄道正，金色葫芦中伸出一只手，敲了敲黄道正脑袋，说道：“想想可以，不建议真这么做。”
金岁岁撇着嘴，说道：“那怎么办嘛？”
黄凉叹了口气：“你们别只看生死啊，一报还一报，这世上很多事说不清的，没有标准答案，说实话，就算你们今天杀了他，剑祖也不会说什么，那小子是小恶，你们是以除恶为心行此举。”
白岚掏出纸钱，认真说道：“那爹，我要弄死他。”
黄凉从葫芦伸出手敲了敲白岚的脑袋，说道：“要做的心中有杆秤，自有定量，爹不怕你们脏了手，怕的是你们脏了心。”
白岚捂着脑袋摇了摇头，说道：“听不懂哦……”
随后，白岚看向金岁岁，金岁岁看着小金葫芦，说道：“爹，我懂了。”
黄凉欣慰道：“懂了就好，去吧。”
金岁岁收起葫芦。
…………
瘦子和壮子是第二天离开的小城，然后御剑继续往大楚中域中心去。
金岁岁黄道正白岚紧跟在两人身后。
“岁岁姐，爹是什么意思？是让杀还是不让杀？”
白岚还是没想明白，于是拉着金岁岁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金岁岁沉稳道：“爹的意思是都行，不过爹希望我们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黄道正看着手中的道印，说道：“比如折磨一下再死？”
金岁岁一把将黄道正的手拍了下去，说道：“这个事情不只是生杀的问题，还有我们的心境。”
白岚歪着头问道：“心境？”
金岁岁摸着白岚的头，说道：“是的，爹不希望看到我们张口闭口就是杀与不杀，这次来凡间，你们两个小娃娃觉得那些凡人怎么样？”
白岚掰着手指头说道：“有好人，坏人，让人开心的人，让人生气的人…食物很难吃！！”
黄道正摊了摊手，说道：“和我们看着差不多，但是却融不进去…”
金岁岁看着黄道正，说道：“因为我们与凡人压根就不在一个层面，当然融不进去。”
说完，金岁岁看了看前方的瘦子跟壮子，说道：“莫说凡人，你们看前面那两个修士，他们在我们眼里跟凡人没区别，同样是随手可杀。”
白岚点了点头，攥紧手中纸钱，黄道正皱眉道：“对啊，他们很弱，没什么问题。”
金岁岁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问题啊，生杀在我们这里太过随意，爹担心的就是这个，越是随意就越是感受不到生灵的重量。”
白岚紧皱着眉头，看着金岁岁，听不懂，还是听不懂。
金岁岁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举个例子，岚岚你在吃瓜，有个人突然过来把你瓜抢了，你会不会杀了对方？”
白岚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金岁岁表示认可，说道：“当你觉得生死是一件小事的时候说不定就会了。”
黄道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金岁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犯到你手上就统统打杀？”
黄道正没有说话，低头思考着什么，金岁岁摇了摇头，说道：“所以爹才说要有杆秤，好了，你们两个娃娃只要明白生死不是挂在嘴边的事就行。”
白岚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懂没懂，金岁岁随手打了个响指。
正在御剑的瘦子灵气一乱，从半空坠了下来。
金岁岁拍了拍手，说道：“搞定。”
白岚好奇问道：“他怎么了？”
金岁岁淡淡说道：“让他陷入梦境轮回，想的明白那就梦醒，想不明白那就一直轮回。”
黄道正点了点头，便是认可。
壮子那边皱了皱眉，查看完瘦子的状态，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于是一边提防着四周一边背上瘦子，快速奔逃而去。
地府，太阴月。
黄凉给白梦揉着肩。
“大白，商量个事儿。”
白梦看着窥天，心情正好，便说道：“什么？”
黄凉：“借你老祖神躯一用呗？”
白梦默默起身，和黄凉换了个位置，下狠手捏着黄凉的肩膀，说道：“我给你揉揉，你就别想了呗～”
黄凉：“哎呀，我真有用。”
白梦捏了捏黄凉，说道：“那你保证不要做奇怪的事。”
黄凉：“那肯定啊。”
白梦掐着黄凉脖子，说道：“肯定什么？？肯定会做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