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他依旧沉默着，静静地听他往下说。
北羽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是七年前，南嘉坠崖那件事。”
“当初，因为所谓的证据，也因为我心里那些可笑的执念，我没有选择相信小鱼。”
“没有帮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警察带走。事后，我还是没能放下那些执念，没有好好护着她。”
说到这里，自己的拳头紧紧攥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一直扎在这。”
“过去的事我改变不了，但现在，我必须保护她。当年的事，必须说清楚！”
南嘉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北羽，你到底把话说清楚啊！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一直打哑谜，我都快急死了！”
北羽的情绪彻底失控，眼眶泛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与愤怒。
扯着嗓子吼道：“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恨不得能回到过去，把一切都弄个明白！”
接着又撕心裂肺地喊起来：“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她发病的时候有多可怕！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一直在颤抖，那眼神里的恐惧和无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每看一次，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南嘉听得浑身发毛，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往上蹿，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什么病啊？北羽，你快告诉我，小鱼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北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怒火，没好气地反问：“心理医生都来了，你还猜不出来吗？东宁，你是医生，你给她讲讲，小鱼这病到底有多严重！”
南嘉这才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东宁，眼神里瞬间充满了疑惑和质问：“东宁，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瞒着我？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讲清楚！”
东宁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们，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南嘉。亲情跟友情我只能选择前者！”
缓了缓神，又开始分析起来：“就我这段时间观察，小鱼的情况真的特别不乐观。”
“她心理疾病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超常人了，频繁出现梦魇和幻觉，这说明她的内心深处藏着巨大的恐惧，这种恐惧已经把她的精神世界搅得一团糟。”
就在这时，万医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几人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赶忙上前，脸上堆满了温和的笑容。
劝说道：“几位，这里毕竟是医院，人来人往的，说话不太方便。要不你们去外边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北羽想都没想，直接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我得守着小鱼，一步都不能离开。”
“她现在这么脆弱，我实在放心不下，万一她醒来找不到我，又该害怕了。”
万医生略微思考了一下，又热情地提议道：“那去天台吧，那儿平时没什么人，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你们可以在那儿敞开心扉，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说，好好解解心结。”
三人登上天台，呼啸的风声在耳边穿梭，可他们心中的愁绪却比这风声更喧嚣。
他们各怀心事，沉默地站着，谁都没有率先打破僵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南嘉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身，目光在北羽和东宁脸上来回扫动，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恼火：“行了，你们别再装哑巴了！到底瞒着我多少事？今天必须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北羽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微皱起，朝东宁扬了扬下巴，没好气地说：“东宁，还是你来讲吧，怎么说你们也是两口子，有些话你说出来可能更合适。”
“别扯这些没用的！”南嘉急得直跺脚，眼眶都红了，“我又不是傻子！当初我醒来就发现你们一个个都不对劲：”
“小鱼见了我跟见了陌生人似的，话也少得可怜，变得沉默寡言。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说完顿了顿，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紧紧盯着他们，提高音量追问：“是不是和我摔下山崖那件事有关？你们别想瞒我，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北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肩膀微微下垂，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嗯，就是因为那件事。”
南嘉像是被什么击中，愣了一瞬，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北羽，你和小鱼是不是离婚了？”
北羽的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沉默片刻后，还是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我一回国就和她离了，分开好久了，一直没敢告诉你。”
“为什么啊？”南嘉满脸的不可思议，脑袋里像有一团乱麻，“要是因为当年山崖那事，我现在就告诉你，小鱼不是推我的人，凶手是我表哥，我早就查清楚了！”
然后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语气里满是无奈，“北羽，你要是不喜欢她，就别拖着人家，好聚好散，大家都轻松……”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北羽突然情绪失控，大声打断南嘉的话，眼眶瞬间红透，里面布满了血丝，“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都活在悔恨里，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懦弱，没有救她？为什么要那么混蛋和她分手？我根本就放不下她啊！”
南嘉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抬手扶了扶额头说：“凶手早就抓到了，本来是件好事。”
“可我没告诉你跟小鱼，主要是我想着事情都了结了，翻篇儿就行。”
“刚回国那会，小鱼总是躲着我，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也就没提这一茬。”
北羽一听，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猛地转头死死盯住东宁，带着十足的杀气：“你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被抓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