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和他们通话了，还是见面了？”白酒的语气带着审讯般的冷硬，目光锐利地投向贝尔摩德。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贝尔摩德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效忠于这个小组。白酒，我想你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挠了挠下巴，继续解释道：“至于那些英国部门的‘同事’……他们不能冒险亲自来见我。”
“所以，所有的联络，”贝尔摩德迎上白酒审视的目光，“都是通过电子方式，加密的数字信号。”
白酒垂下眼眸，指节无意识地轻敲桌面，陷入沉思。
“不过……”贝尔摩德轻轻摇头，保持着谨慎，“我们不能百分百确定幕后就是‘智体’。”
“但你同样无法证明它不是。”老黑立即冷静地补充。
白酒重新掌握话语权，眉头紧锁，脸上掠过一丝罕见的悔意：“除了此刻在这个房间里的对话，我们无法确信外界的任何信息……”
他声音低沉：“也许……你们本不该来这里。”
“白酒……”麦卡伦试图安慰。
“闭嘴。”白酒第二次冰冷地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需要安慰。”
他的目光转向麦卡伦，变得锐利：“除了我和贝尔摩德，你们大多数人并不真正了解朗姆。我问你，你见过朗姆吗？”
麦卡伦弱弱地摇头。白酒说得没错，他和老黑对朗姆的了解确实有限。
“既然你不了解，那我就告诉你。”白酒面无表情，声音里透着寒意，“他享受的不是杀戮本身……”
“而是杀戮所带来的痛苦。对他而言，我可能是他生平最大的敌人。而现在，通过‘智体’的帮助……”
他顿了顿：“我想他已经知道如何对付我了。”
他环视众人，眼神沉重：“方法就是——通过你们，我目前仅存的朋友们。”
“如果朗姆知道了你的事情……”白酒的话音未落。
老黑双手交叉，身体前倾，意味深长地接话：“那么‘智体’也必然会知道。”
白酒默认了这个残酷的逻辑：“既然它想让我来这里，就一定有它的目的。”
他的表情始终紧绷：“就像它把你们也都引到这里一样。这一切，都是‘智体’的意思。”
“谁，或者什么，对你来说最为重要……”麦卡伦缓缓说道。
“听着，趁现在还来得及，”白酒的语气急切，“你们必须离开！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里！”
“你先等等，白酒。”麦卡伦一改往日的跳脱，神情异常平静，“虽然‘冷静’一直是你的标签，但我想现在最需要冷静的人，是你。”
他抿了抿嘴唇，平和却坚定地指出：“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让我们离开，恰恰就是‘智体’的目的？”
“没错。”沉默片刻的贝尔摩德也加入讨论，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它就是想让你独自一人去参加那个派对呢？”
“你们觉得我会没想到这一层吗？”白酒反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躁，“那就如它所愿！至少这样，我不用再担忧你们的安危。对我而言……”
他深吸一口气：“你们现在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种话不必多说，我们都懂。”贝尔摩德利落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一开始选择不全部告诉你的原因。”
“白酒，”老黑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理解与沉重，“我明白你的心情，完全理解。”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白酒：“但我绝不希望因为我们而影响这次任务。因为这次行动，不仅仅关乎组织……”
老黑的声音压得更低：“毫不夸张地说，白酒，你正在扮演救世主的角色。我们现在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左右未来的走向。”
他继续道：“你要明白，你现在是在和一个能够进行四维推演的电脑算法下棋。这感觉……就像是在和蚂蚁对弈全局。”
麦卡伦激动地点头，甚至有些结巴：“没……没错！‘智体’肯定彻底研究透了我们的行为模式。”
“我们的每一步，它可能都早已计算在内。”麦卡伦阐释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我们就像在演出一部已经杀青的电影……”
他情绪激动起来：“而我们，可能已经演到了进度条的中间！至于结局……‘智体’恐怕早就推演过无数遍了！”
麦卡伦继续激动地说道：“毫不客气地说，我们此刻在屋内的交谈，可能都在它的预判之中。如果这里有监控，它或许会亮起红光，代替它对我们的讥笑。”
“是的。”老黑难得地认可了麦卡伦的话，尽管现实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白酒，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打败‘智体’……”老黑顿了顿，“就必须像它一样思考。”
“冷酷，无情，逻辑至上。”他淡淡陈述。
“如果那把钥匙真的能控制‘智体’，”贝尔摩德冷冷地补充，“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朗姆得到它。”
“贝尔摩德说得对。”老黑点头，“白酒，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朗姆拿不到那把钥匙。”
他深吸一口气：“我的话可能难听，但这是事实。和这次任务相比，我们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白酒扭头看了看老黑，又侧目注视贝尔摩德的神情，沉思片刻后，毅然坚定道：“我绝不接受。”