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若罂坐在后面花园子边的秋千上,远远瞧着进忠带着人干活。
突然,花园的后门打开,有几个小丫头从外面一边笑着说着闲话,一边走了进来。
若罂听见声音,便瞧了过去,只见她们二人一人捧着一株矮牡丹。她和海棠说了一句,海棠便走过去将二人叫了过来。
等两个小丫头到了跟前儿,若罂便瞧着她们手上捧着的白牡丹笑着说道,“这花儿是在哪儿买的?”
两个小丫头见家主问了这花,心里便有些瑟缩,想着他们家家主便是培育牡丹的,而且都是极稀有名贵的品种,只专供皇城。
想来是瞧不上这样的低贱品种。因此两人便互相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大娘子的话,这牡丹花是奴婢们在西市买的。
西市有一商户是两个女子,专门卖这种低贱的牡丹花,卖的便宜,又小株,能当盆栽。
一盆花不过几个铜板而已,奴婢们想着有这样的矮牡丹摆在屋子里,瞧着也热闹些,便一人买了一盆回来。”
若罂闻言便挑着眉笑道,“同样是牡丹花,什么是高贵什么是低贱?所谓高贵,不过是稀少些罢了。
在我看来,花长得漂亮,能令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又能有花香叫人心旷神怡,那便都是好的。
既然买回来了,就好好养着,花田里边的水、肥、日常除虫的药,尽管拿去使。
若是这花出了什么问题?便去寻管家问,你们平日里稀有的品种见多了,偶尔瞧着这样的倒觉得新鲜。
既买回来,可不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几日不喜欢了,便丢在一旁了。”
两个小丫头闻言,连忙笑着道谢,“多谢娘子,奴婢们定会好好养着的。”
两个小丫头高兴的抱着花走了,海棠却疑惑问道,“娘子?那两盆花好像就是山林中随处可见的品种,不过养的倒是精心,开的花儿倒比山间的大些。
只是那两个女子倒是有头脑,竟能想着将山间的品种挖回来,养些日子后分株出去。
再配上花盆做盆栽来卖,卖的便宜些,这穷苦人家也买得起。如此一来,倒也是进项。
可是,那这样的花,终究是上不了台面儿啊。”
若罂摇着扇子笑道,“都是卖花,又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那些花儿罢了。
那两个小丫头说,卖花的是两个女子,听他们字里行间的意思,并未见过这二人,想来是生面孔。
生面孔进入长安,从卖花起家,能把山间随处可见的品种培育成这样,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既有本事,却卖这样的花,想来是手头拮据,倒也能放得下身段。
有手艺肯低头,这两个女子日后另有一番作为,可不要小瞧了她们。”
海棠想了想,连忙说道。“娘子,既她们有手艺,又初来长安手头拮据,何不招到咱们的花坊来?”
若罂瞧了她一眼,摇着扇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她们有手艺,又怎么甘愿低头在人家的花坊里做工?
这样的人野心大着呢,便是来了,也是赚上几十银子就走了,既然留不住,何苦又招来呢?
我心善,可不愿意断了人的生路,可我也不是活菩萨,也不愿意干那给他人做嫁衣的事儿。
再说我这儿的牡丹花专供皇城,和长安的花行井水不犯河水,何苦去掺和花行的事儿呢?”
若罂话说的不明不白,海棠也听得似懂非懂。她端起茶来喝了两杯,又垂眸想了想花行的那些眼高于顶又牛气冲天的老商户便笑了起来。
想在长安城里用卖花来讨生活,这路可不好走啊。
若罂并不知道那两个卖花女孩儿的其中之一就是这个小世界的女主。
毕竟度假时间嘛,两个人只要好好的享受时光就行了,何必还要花100积分买剧情呢?
直到若罂受邀去了蒋长扬的府上,她前脚进了大门,后脚进忠便翻墙跳进了蒋府的院子。
瞧见进忠一脚踩烂了刚刚栽好的一株牡丹花,蒋长扬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刚想开口让进忠赔,可想了想,他要是让进忠赔,最后还是自家阿姐要给他送一株来。
因此便气得一甩袖子,转身不理他,扶着阿姐的手想叫阿姐离进忠远远的。
可进忠那个臭不要脸的偏偏笑嘻嘻的跑过来,把阿姐从他身边抢走,搂在怀里不撒手。
若罂瞧了两个幼稚的人一眼,转身一个也不理,而是欣赏起后院儿满院子的牡丹花。
“这些牡丹花你都从哪儿弄来的?瞧着也都不怎么样,我送你的那些怎么不栽上?”
蒋长扬立刻说道,“阿姐,你送我的那些多稀有你自己不知道啊,我怎么敢栽在这儿?
我这院子外边的官员常来常往,时常还有……过来吹拉弹唱,那样的好东西,怎能轻易示人?
我都栽在我住的院子里了,金屋藏娇嘛!”
若罂瞥了他一眼,笑道。“这话你可别让小姨听见,小姨若是听见,一定揪着你的耳朵说,你倒是藏一个娇来我看看,别拿这些牡丹花糊弄我。”
蒋长扬听了这话都觉得耳朵疼了,他连忙把耳朵捂住,说道,“阿姐我错了,你可千万别跟小姨说,咱们姐弟俩这不是说笑嘛。
我现在哪敢考虑成婚的事儿?我要是前脚散布出消息说我要成婚,后脚宁王就得往我府里塞人。
前一阵儿,他还想把他家郡主塞给我呢。我好不容易想方设法的把那郡主给弄出去了。”
从系统给的记忆里,若罂知道蒋长扬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成婚,可见他插科打诨,若罂也不点破,只伸出手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
可当刚点了两下,进忠就握住她的手指拉到了怀里,“若若,脏呢!”
蒋长扬眼睛一瞪,“谢进忠,你还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